《大学纪事之直男与直男的爱情故事》落家秋

30、不平静的南校区

　　第三十章，不平静的南校区
　　“我艹你大爷的。”陆斌的拳头招呼到对方面门上但还是停住缓缓落下来。
　　“你横什么。”陈一帆冷笑：“你以为我们是朋友？我恨不得你去死，我现在就去报案。”
　　“告我什么，枪奸？”陆斌反怒为笑。
　　忍无可忍陈一帆动手要打人。
　　陆斌躲过拳头反切他的手腕，肩膀轻撞把人撞出去几米远。
　　陈一帆晃着身子没倒下。他明白自己不是这混蛋的对手，愤怒压回肚子里走自己的路。
　　“陈一帆是男人就给我站住，你跑什么。”
　　听到这话，被激着的人立刻转身站在明晃晃的大太阳下面。
　　“这就对了嘛，乖啊。”陆斌又走到跟前。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好，我现在就放。”陆斌咳嗽一声严肃起来。“我承认小看你小子了，你的确很出我的意外。”
　　“然后呢。”
　　“我道歉，为之前的事。如果你不解恨可以揍我一顿我绝不还手。”
　　“为什么。”
　　“你帮了我们家，应该的。”
　　“我帮钟叔不是为了你。”
　　“无所谓，反正是帮了我们家。你现在可以先揍我一顿，改天再约个时间多找几个人。直到你觉得出气了舒坦了。但是老子有一个条件。”
　　“什么。”
　　“一不能打脸，二不能踢我的裆部。道理你明白。”
　　“好。”陈一帆说着就出手。这拳头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捶在对方胸口上，硬梆梆的好像敲在石头上震得他手腕子生疼。陆斌笑呵呵身子纹丝未动，人展开双手。“我劝你还是先回去练练，不然可惜了这机会。”
　　咬咬牙右脚提起来就往对方大腿上踹。其实陈一帆身高不低，就是太瘦弱显得力气不足。
　　脚尖刚碰到对方的裤腿却停下来。
　　“怎么心疼了。”陆斌笑。
　　“每碰你一下我都觉得恶心，以后离我远远的。”陈一帆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掉。
　　陆斌摸摸鼻子很不爽快，今天才发现这小子说话能噎死人。不就是草了你两次，又不是女生会生出个孩子矫情什么。
　　陈一帆终于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纪检部部长。虚胖的身子，一头黑中掺黄的卷毛。两道小眼睛眯起来带着阴森投射出冷峻的光，真的是一副讨人厌的猥琐样子。
　　副部长就是那个戴眼镜的用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介绍这位部长大人的光辉历史。最后部长慢条斯理一字一顿地吐出一句话：“今晚蜜雪冰城，庆祝新成员加入。”
　　但是陈一帆并没有给部长大人什么面子，他现在讨厌参加这种学生的聚餐。吃吃喝喝无聊透顶，而且他还有过特别不愉快的经历。所以在部长一只脚刚跨出教室门槛的时候他很不合时宜地举起手。
　　“部长，对不起我有事要请假。”
　　即使有了大一新区分流，老校区依然装不下那么多学生。财经学院在距离学校不远的一个小区租下来好几栋公寓当做大三大四生的宿舍。学生一般把那里统称为南校区。南校区的学姐学长都是些老油条，哪会服学生会那些生瓜蛋子管。尤其是对纪检，卫检和安检都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极其不配合工作。
　　去南校区点名是个苦差事，因为点名要在每天上课前十五分钟。再加上吃早饭的时间，陈一帆每天早上要提前一个半小时起床才能赶得上。对于已经堕落腐化了一年夜生活极其丰富的大学生来说早上六点起床那是相当地痛苦。
　　去南校区早勤点名是三个男生。不过是每天盯着还穿着睡衣睡裤打着哈欠的学长学姐草草签个字而已。没什么意义但这是财经学院保留好几年的传统。校领导认为学生做为八九点钟的太阳就应该早睡早起。为什么他会被选上呢理由很简单。就是因为他冒天下之大不韪地请假。纪检部第一次聚会何其有意义，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部长说话。冷冰冰毫无罪恶感的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学生会主席呢。
　　陈一帆并没有怨言。第一次早起是有点挪不出窝，但三次第四次之后他就习以为常。只是那俩个家伙每天都在抱怨。一个说是自己运气差，那晚给部长敬酒的时候部长去厕所没碰到就对他印象特不好。一个说是因为自己班里有个女生曾经拒绝过部长的追求连带着自己也遭殃。听着这些不着边际的扯淡，陈一帆当是俩个过路买菜的大妈说话从来不插嘴。
　　可能是新学期刚开始签到，学姐学长们还有三分钟热劲能起来签个大名。偶尔有不来的按照纪检部规矩，第一次让同学代传提醒，第二次纪检部内部做警告，第三次学校通报批评加扣学分。懒归懒很少有扛到第三次警告的。他在纪检部的其他工作还包括周二到周五每天至少一次金融系大三的课前点名。
　　没过一个星期那俩个男生发现陈一帆是个难相处的，人就自动组成一个小组一起点名一起吃早饭。剩下他一个人独来独往。每次工作要结束那俩个家伙才姗姗来迟，点点头算打过招呼。在本部校区和南校区之间有一个代称为黑老婆的美食广场，是他们固定吃早点的地方。
　　让他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那对男生搭档组合就消失了。当李奇拿着签到表出现在他面前时真有点意外。李奇当时连入围都没有怎么能窜到纪检部。
　　这家伙笑呵呵地说：“这全是王哥帮忙。他跟咱学生会的一个副主席是铁哥们，就说情让我进来了。”
　　所谓王哥就是那个暑假时一起打工的王栋。陈一帆点头。“那你干嘛来纪检部。”
　　“他们说纪检部权利最大，我想过过官瘾。”
　　“那你干嘛来南校区点名。”这可是个苦差事这傻瓜不知道么。
　　“就是因为你。”李奇不满地拍他肩膀。“我一听说你负责这片就主动要求的。你不欢迎我？”
　　“欢迎。”陈一帆心里翻白眼不知该怎么说是好。反正都来了，他也没权利帮忙把人调走。既来之则安之，其中的辛苦让他慢慢体悟吧。但比陈一帆预想的还要早，刚过几天李奇就开始抱怨。
　　“南校区怎么那么远，要起那么早啊。”
　　“唉，那些学长签的什么字我都看不清楚。一帆你说刚那人到底是不是名单上这个叫王传一的。我记得上次那个王传一是个大胖子，那坨肉起码有一百五六。这个家伙这么瘦估计一百斤都不到。”
　　“可能人减肥成功。”陈一帆一边核对自己的考勤表一边敷衍。
　　“怎么可能，我是前天看到的。”
　　“反正一个人只能签一个名字，如果他们有分身术我们也没办法。”
　　“那他们找外校的代签呢？”
　　这是极有可能的，这里面还有两栋公寓楼是被另外一个叫航天科技大学租下来。
　　“随便。”
　　“又随便，你这是什么工作态度。”李奇很不满，他发现陈一帆变了。暑假打工的时候吃苦卖力而现在分明是应付差事。
　　“那怎么着，难道跑过去把那个家伙追上来查看人的身份证？”
　　“可以啊，好注意！”
　　“好个屁，你不是警察凭什么查人的身份证。”陈一帆发现过一个暑假李奇这家伙智商直溜溜地下降。但是陈一帆也承认自己的工作有一半是应付心态。为什么呢，因为人都会变。这个学校，这样的大学生活他发觉比高中想想中的差距太多。他失望了，赌气了，无所谓了。
　　原来的还剩下的那个男生发现陈一帆也可以是个话多的人很是惊异，尤其是当李奇跟陈一帆乐呵呵贫嘴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被孤立了，于是乎就找话题想办法融入其中。陈一帆懒得搭理，李奇好脾气没几天跟人就混熟了。本来考完勤一个人独来独往去黑老婆吃早饭挺惬意，后来多了个李奇勉强还能接受。但现在变成了三个人一起来一起走一起吃早饭，他很不舒服。
　　跟李奇委婉地提过他比较喜冷清最好是一个人。连旁边的那个家伙都明白了但李奇就是一脸的不明所以。还以为自己那惹着他了不停地自我检讨。气得他差一点吼出来。老子就是烦旁边那个鸟人，你既然跟人混熟有伴了就离我远点。
　　这种情绪酝酿着眼看快要到爆发的界点，但还是没留给他骂李奇傻叉的机会。那个男生自动消失了，而新出现这位让他又是倒吸一口冷气。他恨不得立刻跪下来求李奇，求他把那个家伙找回来。
　　夏绾盈拿着考勤表笑意盈盈地站在他们面前。李奇张着大嘴傻在原地，脑子里几个字跑马灯一样不停地闪过。漂亮，漂亮，漂亮，真漂亮…….
　　陈一帆一句话没说连李奇都懒得搭理。自己一个人直接往南校区走去。
　　在教务楼大厅站着，看学姐一个个打着哈欠穿着睡衣拿笔在表上画画。
　　他抱着胳膊心不在焉。
　　“唉，小帅哥学弟你不看看我签的是什么。”有个学姐签完字突然跟他说话。
　　“我签的可是张柏芝唉。”学姐笑着冲他眨眼睛。
　　“随便。”
　　李奇和夏绾盈笑着走进大厅。他低下头整理东西装没看到。
　　“唉，我说一帆你走那么快干嘛。盈盈说她跟你还是老熟人呢，你这家伙!”
　　盈盈都叫上了。傻瓜你以为自己是杨铭昇还是陆斌，夏绾盈怎么可能看上你。陈一帆不相信这次是偶然，和李奇一样绝对是人为因素。但对方是什么目的他不确定。
　　幸好直到签名完毕三个人往黑老婆走校花一直是跟李奇说话。把李奇激动得什么都往外咧咧，不知怎么得竟然聊到了他。
　　“一帆啊，你别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话还是挺多的。对了你们不是比我先认识怎么不知道他的脾气，他就是闷骚。”
　　陈一帆差点大脚丫子一脚踹上去。心说我忍，忍一时风平浪静。
　　“我们怎么认识的？就是暑假打工，我们是老乡就凑一起了，还有个王哥。打工干什么？就给人打扫卫生，拖地抹桌子。还有就是给人发传单，还经常被大楼的保安追。有一次我们在一个高档商务楼门口发传单，一帆差点就被……”
　　再也忍不住，陈一帆从前面几米的地方突然折返然后一把搂住李奇的脖子，像拖死狗一样拖到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