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云记》疏花披素

15、五

　　“并非卑职自负，我二人敌他四人，虽一时不得脱身，但也勉强打个平手，伺机逃离并非不可能。他四人所处身形位置我心中了然，那一镖不会是他们发的。”
　　“镖？”
　　“是。镖上喂有剧毒，见血封喉，而且中毒之人的血液也变做厉害的毒药。”元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那一镖，本来是发向我的……”
　　狄仁杰把手搭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打断了他的话。

　　过了许久，狄仁杰又缓缓问道：“那么，如燕是中镖而死，而你是被她中毒后所流之血间接毒倒？”
　　“是的。”
　　“那围攻你们的四人又是什么反应？如果如你所言，发镖之人不是他们，那如燕中镖也是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的确，他们好像也吓了一跳，但是四人交换眼神后便很有默契地一齐退后，似乎……”
　　“似乎什么？”
　　“似乎知道我会倒下。”
　　狄仁杰猛地抬起头，眼中精光灿然，若有所悟。
　　“大人，您想到了什么？”
　　“元芳，发镖伤你的人，应该就是之前那个黑衣人吧。”
　　元芳一愣，点头道：“不错！他引来杀手对付我们，但他的行径被我们见到，势必要灭口才放心，因此躲在暗处，适时发了那一镖。”
　　“如燕中镖，围攻你们的四人一瞬间就选择退后，好像知道你也会中毒，所以迅速闪避。这就说明，虽然这镖来得突然，但一见之下他们就明白这镖上是什么毒，换句话说，他们马上知道了镖的来历。”
　　“大人的意思是？”
　　“不但黑衣人知道四位高手在张府，四位高手也知道黑衣人是谁。前天夜里，张府出现的两股势力，彼此都了解对方的存在，明白对方的底细和图谋。他们在进行一场心照不宣的暗斗，你们只是意外的闯入者，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元芳默默点头：“我也一直觉得，这件事是本案的一个转折点。”
　　“这绝对是一个很大的突破口，我们要抓住机会。”狄仁杰站起来，在房中踱了几步，“元芳啊，你还没有讲之后你是怎么被救的？照你所述，这毒药只怕相当凶猛，连我精研医道多年，也少有所闻。”
　　“这又说来话长了，卑职自己也未能想明白。”
　　“且说来听听。”狄仁杰又坐回到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