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少年》露水情人

2、第二章 夜之毒

　　刚从手术台上下来的夜，苍白的脸没有丝毫血色，后颈处靠近大动脉的地方留有一道约四厘米左右的刀疤，过一周的时间，还会安排一次小小的整容手术，把这道疤痕消去。还要再经受一次呀。
　　躺在我的床上，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占据我的东西。
　　“想喝点什么吗？要热水吗？”
　　摇头，“咖啡。。。”有些艰难得吐出这两个字，“不要糖……要清咖加……”
　　“清咖加上牛奶，和大块的香草冰激凌，是吗？”
　　他很诧异，我也同样，我认识的另一个人也是这种喝咖啡的习惯。
　　看着他慢慢用勺子优雅得喝着已经不能叫做咖啡的饮料，冰激凌占四分之三的比例是那个人的喜好，看来也非常符合他的口味呢。
　　他的眼神中有一种孩子般的执着和欣喜。
　　“谢谢。”终于吃完了大杯饮料，他舒服得闭上眼睛。
　　“很快就会睡着的，就不会疼了。”
　　闭着眼睛，他笑了，“如果想要用安眠药让我睡觉的话，药剂的分量要增加一倍哦。”
　　不愧是夜，任何细小的行为都瞒不过他。
　　“我小的时候，总是做恶梦睡不着，还常常哭，弄得别人也没法睡，他就在牛奶里加安眠药让我喝，然后抱着我睡。”他的脸上荡漾着幸福，‘那个他’一定是对他而言非常非常重要的人吧。
　　“就象这样吗？”半开玩笑似的爬上床，双手抱紧他。好瘦，骨架也不大。
　　我以为他会推开我，但是没有。在我的怀里他似乎很安心。
　　“你让我想起一个人。”他说。
　　“是那个人吗？”
　　“嗯。”
　　“你也让我想起一个人。”我说。
　　“是仇人吗？”
　　他的回答让我诧异，实在没有什么逻辑让他联想到仇人这个字眼。
　　“告诉我，被自己喜欢的人杀掉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我还没死过，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你这个问题。”
　　“那么，杀死或者想要杀掉自己喜欢的人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
　　“很痛……”
　　“伤口痛吗？”
　　“那样的话心一定很痛吧。”
　　他的呼吸越来越缓慢，身体沉重得靠在我身上，消耗了太多精力和体力再加上药的作用，夜终于安静得睡去。
　　……想要杀掉喜欢的人的心情呀，这个问题也许我还能够回答也说不定……

　　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睁着眼睛一直看着我的睡容。
　　“我也睡着了吗？平时没有那么贪睡的。”不好意思的朝他笑笑。
　　“我们是同一类人吧？！靠着别人的体温才能睡着的人。”他的热热的呼吸吐在我的脸上，我们还处在肌肤之亲的状态中。身体有了反应，我的脸上不禁一阵燥热。
　　“我只能接受早安之吻哦。”虽然说着接受，但主动的是他。有一股香草和咖啡混着的味道。
　　难道他也是。。。？不对，明显感到有某些地方和事实情况不符。
　　即使习惯于男人的拥抱和接吻，但是他的身体不曾有一丝反应，那么这种情况只能说明是习惯造成的，只是被迫单方的接受吗？就像毒药一般，慢慢浸渍全身，最后无法摆脱。
　　“你不是这类人吧。”
　　他点点头。
　　我明白了，昨天的那次见面，听见那句话，他已经看到了我心中的秘密。
　　我们都是异类，感谢上帝让我们异于常类。这样的语言，是最大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