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宠着你》黎箫

31、养老的第三十一天

　　苏起捂着嘴偷笑的躲去了奶茶柜后面，并把主战场交给了颜岁和慕兮年，在后面偷偷打量着他俩的互动。

　　慕兮年仅仅怂了那么一下，他对上颜岁的目光说道：“这事要真究起来，还得怪你。”

　　颜岁双手环胸，俩眼珠子透露出你详细说说的意思。

　　慕兮年硬着头皮把当时发生的事情三言两语概括了出来，她笃定之所有造成这个误会都怪颜岁没事让苏起传的那句有争议的话，末了还装模做样的担心自己的名声万一受到影响这可如何是好。

　　显然慕兮年不怕自己的名声被影响，之所以那么讲不过是先倒打一耙免得颜岁小题大做罢了。

　　“行行行。”颜岁哪里不知道慕兮年这是装的，他顺着她说道：“怎么说都是我被占便宜了，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慕兮年理直气壮的蹬起了鼻子上起了脸：“万一以后有哪个不想奋斗的小弟弟，过来勾引我让我包养他，我怎么办。”

　　“他敢。”
　　颜岁咬牙道： “得先看我同不同意。”

　　慕兮年也开始故意找起了颜岁的不痛苦，她说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慕兮年正坐着，颜岁一手按住了她的头，另一只手捏着她的脸，看着她嘟起来的嘴巴，颜岁晃了晃神，差点没忍住低头咬一口。
　　他吭了一声，不顾慕兮年的反抗说道：“就是跟我有关系，既然被大家误会了，那你就得对我负责。”

　　他的话音落下，慕兮年也停止了挣扎，苏起看着两人表情都不对，身子缩了缩又往后躲了去，一双眼睛贼兮兮的望着二人。

　　慕兮年其实大可以把颜岁的这句话当成是玩笑话，同样以一句玩笑话搪塞过去，也不会损伤两人的关系。
　　可是不论颜岁有心还是无意，他多次向慕兮年示好，慕兮年并不是没有感觉。她可以控制自己的感情，不放任她的感觉往不可把控的方向发展。可她控制不了颜岁，更控制不了颜岁对她一些无意的举动后在她心中引起的一系列化学反应。
　　她不是无动于衷。
　　她承认，她被颜岁吸引了。
　　可是她却分不清这是一时的冲动还是真正的喜欢，若有朝一日，新鲜感的激情褪去，他们俩又该如何相处。
　　所以，从第一次颜岁向她释放好感开始，她就慢慢后退，退到如今，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退的余地。
　　不能退，她却可以逃。

　　于是她推开颜岁，破天荒的第一次在他面前没有了之前的伶牙俐齿，她又慌张又结巴，因为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便想到什么说什么。
　　她说道：“行行行，我去给你澄清好了吧。”
　　她看都不敢看颜岁，转过身，对苏起丢下一句：“苏起，等会你们去看晚会的时候记得叫我。”她停顿了下，又说了句：“不记得也没事，我去找湳湳。”然后就匆匆走了。

　　颜岁看着慕兮年离去的背影乐开了花，他悠哉的坐在方才慕兮年坐过的位置，品味着她刚才的表情，在她左顾右盼不敢看他的时候，他看到她的耳垂慢慢变红，看到她这个样子，他觉得慕兮年可爱极了。

　　等到苏起过来，颜岁炫耀那般对他说道：“看到没？她害羞了。”

　　颜岁看着他得意的笑仿佛跟看智障儿童那般，他真心实意的说了句：“哥，要不是你这张脸救了你，你现在就是个油腻的中年大叔。”
　　“巴不得是大叔呢。”这样还能比慕兮年年长几岁，也不至于天天为了比慕兮年小几岁而气得想撞墙。
　　随后他不怀好意的看着苏起，一脸坏笑：“大侄子，你叫我声叔叔，给我涨涨年纪。”

　　苏起翻了个白眼：“傻逼。”

　　由于今天下着雨，和往常比今天天黑的早了些，六点多钟城里就亮起了灯火。小雨温柔，有人撑着伞，也有人为了和大自然更亲近在雨中漫步狂奔。

　　下着雨的夏季傍晚，暖色灯光笼罩着整个城市，雾蒙蒙的带着些不真切的感觉，大街小巷里洋溢着快乐的声音，火把节伴着雨水来了。

　　颜岁他们一行人来到中心广场，隔着很远的距离颜岁就看到慕兮年和湳湳在广场的另一边，两人兴致高昂的谈论着些什么。
　　颜岁和苏起穿过人群向慕兮年走过去。

　　原本正笑的开怀的慕兮年，在见到颜岁时没有做好表情管理，她的笑僵在脸上一秒钟，再回过神来，笑的多少是有点不自然。
　　她为了避免和颜岁之间尴尬，弃了苏起的邀请，先跟着湳湳和余轻一起过来。
　　即便如此，她也不能忽视自己的需求，她从方才开始，眼睛就在人群中寻找颜岁的身影。

　　湳湳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自顾自的说着，颜岁只顾看着慕兮年不说话，苏起为了活跃气氛和湳湳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余下的其它人都聚在一起聊着一些有的没的。

　　慕兮年被颜岁盯的火气上来，瞪了他一眼，问道：“看我干什么？”然后又嘟囔了一句，“不怀好意。”

　　颜岁着实是不怀好意，可谅慕兮年不敢拿他怎么样，就更加大胆了起来。而他偏偏不是那种情话张口就来的人，他便对着慕兮年弯下了腰，捏了捏慕兮年的鼻子：“我看你鼻子上有个东西。”

　　慕兮年顺着他的手去看，并未看见他从她鼻子上拿掉了什么所谓的脏东西。她明知故问道：“什么东西？”

　　颜岁索性张开手，掌心朝上，空中几滴雨落在他的掌心里，又酥又痒，就像是他见不到慕兮年的短暂时间里，让他焦急的那种感觉。

　　而他接下来的回答，却和广场上人们的欢呼声混在了一起，慕兮年到底是没听到他的回答。

　　围聚在广场上的人们热情彻底被点燃，这个有着特殊寓意的节日正式开始了。
　　广场角上分布着几个祭台，那天人虽多，现场却很有秩序，场下的群众们跟着广场中央的歌舞表演一霎间把气氛带到了顶点。

　　颜岁全程跟在慕兮年身边，小心的护着她，以免她和身边的人发生碰撞。他对她说：“城里的活动太过规矩，城外的村落里也有着一些活动，你想不想去看？”

　　慕兮年来了兴致，问道：“有什么不一样的？”

　　夜晚灯光的照射下，少年的眼睛亮闪闪，他微微一笑，附在她的耳边对她说道：“不一样的多了，有斗牛斗鸡还有摔跤等这些硬表演。”

　　慕兮年抿着嘴沉思了会，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眼神抬眼看着颜岁：“想去。”

　　颜岁早就料到她的答案，得到她的首肯后他勾起了嘴角，看了看周围的人群，一手拽住了她的手腕，也没有留下什么话交代给苏起他们，拉着慕兮年挤出人群，驾车开往了城外的村庄。

　　正如颜岁所言，城外的活动更加热闹，人们以篝火为中心，不论男女老少都穿着当地的民族服饰，颜岁和慕兮年混在他们中间异常显眼。

　　当地人并未排斥他们二人的加入，反而对他们的到来显得十分热情，她们教慕兮年唱歌跳舞教她说当地的语言，而颜岁从过来就被一群男的拉走去喝酒吃肉。
　　被众人团团围住的两人，偶尔遥遥相望，彼此一笑，竟然莫名的心安。

　　终于颜岁摆脱了众人，向着慕兮年走过来，他拿出手在鼻子前面挡了挡，用一副糟糕可实际一点都不怕的样子对慕兮年说道：“喝了酒，等会不能开车回去了。”

　　慕兮年开玩笑的回道：“我合理怀疑你是故意的。”

　　酒不醉人，可颜岁却迷醉于今晚的夜色和眼前的人，他的眼神水蒙蒙的，不似往日的清明，笑起来像是个未曾入世的小孩子那般单纯，“是啊，故意和你城外一夜。”

　　慕兮年知道他说的是胡话，也没和他计较，反倒担忧的问他喝了多少酒。

　　“没多少。”

　　“我去给你找点牛奶，醒醒酒。”

　　颜岁拉住了她不让她走：“你别离开。”

　　那一霎那，慕兮年似乎觉得他这句话有别的意思。
　　别离开。
　　别离开溪城。

　　他曾问过她会不会离开溪城。
　　她回答说不知道。

　　今晚借着酒意，借着周围氛围的影响，他才有胆量能不顾忌她的想法说出不让她离开这样的话。
　　他是真的怕她突然离开，不告而别。
　　唉。

　　慕兮年哄着他：“我去给你拿点牛奶，马上回来。”

　　颜岁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他看了慕兮年半晌，然后松开了手：“去吧。”

　　慕兮年转身离开的时候，扶上自己的胸口，那里酸酸胀胀的不受她控制，好像是被电击了一下，好久回不过神来。

　　她找了点解酒汤回来，看到颜岁身边多了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把手中的花环送给他，揽住他的脖子，红扑扑的小脸蛋轻轻在他脸颊上碰了碰然后一跳一跳的跑走了。

　　慕兮年看到这一幕，不禁笑道：“以前也有别的小朋友这么对你吗？”

　　颜岁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把花环戴在慕兮年头上： “年年，你愿意做我的第一个小朋友吗？”
　　眼神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