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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各展风华(下) ...


  •   不知不觉箫声平缓,他完美的收尾,而我双眼噙泪。

      “玉箫悲鸣,看来是昊渊是有心事,不过这样的悲音却足以感动天地,刚刚我看大家都面容哀伤,便知道你这曲的效果了。曲是好曲,我却希望昊渊能看开点。”凌悄然第一个开口打破美人冢前萧瑟的气氛。我忙调整情绪,不让眼泪流出,少尊却走过来还箫,看见我的表情时怔了一下。我们就这样看着彼此,或者我们都还有太多没用说出口。想到这里我突然有点羡慕起曈昽和空末尘来。

      “下一个梓垄。”凌悄然疏离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失神,少尊回到了原位,而我也关注起来多天没见的梓垄来,经上次一战,他低调了不少,在此之前基本上没有发言,虽然还是绿衣妖艳,表情却是冷冷的,带着淡漠和疏离。莫非上次真的把他打击到了?

      他很规矩的抽题,然后等着凌悄然去念,甚至都不看我们一眼,还是一如之前那般狂妄。

      “应是绝色应是舞。”凌悄然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梓垄,突然笑了。那是莲花一般的笑容,我突然想到了那个去神仙谷主殿的梦,那里也有莲花香,而我是否真的去过?

      “舞?”梓垄突然苦笑不得。

      “哇,我今天终于可以看大男人跳舞了。”不知道为何,我有些幸灾乐祸。

      他狠狠瞥了我一眼,眼里却有一丝淡淡的觞。那是一种怎样的目光?

      他转头过去,平静下来,对凌悄然道:“我要音乐。”

      凌悄然道:“可以。”拍拍手,便有乐师鱼贯而入。我不禁奇怪,为何每次一到比试,神仙谷就突然多出来很多人,而在平时这些人就不见了,难道神仙谷的大本营真的在地下?不行,我回去了要好好找找我房间里的密道,也许真的可以找到通往地下的通道。

      “你要什么曲子?”凌悄然问道。

      梓垄道:“《浮生》。”

      《浮生》?这是他们这里的曲子?

      “好。”凌悄然一抬手,空灵的音乐随即响起,梓垄缓缓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随着音乐旋转起来。绿影翩翩,似要舞尽这一生的风华。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子那样妩媚的舞蹈着,虽然妩媚却还是身姿矫健而有力,那是男子舞蹈所特有的,而我所惊奇的是他竟然能让两种性质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柔中带刚,刚中带柔,虚虚实实的结合在一起,亦如那音乐《浮生》一般摇摆不定,参不透的永远是人生。

      原来一个男子的舞蹈可以是这样的有力和刚强,同时带上温柔和缠绵,好像在跳舞给心爱的人看一般,闭上眼睛的梓垄唇角坚毅,脸上却有温暖的笑意,我第一次发现他的脸上会有那样的宁静的表情,他翩翩起舞,好像不是为众人所舞,而只是为他所在意的一个人,一个深深埋在他心里的人。梓垄果然是个有故事的人,却不知心里放下的到底是谁?

      突然,他脸上划过一丝忧伤,好像回忆起什么一样,跳舞的动作也为了变缓,却只是这一个瞬间,便如他的伤痛扑面而来,好像刀尖上的舞蹈一般,恶毒残忍却艳丽绝美。下一秒,失望、后悔、无奈、哀伤化成所有的最最深沉的笑容。

      音乐停止,他也突然停下动作戈然而止。一双妖眸徒然睁开,里面流光溢彩,亮的吓人。

      一阵沉默,所有人都看着那个闭上眼就马上变了一个人的梓垄。

      梓垄嘴角弯出一个讽刺的微笑,“莫非你们真的没看见过男人跳舞?”

      没有人回答他,他甩开衣角走向自己的位置,一阵黄尘被扬起,一起都变的那么不真实。

      凌悄然首先打破沉默,评道:“体态万千,不亏是集男子舞蹈和女子舞蹈之精华,看来梓垄背后还有一段故事。”

      梓垄眼神微眯,“有无故事与你何干?”

      凌悄然微微一笑,不语。

      梓垄目光一厉,“我最讨厌你这种故作姿态以为自己知道很多的人了。”

      凌悄然听着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是一张笑脸荣辱不惊。

      这时曈昽道:“该轮到我抽签了吧。”故意挡到两人之间。

      梓垄只好作罢,而曈昽却拿起来了一张签帖。

      “我可以自己打开吗?”曈昽看着凌悄然笑问。

      “请便。”凌悄然点头示意。

      “棋如人生一场梦?”曈昽念出声来,却将签帖递给凌悄然。

      凌悄然接过,拍手道:“上棋。”

      曈昽皱眉道:“跟你下?”

      凌悄然点头。

      一张紫檀圆桌被搬了上来,另有配套的两把圆椅,而另一人拿上棋盘,凌悄然示意曈昽选棋,曈昽拿过白子,自嘲道:“在下棋艺不精还请多多担待。”

      凌悄然道:“不必介怀,只是一场棋而已。”说罢一枚黑子落下。

      我不是懂很围棋,所以即使上去围观还是一头雾水,无法正确说出其专业名词和走法,但一旁的莲小玉却道:“好棋。”果然是琴棋书画都会的女子,在她面前我突然自卑起来。

      但我虽然不会看,却也能体会到两人下棋的轻重缓急。只见曈昽的棋中杀意太胜,只想早早解决到对方,而凌悄然却是大海无量,无论什么凌厉的杀招在她面前都如石沉大海,她轻松面对,面不改色。

      人人都说棋局就如人生一样,我却在这棋中参不透人生,或者说我看不懂他们真实的意图。下一场棋需要运筹帷幄,纵观全局,总体策划。因为每一步棋,都有可能会影响最后的结果。所以两个人下棋,更多是看谁更了解谁一些,提前猜料到对方下一步的意图和走法。

      而棋局中的人生,我想应该是:有时候这一步“山穷水复疑无路”,下一步却又“柳暗花明又一村”;有时候舍小保大,是指在告诉人们不要贪心,因小失大。看着他们棋局惊险,我突然发现自己有点懂棋局中的奥妙了。不过只是这样不够,因为若是给我一盘围棋,我还是宁愿下五子棋。

      此时只见曈昽微笑落棋,淡定自若,却招招杀意明显,属于杀人谈笑间的一派。而凌悄然同样是微笑,却显的从容不迫,一切竟然掌握中,属于海容万物,见招拆招一派。同样是微笑,因为人的不同而产生了不同的效果。我突然有点想知道两人的胜负,结果两人一下起来没完没了了,而观棋人的反应也是时而思索时而迷茫,时而欢喜时而忧愁。难道这棋真有那么大的魔力,能引人入胜?为何我看着却还是不懂?我拍了拍自己在现代熏陶下完全忘记棋为何物的脑袋,不禁暗叹一口气。

      只不过就连我这种对围棋完全不感冒的人都能对此棋有点感悟,真不知道那棋局对懂围棋的人又有如何致命的吸引力?

      一直到很久很久,我才听到凌悄然道:“悄然不才,这局还是阁下胜了。”

      曈昽淡看棋局,浅浅的笑了,打开玉扇轻摇起来,然后收起玉扇一个抱拳,“承让了。”

      凌悄然起身而立,淡然道:“时已至此,第二场比试结束。神仙谷对各位的成绩已经有数,最终胜败未定,还得看后面几轮比试。”

      如此荣辱不惊,在失败之后尚能用如此泰然自若的态度,其胸量实在惊人,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也能在失败后一脸坦然,与我继续嬉笑怒骂。只是世间上能有他一般度量实在少之又少,只是眼前这个深藏不露的女子既然能做到,一定不简单。

      出美人冢的时候,我无意一瞥,却发现远处一方白衣飘渺,却是空末尘迎风而立,远远看着曈昽,只是曈昽却视若无睹,折向另一个方向。

      怎么?难道这两个人没有因为上次一吻而和好?我奇怪的看向空末尘,却见他一脸淡然,默默注视着曈昽离开。虽然距离遥远,我也能感受他身上的安宁。

      回到自己住的庭院,花突然道:“曈昽最后一步‘逐鹿中原’好生霸气!没想到他平时一脸不正经,到关键时刻却那样强硬。”

      “你错了,今天赢的不是曈昽。”少尊淡淡开口,“凌悄然最后一步才是棋中的最高境界。”

      “什么!”花不禁大惊。

      这时若洋也皱眉道:“莫非那就是那步传说中的‘大赦天下’?”

      少尊点头道:“‘大赦天下’出自佛语中的‘大爱无边’,旨在告诉所有人要放下心中的执念。”

      我内心也是一震,这么说刚刚凌悄然是她故意让曈昽的!

      “莫非刚刚……”花满脸不信,向少尊再次求证。

      少尊点头道:“是,你所想不错。能使出此棋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只怕我们一直都忽视了在自己身边的人。”

      听到这话,我不禁一怔,忽视了自己身边的人,这话……我突然想到今天一天都没有看到的立婷,不禁问:“立婷呢?”

      花也才想起来,不禁茫然摇头。

      “不好!”当所有人反应过来,冲向立婷房间的时候,房间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张纸条从门上掉落。上面用鲜血书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各展风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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