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飞克祝福》高桥崆

307、融冰

　　“旸哥，我心里有个疑问。”罗森豪突然想起滑雪车的事，把包旸叫到旁边问他，“你和嫂子是不是玩过滑雪车呀，还跟人竞速来着？”

　　包旸愣了半晌，捂脸笑道：“被你发现了。你嫂子的花围巾真碍事……”

　　再说方稷参加完高中同学聚会，一个人走在回家的夜路上。

　　天气渐暖，即便走在融冰的湖边，也不怎么觉得冷。

　　“刚参加完同学聚会，散步回家呢。”接到卫航的来电，方稷汇报行踪。

　　“气氛怎么样，大家是不是都变样了？”卫航关切地询问。

　　“气氛不错，话题也多，虽然各变各样，但反而感觉更亲近了。”方稷感慨。

　　“同窗的情谊就是纯粹。没碰上你的旧相好吧？”卫航酸溜溜。

　　“瞎说什么呢。”方稷切了一声，“不过啊，人一长大，烦心事真就多了。”

　　“比如呢？成人世界的烦恼，你都承受了多少？说给我听！”卫航顿了顿，“或许，你心里顾虑的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当然也不会那么顺利。”

　　“别的先不说，最大的问题当然是婚姻啊。”方稷叹气，“高中同学里已经有人开始考虑结婚的问题了。你……你想过结婚的事儿吗？你是怎么想的？”

　　“条件允许的话，就结呗。虽然我不是那种死磕结婚形式的人。”卫航淡然。

　　“什么叫条件允许啊。如果遇到了喜欢的人，还考虑条件干嘛？”

　　“遇到了喜欢的人，当然不会放手啊，我的意思是，不能因为结婚不结婚，就眼睁睁错过喜欢的人。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小傻瓜？”

　　“你可真会解释。但愿你说的是真心话。”方稷变得越发在乎对方想法。

　　“当然是真心话。我这个人啊，只要一想到这个世界上有另外一个人，而这个人恰好是我喜欢的，就高兴得不得了，烦恼啊忧愁之类，全都一扫而光了。”卫航觉察出了方稷的患得患失，“所以啊，就算是有烦恼和忧愁，也要学会留给以后。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原本困扰你的事情，就会自个儿消失了呢？”

　　“也许你说的对。好吧，就算是自欺欺人，今天也想先听你的话好了。”

　　“这就对了嘛，有时候‘暂且搁置’就像高速公路上的缓冲垫，一旦适应了，就不觉得是障碍了。等到未来的某一天，你反而会喜欢上它呢……”

　　“你小子够乐观的啊。忘了问，你今晚没……喝酒吧？”方稷想起来问他。

　　“哪儿能天天喝酒啊，还有好多重要的事做呢。再说，我跟你聊天的时候，逻辑多清晰啊，像是喝了酒的人嘛？”卫航嘲笑方稷问了个傻问题。

　　“算我问错了问题好不好。不过有时候啊，我也想喝醉一次。”

　　“你什么时候想喝酒了，叫上我，保管陪你不醉不休。虽然我酒量不大行，酒品也不咋地。一喝完酒，就会说平时不敢说的话，做平时不敢做的事。”

　　“这就叫酒壮怂人胆，没看出来你其实是个胆小鬼啊。”方稷哈哈大笑，“对了，你最近还吹萨克斯吗？”

　　“节前和小乐队的哥们儿吹了几次，后来就没有吹过了。”卫航如实相告。

　　“你想过吗，要是就这样一直坚持练下去，将来没准成为专业吹手呢？”

　　“专业吹手？我可没那个天赋。况且从一开始，就是觉得孤独的时候，偶尔听到一首乐曲，只道是萨克斯演奏的，想试一试罢了。”

　　“卫教官支持你吹萨克斯嘛？”

　　“怎么可能？不过他脾气臭，我就比他更臭，他就拿我没办法了。”

　　“真有你的。不过，你现在还觉得孤独吗？”方稷打探对方心境。

　　“小时候的孤独和现在的不一样。再说，就算真觉得孤独，也要想办法克服才行。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啊！”卫航说的是心里话。

　　“你很坦率嘛。真羡慕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我有什么值得羡慕的，傻瓜，随心所欲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就快到家了，先不和你聊了。”方稷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等一下，你不能这样，有了家人就把朋友晾一边！”卫航意犹未尽。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你早点休息，明天不要迟到，害我在车站等你太久！”方稷给出的理由合情合理。

　　“你要是这么说，我觉得还可以接受。所以说，这语言啊，真是一门学问！”卫航不再抗议，道了个别，然后结束了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