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自由行》水中的落叶

658、第656章，锦州城失守，祖大寿叛清，洪承畴被俘。（一）

　　金日男突然发现对方一个疑点，那就是对方说的是大明话。
　　“你们是大明朝廷派出来的？”
　　“不是！”
　　“你们不要骗我，你们就是说的大明话！”
　　“说大明话一定是大明人吗？告诉你我们是汉人，我们说的是汉话！”
　　金日男疑窦丛生：“你们真的不是大明人？你们不是大明皇帝派来的？”
　　“哼！大明的皇帝还差不动我们，我有必要骗你吗？你看看我们的衣着服装和大明人一样吗？大明朝廷现在都自顾不周了，还顾得上来这里？我们跟大明没关系！”
　　“那你们为什么要打我们的水师？”
　　“那些破船要向我们进攻，不允许我还手吗？”
　　“你们知道不知道我们朝鲜的水师被你们打的全军覆没了，你们要负责！”
　　“笑话，那是活该！我们待在这里关他们屁事，他们非要上门惹事，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你现在占领的地方就是我们朝鲜的地方，你们在我们的地盘上打了我们的水军，你们这是入侵！”
　　“这里不是东江镇吗？是原来毛文龙的地盘，要找我们麻烦也是大明王朝来找，关你们什么事！”
　　这真是鸡对鸭讲，无道理可讲。金日男觉得无法再交涉下去了，打肯定是打不过，他也看出来了对方跟大明军队是有区别的，就这么交涉的无果而终，太没面子，至少也得威胁一下！
　　“你们知道吗？你们摊上大事了！我们朝鲜是大清朝庇护的国家，你们居然敢惹满洲大爷，还是赶紧走吧，不然别怪我们没提醒你们！”
　　“我们就是来揍清军的，如果你是他们的奴才我连你一起揍！没事就别废话了，滚吧！”
　　金日男气的脸色发白，嘴唇发抖：“你、你们别后悔！”
　　“我们后悔什么后悔？你想要打仗就出兵，我们来打一场！不想打，马上给我滚，回去告诉你那个狗屁皇帝，我还要济州岛。现在我提早跟你说了，回去把你们的人马上给我从岛上滚出去，别到时候死了人又到这里来哭鼻子，我说到做到！还有对马海峡的釜山港我也要！”
　　喻吟直接在喻梅萍的条件下又加码了。
　　“那我要去沈阳，我要找大清朝告你们。让满洲人为我们主持公道！”
　　“此路不通，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我们不让你走你就过不去！海上也不行，不相信你试试看！你们几百条船的水师都给我揍到了海里全部喂鱼去了，我想海里也不缺你一个！整个鸭绿江和图们江都被我占了，就算是你的满洲主子来了，也是同样一个下场！”
　　“你别胡说八道，大清的八旗军队是天下无敌的！”
　　“那让他们来就是了，我等着他们！”
　　金日男还想啰嗦，被喻吟叫人给他扔了出去。
　　看着远去那艘朝鲜使节的坐船，喻吟心中一阵冷笑，我这也算是先礼后兵了！
　　不说金日男如丧考妣的如何回去汇报，整个朝鲜皇室肯定是愁容满面，打又打不过，天灵盖都被人掀掉了，对方已经放话了，说不定两只脚也要等着被人砍掉。如果满洲主子对他们也没办法，那么朝鲜王朝也要跟着完蛋了。想不到崇祯10年到现在还不到4年的时间，这个天又要变了，不知道满洲主子有没有办法对付他们！
　　当然皇朝里面肯定有人偷着窃笑。
　　又过了10天，喻梅萍终于等到了辽东的第2份情报。当她把整个内容全部看完，无比的惊讶，整件事情与自己居然也有关系。虽然还没有得到北京方面的佐证，大清的主力也还没有回到沈阳，但是大致的脉络已经清楚了。对形势的判断不清，对人心的把握不准，对事情的处理不果断，崇祯、洪承畴输得不冤。只不过这一下闷棍太厉害了，大明可能从此就一蹶不振！
　　原来，喻梅萍初期的分析没有错，锦州之战之所以能快速的落幕，问题就出在了祖大寿的身上。许多事情都是相互牵连的，牵一发而动全身。而起因却是有喻梅萍的份，喻梅萍这个小翅膀扇了一扇，居然在整个历史的长河中也翻起了巨浪！
　　说起来起因的源头很简单，也很微小。那就是在当初签订休战协定的时候，洪承畴提出要向襄阳购买粮食，在牵涉到定价时，大明方面质疑了喻梅萍提供的粮食价格行情。于是对洪承畴便举了几个实时的例子，其中就提到了祖大寿向清廷走私粮食一事，这个知道的范围很小，可偏偏入了洪承畴的耳朵。
　　本来祖大寿偷卖粮食给清朝的事情，即便是喻梅萍揭露出来了，也是无凭无据襄阳一家之说，聪明的人还会想到你是在栽桩。可偏偏喻梅萍还举例了大同边关被袭击一事，这就做不了假。洪承畴回去一查确认了事情就查清了。连带着兵部向辽东运输粮食的时间和数量都对的上号。这就有了洪承畴向崇祯提议，整顿九边的官军，整顿九边当然也包括关宁防线在内。
　　早在崇祯元年，那一次清军第1次入关抢劫。由于袁崇焕的盲目自信决策失误，被清军绕过关宁防线进入了大明的腹地，清军在北京的周边与大明的军队发生了交战，祖大寿带领的辽东军队也参战了。结果当然是明军惨败，祖大寿逃离了战场，直接回到了辽东。
　　事后崇祯为了追责，直接杀了蓟辽总督袁崇焕，祖大寿知道崇祯也一定不会放过他，从此他一直在辽东一步也没有踏入过北京城，他与大明朝廷的隔阂早就存在了，只不过他在辽东崇祯对他也没有办法。更何况辽东是一个战略要地，大明朝廷不光不能动祖大寿，还要花大量的银子养着他。整个大明勒紧了裤腰带供他在辽东挥霍，目的就是要安抚住祖大寿！
　　祖大寿说白了就是一个割据一方的军阀，他的眼界并不高，也没什么文化。说到底就是一个土军阀。这些年来大明的银子不光是养肥了他，而且还养成了一个辽东军事集团。这个集团游离于大明朝廷之外，他对崇祯的旨意和兵部的任何文书，都是听宣不听调，我行我素！
　　早在崇祯四年，祖大寿已经在大凌河一战中向皇太极投降过一次了，他的大部分亲人也跟着祖大寿投降了大清。祖大寿有一种中国农民式的狡猾，投降后他向皇太极谏言，锦州城里都是我的人，你把我放回去，我就把锦州城献给大清。后来皇太极真的把他放了回来，结果祖大寿食言了。祖大寿是狡猾的，他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投靠了清朝，自己就是大清的一条狗，大清朝廷也不会给他多少银子，他也不会有好的前途，只能是作为炮灰。相比较下他活在锦州多滋润，只要自己开口，朝廷总是会紧着他。于是这些年来他开始蛇鼠两端，不断的发展自己的势力，他的心中很清楚，有奶便是娘！
　　事情到了去年发生了变化，自从洪承畴开始整顿九边军务之后，虽然洪承畴没有对关宁防线下重手，但是祖大寿已经感受到了压力。首先，大同总兵王朴被诛，这是一个很强烈的信号。王朴的罪名是通敌，祖大寿颠颠分量自己早就够得上了；其次，朝廷把拨给辽东的军饷开始按实际人头发放，挤掉了吃空饷的水分。而最最重要的是，分拨给辽东的军饷通过辽东巡抚直接发放到各个军头的手中，祖大寿只能拿到自己手中的那一份，其余军队的军饷他染指不上了。眼睁睁的看着其他军头克扣下来的军饷银子也落入了他们自己的腰包，而祖大寿自己的祖家军他是不能克扣的，不然就没有战斗力。这么一来，祖大寿的腰包就瘪了下去。如果这样的军饷发放方法成了一个惯例，祖大寿就不可能再捞到多余的银子了，粮食的发放也是如此，于是祖大寿就吃不住了。
　　祖大寿虽然人在辽东，但是对大明内部的形势还是很了解的。这些年来大明的国力一年不如一年，即便是现在这样的日子，他也知道也不会长久了，必须要考虑退路了！
　　退路在哪里？只有一条，那就是投清。他这种人是个投机取巧的人，也不愿意吃更大的苦。他是不会干李自成、张献忠那种把性命系在裤腰带上的事，他现在身边的瓶瓶罐罐也不少，一旦自立，明清两方都不会饶过他！而且他这个地理位置退无可退，除非到草原上去，那不就是回到旧社会过苦日子了吗？这个选择他是不会选的。对于大清内部的情况他也知道一些，不过只是一部分，具体的不是很清楚。前年大清吃了败仗他早有耳闻，只不过大大的缩水了，镶黄旗、正红旗6个甲喇的损失，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么大的损失清廷的高层隐瞒的很紧。至于运河边上的那场战斗，他只知道清军打了败仗，具体损失多少也不知情，这些事情皇太极对汉军旗和其他八旗都下了封口令。即便是他在大清朝的那些亲人，都没有给他提供过有效的消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清军偶尔打次败仗也不足为奇，这场胜仗就连大明内部为了要面子也不多说，因为不是他们打的。平日里大明朝那些所谓的捷报，只不过杀了三五个七八个鞑子的人头，如果真是大捷，朝廷不知道要吹成什么样子了。这就给祖大寿造成了误判，八旗军队还是天下无敌的。于是他就有了反叛之心，但是这个反叛也是需要代价的，他想要在大清朝内立足，要自成一军，必须要在反叛的时候分量足够重。他思来想去，光把锦州城献出去，这张饼在当年就给皇太极画了，现在只不过是兑现承诺而已，这个砝码还不够，必须要有一个更大的投名状。当他知道清军要进攻锦州城，这个老滑头马上就嗅觉到了，机会来了！
　　总而言之，祖大寿的这一次叛清，和喻梅萍的小翅膀有莫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