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10 网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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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我的身体素质真是差到了一定程度。一对比就可以看出来：那天在山上淋了雨后，阿蛮只是洗了个澡，第二天就活蹦乱跳。我呢，澡也洗了，药也吃了，可第二天还是感冒了。
感冒真的很难受啊……哪里也不能去，只能在床上躺着，头晕，没力气，说话带鼻音，手纸不能离身……真郁闷……
精神不振，心中郁气满满的我，只好用眼神来表示我此刻的心情。
于是，德国郊区某别墅内，便充满了深紫色的怨气，令人毛骨悚然。时常传来这样的幽怨的声音——
“汉娜……我的鼻子好难受啊……”“阿蛮，我的头好痛啊……”“手冢，你的精神蛮好的嘛……”
终于，在某女的轮番轰炸中，有人举白旗投降了。
“好啦好啦，我带你出去散心，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了！”汉娜认输地放下手中的训练计划，无奈地说道。
我得意地一笑，火速冲上楼去。5分钟，梳洗完毕。
“我准备好了！”
“……”汉娜黑线：你到底有没有点病人的自觉啊……
德国某治疗中心，网球场。
汉娜说的散心，就是指这个吗？
坐在场边，我看着球场上那两个互相击打小球的身影，不满道。
真的……很无聊……
那个黄色的小球在球场上面飘来飘去，我的视线也跟着飘来飘去。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看网球比赛，还有催眠的效果。
朦胧中，我听到汉娜的声音：“还是不行吗？”
“啊。”手冢那素来沉稳的声音里夹杂了丝伤感。
“国光，你应该知道，如果无法克服精神痉挛，无论你恢复的多好也……”汉娜有些着急。
“我知道。”手冢打断了汉娜的话。
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汉娜看向天空，沉默不语；手冢也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手臂。
“那个，请问，什么是神经痉挛啊？”我凑过脑袋，插了一嘴。
……啊咧啊咧，不要用那种看白痴的眼光看我好不好？！
沉寂片刻，还是汉娜有些严肃的开口：“神经痉挛，是极度紧张引起的肌肉紧绷，身体无法动弹的现象。”
“也就是说，这完全是心理上的问题咯？”托着下巴，我思考了一下。
“是的，只有本人才能克服。”也就是说，任何物理疗法都没有用了。
“那，手冢为什么会有精神痉挛呢？他在比赛中受过很重的伤么？”我问了很白痴的问题么？汉娜你不要一脸黑线的看着我！
“在一次比赛中，手冢的手肘部分受到重创，加上旧伤复发……”汉娜没有把话说完，但我也能猜个十有八九了。
“soga。”原来是这样啊，无法克服自己心中的阴影么？和曾经的我很像呢。决定了，让我来帮他一把吧~
夏日的午后，阳光格外明媚，我漫步在治疗中心附近的一片小树林里。听汉娜说，手冢每天下午完成治疗后，都会在这里看书。树叶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响声，在地面投射出一片片斑驳的树影。前方，一个褐发少年靠坐在树干上，悠闲地看着书，气氛看起来恬静美好。
手冢这小子，可真会找地儿啊！
我本想偷偷地靠近他，可刚走一步，就被他发现，无奈之下，我只好向他挥了挥我的小爪爪：“呦~”权当打招呼吧……
他看到是我，只是点了下头，就又沉浸在书的海洋中……
汗……这要我怎么开始话题啊……
（转为第三人称）
“我坐在这里，不介意吧。”少女柔软的声音将手冢的思绪又拉了回来。
手冢点点头，继续看书。
5分钟内，没有声响。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的手冢，抬起头，看到的是少女无措又为难的脸，于是他主动开口：“不二，有什么事吗？”这么叫她，总觉得很奇怪，就像是在叫另一个人似的。
“那个，手冢，有兴趣听我讲一个故事吗？”说完只停顿了一下，也不管他有没有在听，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手冢应该知道，我是个画家吧。其实小时候，我最开始学的不是画画，而是钢琴，可是学了一段时间后，我发现钢琴并不适合我，于是选择放弃。一段时间后，母亲带我去看了画展，我被那些充满丰富感情的画作所吸引了，当时我的心里就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告诉我：这就是属于我的职业！这就是我所喜爱的东西！于是，我便毅然决然地开始学画。
在我当时那个年龄才开始学画的已经很少了，所以当我在班上看到比我小了2，3岁甚至是5岁的孩子时，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然后我就拼命地学，把基础学得很扎实后，开始了求师之路。
说来也真的是好笑，你知道我去找老师的时候是怎样的吗？我问到了老师的住址，然后抱着画具就到了老师的家，敲开门后，我便给她鞠了一个大躬，迅速地说道‘老师，我十分喜欢你的画，请教我吧，不然我是不会罢休的！’，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她。呵呵，你是没有看到老师那时候的脸色啊，真是丰富极了！啊，忘了说，这个老师，就是我第一次看的画展的举办者
老师拗不过我，答应了我的请求……”
少女的声音轻柔而细腻，将听者代人了一个神秘的世界。手冢仍然低着头，但他知道，他手中的书这么久并没有翻页。
“有一次，老师对我们说，如果谁能画出一幅让她感动的画，那么她就把画室的钥匙送给那个人。当时我们都愣住了，要知道，老师的画室里面不仅有许多她自己的作品，而且还有许多她所珍藏的名画。换言之，谁要是得到了钥匙，谁就等于得到了老师的认同，将正式成为老师的继承人！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啊！
从老师说过那番话之后，大家就都忙碌起来。一幅幅画被送到了老师的眼中，可是老师从来都是摇摇头。1年了，我们的作品都没有得到老师的认同。大家都心灰意冷了，认为这只是老师对我们开的一个玩笑。只有我，还一如既往的画画给老师看，我当时固执的以为，老师既然这样说了，就一定有她的道理。呵，我很傻对不对？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老师对我的态度在发生变化，从一开始的只看一眼到现在的给我指点，提出修改意见，我能感到，成功离我不远了！
可是，在我即将获得胜利时，意外发生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次，上完课后，一位学姐‘不小心’在带门的时候夹到了我的右手，造成粉碎性骨折……”她将“不小心”这三个字刻意加重，有着说不出的嘲弄。
“医生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在拿起画笔了。家人，朋友，甚至老师都劝我放弃，可是我没有理会。因为那时，画画就是我生命的全部……”
手冢，你知道的，这会对你的手臂造成永久性的伤害。大石曾这样对他说过。
实在不行就放弃吧，手冢，不能因为青学的冠军就结束了你的前途。龙崎教练这样劝过他。
国光，妈妈求你了，不要再打网球了。母亲哭着求他。
可他只是保持沉默，然后，找一个无人的地方，继续打网球。
为什么？他明知道这样可能会毁了自己，还在坚持？
为了青学的冠军，为了成为青学的支柱。那时，网球就是他的全部。
“我手中的画笔一次次掉下，我便一次次捡起……”
他忘记了有多少次因为剧痛而握不住球拍，只记得每次都将球拍捡起，继续完成没有完成的训练。
“最后，我的手终于能握住画笔不再颤抖，我也终于能画出让老师所感动的画，用心绘成的画……”
他挺住了，从国一到国三，虽然最后惜败与迹部，但他的队伍获得了胜利，而他也被所有人所尊敬。
“我终于得到了老师画室的钥匙。也就在那一年，我的第一次个人画展开幕了。我到那时才知道，那一次次的否定，和一些磨难都只是成功路上的垫脚石。如果没有被老师否定，我的画风就不会成熟；如果没有那次的意外，我就不会肯定画画在我生命中的地位。”
“手冢，”她转头坚定的看着他“你已经经历了那么多，难道要在接近成功的时候放弃吗？难道你这三年的努力还比不过这小小的精神痉挛吗？手冢，相信自己，坚持下去吧。这是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的。”
她起身，潇洒的走出他的视线。
他，在她坐过的位置，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ter.10 网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