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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鸳梦温 ...

  •   我把头埋在他的颈间,“我早已是你的妻。”
      他把我揉在怀里,俯下头,双唇覆上我的双眼、脸颊、耳垂、嘴唇。
      “蔷儿,”他喃喃自语,“我做梦都想找到你,如果这是梦,让我永远不要醒。”
      是夜,窗外,夜色如水。
      小院的青石板上有着迤逦的光影。
      霍去病坐在我身旁,伸手替我将额前垂落的一缕散发别到耳后,满眼皆是柔情,感慨万千道:“蔷儿,天地之大,女子众多,我霍去病心中只得一人独好,我此生只娶你一人。”
      我趴在他的胸口,垂下眼帘,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他用唇瓣缓缓摩挲我的发顶心,无言一声叹息,似有无限欣喜慰足感慨尽在其间。
      “蔷儿,我们明日便启程,脚程快一点,大约三日内可到长安,到了长安,我即刻进宫,面见皇上请再赐婚期。”
      我缓缓从他怀着坐起,表情一点点严肃。
      “蔷儿,怎么了,难道你不愿意?”他的声音随着我的变化蓦然紧张起来。
      我摇摇头,“我和你早已经订婚,如何还要赐婚,何况我也不要回宫的——过去的招安公主早已经死了。”我看他眉头渐渐蹙起,赶紧道,“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再以公主的身份嫁给你,嫁给你的是蔷儿。”
      我对他说,“我们已经是夫妻,既然认定彼此今生今世,何必执着于俗间的形式。”
      霍去病一把搂住我,亲吻我的脸颊,“话虽如此,你是我霍去病今生唯一的妻,定要光明正大明媒正娶方可,不然每每想到此我今生都会是遗憾。”
      我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这个霍去病他总是煽情的骗我哭。

      我们又回到了长安,我没有回宫,而是住在另一处府邸。
      也不知霍去病和刘彻怎么说的,这几日府邸上下皆是忙碌不停——在霍去病的坚持下,婚期定在三天后。
      我笑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他告诉我他已经有了心理阴影,赶紧娶到我是真的。
      只有三天的准备时间,够这一帮奴婢下人忙的。一辆绘彩朱漆的马车停在府前,两个小太监扶着一个着了宫服的宫人下了马车,正是刘彻身边的红人李延年。
      李延年见我依旧躬身请安,我心中惊异。
      他告诉我,皇上知我回来心中高兴,特赐了我这座公主府,另赐金银、奴婢宫人若干,另询问我是否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李延年说:“陛下心中想着公主,陛下口谕:希望公主嫁人后性子要改一改,不可再火爆脾气。但若是霍去病将军让公主受了气,公主也不要受委屈,未央宫的宫门一直为公主敞开着。”李延年说完又补充道,“陛下还说,公主永远是朕的女儿,陛下也一直是公主的父皇。”
      我双目垂泪,面向未央宫方向双膝跪下,“谢父皇恩典,蔷儿将铭记父皇教诲!”
      随后宫里的嬷嬷、管事、宫人数人立即各司其职的忙碌起来。我和霍去病这几日也没有闲着,婚礼流程繁杂,有专门的管事嬷嬷对新人进行礼仪指导。
      什么行沃盥礼、亲醮子礼、行解缨结发礼等等。我知汉代社会仍然沿用周朝“六礼”,而这一套婚礼步骤在汉代严格执行,且每一个步骤都有繁琐的礼仪讲究。“六礼”作为婚礼的一整套必备流程,每个流程不得差错。比如说皇室贵族的婚礼车队绵延数里,行进时鼓声大作,用乐器以营造隆重气氛。百官纳采,也要用玄、羊、雁、白酒、清酒、粳米、稷米等礼物共三十种,各取其吉利之意。在亲迎前男方家庭需要准备众多,物品陈设皆有讲究。
      半天听下来我头昏眼花,筋疲力尽,加之这几日从阳陵赶回长安也是舟车劳顿,我对身旁凝神静听的霍去病说道:你听着点,我困得睁不开眼睛。
      他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道:现在不听,到时候不要出洋相才好。
      我打了个哈欠:没事,这不是有你在么。
      说完沉沉睡去。
      睡梦里就感到一只手将我搂过去,轻轻靠在他怀中,另一只手握住我,再不肯放手。
      三日后。
      我早早就被宫人们喊起了身,沐浴净身后,由宫人们一左一右敷面,先是涂上白粉,接着描眉擦脂,耳畔听到宫人不住地夸好看。梳头发时,嬷嬷们手重,扯动了发根,我疼得嘶嘶直叫唤,说道:“让小采给我梳头。”
      小采这几日自从见过赵破奴后,整日魂不守舍,她笑嘻嘻过来道:“公主,小采不会梳新娘子头,不然我给你准备点吃的吧,今日大婚估计体力消耗比较大。”
      我朝她看看,回到长安,虎狼之词不知不觉又起来了。
      好容易戴上金镶珠石发冠,左右垂下两道金如意流苏,我的头感觉已经抬不动了。
      我对小采说:这冠估计有十斤重。
      小采说,公主忍着点,再重也得忍着。说着给我盖上了红盖头。
      接着便是完成“六礼”一系列仪式了,繁琐复杂,我蒙了盖头,不辨南北,耳边又尽是鼓乐齐鸣,我被搞得晕头转向。幸得霍去病一直牵着我,他的手温暖有力。耳边传来有妇人说笑声:“将军新郎官一直紧紧拉着新娘子手呢。”
      我不好意思,欲松手,哪知霍去病抓的更紧,一刻也不松开。
      终于仪式完毕,我被牵着入洞房,坐到了床上,有闹房的妇人孩童把金钱彩豆花生撒在床上,片刻,有宫人传:“新郎来了,掀盖头了。”
      周围一下安静下来,我心中不由得一丝紧张,忽然眼前一亮,那遮盖了半天的红绸被人用喜秤挑了下来,立在我面前的人,正是霍去病。
      我见惯了他铁甲武袍的英姿,第一次见他穿着猩红喜袍,确是意想不到的英挺耀目,此刻霍去病正含笑俯视着我,目光闪闪发亮。
      宫人又道:“新郎取缨。”
      霍去病取下束在我头上的缨,我的脸烫的不行,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神。
      又有宫人端来一对用红绳系住的白玉盏,分别送到两人手中,二人喝下交杯酒。
      “早生贵子!富贵吉祥!”
      虽没了公主的封号,但毕竟是皇女,之前众人也领教了皇宫送来的那些惊人的赏赐。众人在洞房中也不敢多闹,便都出去了。
      霍去病眼中闪着光,笑嘻嘻地看着我,我以为他要说什么。谁知道他趁宫人背对着他的时候,竟飞快地在我唇上嘬了一口。
      我一战栗,心尖儿烫。再看他时,他已经直起身子,对宫人道:“赏封早备好了,你们退下吧。要丫头们进来伺候公主更衣。”他说这话时一本正经,哪里有方才的半点调皮模样?
      霍去病又回头再看一眼我,轻轻笑道:“刚刚皇上驾到,我去陪陪他,再不去,我怕陛下要治我的罪了。”这才出了洞房,片刻后,小采进来服侍我沐浴更衣。
      终于卸下那足有十斤重的金冠,褪去了身上佩戴的钗环首饰,洗去白粉胭脂和浓妆艳抹。小采将我的青丝放下,又轻轻揉压我被束的生疼的头皮。
      “公主,小采看到公主终于和将军喜结连理,心里真是特别高兴。”她激动得声音哽咽。
      这傻孩子,哭什么。我道。
      她道:“小采是为公主和将军高兴……你们这一路走来太不容易了。”
      她怕我结婚掉泪不吉利,赶紧擦擦眼睛对我道:“公主,我听那些老妈子们说女孩子新婚洞房都会疼的,公主你如果觉得疼就要喊出来,这样将军就会心疼你,公主也会少吃一些苦头。”
      “小采!”我道,“你可是个没有出嫁的丫头,这闺中之事你怎的如此了解!”。
      小采不好意思说道,其实这些压箱底的事儿在民间都是有娘亲在大婚前告诉女儿的,她知道我娘去的早,没个商量的人,特特厚着脸皮从老妈子们嬷嬷们那儿打听到一些。
      我紧紧抱住她,眼眶发酸。谢谢你小采,一路陪我走来不离不弃。
      小采服侍我沐浴,周身涂了玫瑰露,口中含了香芝,又被伺候着换上了大红稠绫中衣,将我的长发松松挽起。刚刚回到房中,却发现霍去病已经被男侍伺候着沐浴完毕,坐在床边,他换去之前的喜服,只穿了中衣。
      我惊异于他的神速——刚刚不是说去陪皇上么。
      他笑起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皇上若是这时候不识趣,要我陪着他谈战事,我可要记恨他老丈人一辈子。”
      我道,你休要混说。
      小采和其他丫头悉数褪去,屋里就我和他。
      “蔷儿。” 我转眼被他搂在怀里,炙热的吻印上我的脸颊、耳垂、嘴唇,他小心翼翼,仿佛什么无价之宝,他舍不得亵玩。
      “我真是痛快极了,这一天我等了太久。”他抱着我轻轻叹道。
      “霍去病,此生、来生,我们都会在一起,再也不分开。”我双手反抱着他。
      他身上散出淡淡的檀木香,混合了丝丝酒气,很快他的吻变得滚烫,又带着些压抑的力道。
      一件,一件,慢慢退去我红绫中衣,夜间稀薄的凉风亲吻过我每一寸肌肤,引起我轻微的战栗。夜里的微凉浸透着我的每一寸肌肤,但很快,就教他炙热的胸膛逐渐驱散了去。我免不了紧张,手指紧紧揪住了绣着如意云纹的锦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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