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 7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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猗窝座是不怎么想和童磨说话的，反正童磨一张嘴说的也都不是什么人话。
但是猗窝座实在很想知道宁海现在怎么样了。
所以他下手的时候有了一丝犹豫。
他这种体现在动作里的踌躇犹豫立刻被童磨捕捉到了，童磨的笑容扩大，眼睛看着猗窝座，脸上好像写满真诚。“我想要问的也不是什么令你为难的事，不会让你背叛你的鬼王大人。”
猗窝座明知道一个字也不应该信他的，内心却在剧烈的动摇。
童磨笑着开口，“我只想知道昨天你为什么离开了日向宁海的屋子，只要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现在宁海怎么样了。另外……你随便点两个莲鬼，我送给你。”
猗窝座嗤笑一声，“不如拿你的脑袋来换。”
“嗯……也不是不行。”童磨笑起来，眼睛流光溢彩，仿佛有种魔魅的魅力。“不过你知道的吧，就算你割下来我的脑袋，我仍然会重新化为灵童卷土重来。选我，并没有另选两个莲鬼来的更有价值。当然，你说了算。”
金色的铁扇上仿佛有月光流动，童磨的目光直直地对着猗窝座的眼睛。“如何？答应我提出的交换，你的无惨大人反而才会高兴。你要是选择维护自己的秘密，放弃了送上门来的机会，等他知道了恐怕不会太高兴。”
猗窝座：……
猗窝座沉默半天，最后咬牙点头。“好，你的条件我不是不能答应，不过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说谎！”
童磨脸上全是笑意，那笑容看起来万般的无忧无虑，澄澈干净。“原来你担心这个，解决这件事太简单了。”
“报上你要的那两只鬼的名字吧。”带着笑容的童磨说出冰冷的话来，那对眼睛宛若琉璃。“我先预支一半的报酬给你，等你说完，我会把宁海的消息告诉你。这么一来，你无论如何都不吃亏不是吗？”
猗窝座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童磨愿意花这么大的代价，让他开始犹豫，觉得也许他觉得微不足道的那件事对于童磨来说其实很重要。
童磨叹气，“如果你实在不想说也无所谓，我采取其他办法调查——没有一个人能凭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只是我觉得，问你会更快一点。”
猗窝座目光沉沉地盯了他片刻。
童磨坦然自若地回视。
无声的对视。
猗窝座开口。“手鞠，浅草。”
这是两个莲鬼的名字。
猗窝座最终没有选择拧童磨的脑袋，就像童磨所说，他是会死而复生卷土重来的鬼。要不是这样，他早就在最开始转化为鬼的时候死在了无惨手下。
童磨叹息一声，说着“我很舍不得他们呢，猗窝座实在是个残忍的敌人”，却将他们两个传唤到了这里。
猗窝座杀死了这两只鬼，看着他们死时绝望不甘的模样，心中甚至产生了一丝怜悯，尽管他们两个是标准无疑的败在他手下的弱者。
猗窝座看着他们慢慢消散，目光转到童磨脸上。童磨正在哭泣，泪水断线珍珠一样从他色彩斑斓的双眼中滚落下来，他好像非常悲伤，只是猗窝座完全不相信双眼所看到的关于童磨的一切了。
童磨的眼睛像是琉璃，心或许也是琉璃做的，看起来美好炫目，实际只是冰冷锋利的无情之物。
童磨带着眼泪微笑，“你现在可以放心说出来了吗？”
猗窝座怼他，“你不怕我不说吗？”
童磨道：“那么他们的死就当做是为了更新猗窝座这只鬼的资料所付出的代价吧。”
童磨相信一直以来收集到的信息，猗窝座是那种不会说谎的鬼。他说了会告诉他，就会把消息说出来。但是如果猗窝座变了……那就是没有办法的事了。
只能为两只死的亏本的鬼遗憾叹息。
猗窝座：……
猗窝座开口，“昨天我在海的家中，然后……有个男人进了院子。”
童磨追问，“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英俊吗？”
虽然童磨在问，但心中已经隐隐有答案。这个男人不论是不是宁海，他一定长得和宁海原先的模样不像了，不然现在的猗窝座不会是这种反应。
在猗窝座没有说话的时候，就已经从反应态度上给了他很多信息。
猗窝座不知道童磨这么问的用意，觉得并不是什么大事，还觉得童磨的关注点奇怪。“还行，一个小白脸。”
童磨沉吟不语。
猗窝座道：“他进来应该是太郎同意过的，我和他……”
猗窝座本来想说和他打了一架，他的身手不错，说到一半又顿住。
他会告诉童磨他昨天为什么离开，但没有必要事无巨细地把一切信息都告诉童磨。
最好让童磨后续在那个人手里吃点苦头，那个人有多强，完全不必告诉童磨。
童磨的目光凝在猗窝座脸上。
猗窝座开动脑筋把刚刚说了一半的话糊弄过去，“我和他……”
童磨脸上浮出微笑，眼神却冰冰凉凉。“你像是恋爱中吞吞吐吐的少年，难道是这个人对你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吗？”
猗窝座：！
童磨要是不提这句话，猗窝座也没什么不自在的。但是童磨提了，猗窝座一下子就想到宁海吓唬他的虎狼之词。什么再挣扎就……什么……亲的。
猗窝座的脸色一下子变绿，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童磨：……
童磨的嘴角放下了一些，他的笑容还勉强存续着，只是模仿的那股神已经完全垮了，只剩下死寂的透骨的冷漠。
“我以为你喜欢女人，最多为了日向宁海破开底线。”童磨道，“看不出来你原来喜欢众道。”
猗窝座下意识维护自己的直男身份，“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不过是用的假名让他想起了曾经的恋人而已。”
童磨问：“什么假名？”
猗窝座本来差点说出来，话到嘴边停住了，不想将那个也牵扯到他的梦的名字告诉童磨。
童磨：……
童磨的目光扫在猗窝座脸上，“你不用瞒我，我知道‘昙’这个名字。”
猗窝座一震，追问道：“你怎么知道？！”
童磨：……
此刻，童磨想知道的事情已经完全都问出来了。
是宁海，宁海又回来了，回到……这个世界上了。
猗窝座没有得到回应，好像有点意识到有哪个地方不对了，虽然他暂时还没想到是哪个地方。
童磨用一种奇异的目光注视着他。
“真是可怜呐，猗窝座。”
童磨如此说到，说完身形一闪，离开了。
猗窝座大步追上去，“等等……什么可怜，你给我说清楚！”
童磨的声音和他的身影一起消失在月色里，“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猗窝座。”
没有追上的猗窝座最终停留在屋檐上，望着宁海旧居的方向出神。
当年双头鬼的话和依稀的梦境同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交织穿插。
还有童磨当年和现在那如出一辙的怜悯目光。
他们究竟在说什么。
他究竟……忘记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第 7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