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传》九歌霓裳

4、第 4 章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窗前的美人，素手持着竹简，清脆的嗓子认真的念着诗经中的句子，当真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景象。门外传来了爽朗的笑声，不是哥哥子期还能有何人呢：“采薇啊采薇，怎的读个诗经，也是这般呢，岂曰无衣，与子同泽，难不成妹妹要当妇好” 放下了手中的竹简，起身道：“哥哥怎么来了？哥哥又打趣我了，妇好一生为商王武丁开疆扩土，当是一代女丈夫” 子期正了正神色到：“采薇，万事有哥哥在，哥哥有事要出几天远门，你照顾好自己，若是有事，你便去找章舅舅，况且我听说，这几日秦皇赵政要巡幸出行了，街上管的严，你就不要上街了” “哥哥，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哥哥，此次出行，一路小心啊，平安回来，采薇还在家中等你呢。”这就是他们兄妹之间的默契，彼此之间心知肚明，他不说，她便不问，她知秦皇赵政不日出行，哥哥定是与那六国的仁人义士商讨刺秦之计。
　　天下苦秦久矣，诸国时期，秦国昔日以法家治理天下，使得秦国日益强盛，秦灭六国之后依旧施行法家苛政，修长城、阿房宫、皇陵，强征劳役，苛捐杂税，使得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听闻秦皇不日便要巡游至此了，虞婉便早早的出门了，往常哥哥从不让我去凑这个热闹，这次刚好哥哥远行，今日便要去看看那秦皇是什么模样，今日街上都是秦兵，百姓跪在了两边，山呼万岁，虞婉也挤在人群里，跪在地上，远远的看着秦王的车架，浩浩荡荡近千人，依稀的看着秦皇正襟危坐在马车上，接受着百姓的山呼万岁，恍若山呼万岁便真的可以千秋万代下去了一样，这样的排场又该是多少六国白骨累计而成的。“彼可取而代之”虞婉自幼习武，耳力极好，往旁边望去，一个棱角分明，气宇轩昂的青年不甘的跪在哪里，旁边的中年男子正紧紧的拉着他，仿佛一个拉不住那个青年便要冲上去，取了秦皇的命去，这样的语气、眉眼、气质好像在幼时曾见过，像极了那玉珏的主人，山河故人，罢了，江山破落，故人又岂安在。
　　在百姓的山呼万岁声中，想起来城破那日，父母巨亡，等战乱过去之后，回到家中，虞府已经成了一距焦土，在门前相拥的两具尸首，面目全非，只是从母亲手上的玉镯认出了父母的模样，那一刻天旋地转，昏天黑地。时间久远，父母的音容相貌恍若隔世，本以为自己忘记了这一幕，看着秦皇的马车游行而过，一滴一滴的眼泪掉在地上，手紧紧的抓着地面，深深的扣入了地里，那一刻恨意甚浓，仇人就在眼前却是无能为力。旁边的那个青年也注意到了这一幕。
　　等秦皇的车马过去，虞婉足足跪了半个时辰，等待车队过去，虞婉策马跑到了城外，鲜衣怒马，挥舞着宝剑，疯狂的向一颗树上砍去，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和仇恨，仿佛那不是树而是秦皇赵政，一剑一剑的刺到了他身上，看到那个小姑娘疯了似的骑马出城，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觉得她骑马的样子像极了那个记忆中的人，但是如此劈砍暴戾的样子，又与记忆中的那个人相差甚远，记忆中那应该是一个温柔活泼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