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交代后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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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交代后事
自巴蜀再归大雪山，一行人可谓是满载而归。
李鹤年收获真灵宝树一颗，已经进献给了陈掌门，助他调养元神。沈青羊将邱成子的丹法学了不少，得了《邱成子丹集》，已经够她慢慢钻研。
陆归玄得了句芒神弓，也是一件了不得的前人遗宝。便是最贪玩的顾红鲤，也得了一只异种灵兽虎崽子。
收获最丰的便是陈白鹿了。先是吃了木楹的天□□，又得了一对金环，还自干奶奶那里得了定龙桩得、天一□□经，二奶奶那里斩龙剑、黑龙眼泪、玄冥魔珠，一跃成为同门当中最富有的。
到了大雪山之后，连日奔波，几位同门都露出几分疲惫的神色。
各自告辞之后，陈白鹿便骑着冰壶直上天柱峰。
冰壶才行过山脚，便有一个高大英挺的身影站在山中，是形单影只一孤鹤。
陈白鹿笑了声道：“大师兄在等我？”
李鹤年回头看他，道：“我就知道你会来寻师父，正好我也要去，便不用叨扰他两次了。”
陈白鹿往前坐了坐，道：“一起上来吧，倒不好我骑鹿，却让你步行跟着。”
李鹤年看向冰壶，这头鹿王体型之健硕还超过骏马，坐上两个人倒是绰绰有余。
只是李鹤年看向陈白鹿，见他一脸坦然，却不知为何好像能从他平静的眼中看出一丝笑意。
他迟疑地略久了，陈白鹿便哼了一声，道：“我是看你连日奔波，才想与你同乘。你既然不愿意便算了。”
李鹤年便顾不得多想，道了声：“那便失礼了。”
就翻身上了冰壶，坐在了陈白鹿身后。
陈白鹿拍了拍冰壶的脑袋，让它继续前行，而后问道：“师兄去找我爹做什么？”
李鹤年道：“师父交待我回来去找他。”
陈白鹿“哦”了一声，道：“他倒是看重你。”
李鹤年听出他话里的酸味，便有些不好意思，想要解释，道：“我是老大，便应当多担着些。”
陈白鹿哪里不知道他的性情，道：“我知道的。你自小便被我爹捡回来，他待你本就如同亲子，没什么不好说的。师徒父子，本就分不开。”
李鹤年听出他话中的落寞，道：“师父对你的关心一点也不少，他早就嘱咐过我，希望我能保全你一生平安。”
陈白鹿笑了一声，头也没回，道：“他倒不同与我说过这些。”
李鹤年摸了摸鼻子，感觉说什么都不好。
陈白鹿也不理他，发一发郁气也就罢了，并没有生气。
冰壶踏雪逐风，上了天柱峰顶。
陈白鹿便上前叫门：“爹，开门。”
只一句话，便喊得他有几分面热。
但石门很快就打开了，陈掌门看向陈白鹿，目光定定道：“你叫我什么？”
陈白鹿已经感觉脸都要烧起来，但仍旧坚持喊了一句：“爹，孩儿不肖，让你担忧了。”
陈掌门眼眶发红，慨叹一声，眨眨眼道：“你是个乖孩子，不必自责。”
李鹤年在一边没有说话，只心中感叹不已。
陈掌门不善于当着陈白鹿的面表达情感，只有在李鹤年这里，才试试表露对他的担忧。
陈掌门看向李鹤年，道：“你们一起来啦。”
李鹤年见礼道：“师父。”
“进来吧。”陈掌门走近室内。
石室当中与上次相比并无不同，只多了一株真灵宝树熠熠生辉。
陈掌门然他们坐下，看了一眼陈白鹿，又看了一眼李鹤年，道：“我这几日参悟那八字真解，只略有所得，却不知能不能成。”
陈白鹿道：“形神既去、定慧脱身，爹……”
陈白鹿向说些什么，却也说不出什么。
陈掌门摆了摆手，道：“无妨，总要试过一试才知道能不能成，端午之后便见分晓。”
“凌霄，这封信你拿着，我将逍遥宝卷也传给你，若我失败了，你便持此信去拜访三位师叔，继任掌门。该交代你的事情我也交待过了，我这三位师弟，段师弟早生出世之心，卢师妹性子刚烈难容人，钱师弟心细如发多愁苦，都不是能继承道统的。他们能护着你，你却不要全仰仗他们。”
“我与玉蟾宫老道长私交甚好，你可多去拜访他，他也十分愿意指点后辈。”
“你这几个师弟师妹都是良才美玉，你要好生教导，不要让他们走错了路。”
陈掌门交代着李鹤年的事情，也没有避讳陈白鹿，一桩桩一件件，具是交待后事。
陈白鹿听了一阵，便再也听不下去，除了石室，站在门外看天。
天柱峰的穹顶蔚蓝如洗，深邃得仿佛能把人的心神都吸进去。
没有多久，李鹤年出来叫他。
陈白鹿回过身，李鹤年看到他红了的眼眶。
陈白鹿低下头道：“大师兄若无事就先回去吧，让我同他单独待一会。”
李鹤年担忧地看着他，道：“你好好同他说话，不要让他担心。”
陈白鹿眨了眨眼睛，道：“我知道的，你先走吧。”
李鹤年便化作流光，消失在天柱峰顶。
陈白鹿揉了揉眼睛，进了石室，看着陈掌门越发苍老的面孔，眼里的泪便在打转。
陈掌门又觉得宽慰，又觉得心酸，拉过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要伤心，你要哭了，我怎么受得了。”
他说着，声音也哽咽了。
陈白鹿抹了抹眼泪，道：“我没哭，你也别哭。区区一个腐仙咒而已，你一定可以破解的。”
陈掌门用力搂了搂他的肩膀，道：“生死有命，不过是来于天地，归于天地。”
陈白鹿平复了一下情绪，才问道：“爹，你可曾得罪过星河教主？”
陈掌门怔了一下，眉头微皱，道：“西方魔教星河教主？”
陈白鹿道：“正是此人。”
陈掌门摇了摇头，道：“只曾有过一面之缘，不曾得最过他。”
陈白鹿便将自己所知和盘托出：“我在龙门山石崖洞中母亲遗物中发现了我娘留给您的腐仙咒解法，而腐仙咒是西方魔教天魔书中记载的不传之秘。”
“我在母亲的遗物中发现了她留下来的遗言。当年母亲化名琼华来接近你，便是星河教主暗中操纵，以她的身体为器，对你施展腐仙咒。但母亲并不甘于受此操纵，因此于白鹿洞阴煞井中留下玉龙簪，在龙门山崖壁当中留下腐仙咒的解法，而后才离开了你。”
“五年前我娘叛离六欲魔宗，是因为星河教主忽然点名纳她为妾，六欲魔宗卖女求荣，逼得我娘不得不叛逃。”
“但我如今想来，却觉得恐怕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你中了腐仙咒这么多年，我娘求上天柱峰，恐怕是只星河教主对你的试探，试探你还有多少本事，有没有揭开腐仙咒。”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想杀你，这一场针对你的陷阱，已经布置了几十年。我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其中一环，但娘却一定是无法脱身的棋子。”
陈白鹿将自己所知用另一种说法表达出来，告诉了陈掌门。
“娘亲说走前曾告诉我，她自己没有办法挣脱罗网，只盼着我能脱离苦海。”
“爹，这其中是否有隐情，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陈掌门听得道心大乱，身上几乎起了冷汗。
他闭起眼睛，平复了道心，道：“我和星河教主之间并无私仇，但我明白他为什么要对付我了。”
陈白鹿不解。
陈掌门道：“这话本不该说与你听，但如今你已经深陷其中，倒也无妨。”
“这是大雪山的旧事了，得从香雪祖师那里说起。”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交代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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