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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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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出生在一个大雪纷飞寒冷至极的日子,北方的冬天冷的刺骨,家里没有暖气的过冬都很艰难。
西城就在寒冷中度过了出生前几个月的日子,每天哭啼止不住,后来就养成了体寒的身子,又因为食不果腹,自小就是瘦骨嶙峋。
西城三岁的时候,国家扶贫,正赶上脱贫,家里的条件渐渐好了起来,或许是母亲觉得日后西城有人照顾了,所以自杀了。
后来西城的记忆都是从四岁开始的,没有母亲没有父亲,除了相依为命的姥姥,他的生命里再也没有鲜活的生命出现,直到隔壁的院子搬来了新邻居。
新邻居家有个洋娃娃一样的小孩,总是皱着眉嘟着嘴。
后来西城就喜欢坐在梯子上看着隔壁忙来忙去,热闹的紧。
蒋鹤四岁的时候很可爱,见他的大人都会喜爱的抱上一抱,揉揉他的脸蛋,看着他露出不开心的表情才肯松手。
今天家里又来了很多人,吵吵闹闹。
蒋鹤就拿了个风车坐在院子里玩,突然感觉到一道视线,转头看过去,是个小孩。
春天过半,院子里的柳树随着风飘啊飘,窸窸窣窣的声音也成了悦耳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而那个年纪的孩子还不知道什么是惊艳。
当西城的身影透过阳光落在眼里,蒋鹤傻傻的笑了。
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就以西城的嫌弃落场。
西城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精致的小孩,就像瓷娃娃一样碰一下会碎的那种,他趴在梯子上见过好多次,但每一次他都被不同的大人抱在怀里,小小的脸蛋皱着眉,好像一个小大人。
这一次他们终于对视了,可是他发现,小孩可能智商不太高,笑得特别傻,所以他嫌弃了。
后来那个梯子他再也没爬过,可是过了两天,隔壁的墙头出现了个小脑袋。
小脑袋摇来摇去,看来看去,看到院子里玩泥巴的西城才笑起来,两只小胖手还扒拉着墙想要翻过来,吓得西城扑棱着小腿跑过去想要接住他,心里想着,隔壁的小孩原来真的很傻。
还没有接到,对面的墙后面传来好听的女声,“鹤鹤,下来,诶哟喂,鹤鹤不要动,妈妈这就过来了。”
蒋鹤还没有讲话就被抱下去了,西城伸着两个小胖手在下面站着。
小小的西城虽然还没有读书,也没有一个朋友,但是他隐隐约约觉得,隔壁的小孩想和他一起玩,后来他又爬上了梯子。
小小的西城和小小的蒋鹤成了好朋友。
每天他们都在墙头见面,西城送蒋鹤一个自己捏的泥人,蒋鹤递给他一颗糖。
日子过了两年,蒋鹤六岁了。
在这两年,西城渐渐的变得开朗,也不再瘦的没有营养一样。
蒋鹤和西城在自家院子里面种从路边采的野花,身后站着蒋鹤的妈妈 。
妈妈看着两个孩子温柔的笑,身后爸爸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
“去里屋。”
妈妈皱了皱眉跟了进去。
爸爸拉住妈妈的手拉进怀里,有些沉重的讲,“市里的消息过来了,下个月要过去上任。”
妈妈有些忧愁,叹了口气,“这么快的?那这一趟过去城城和鹤鹤就要分开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鹤鹤也六岁了,市里的幼儿园教学质量更好,不管怎么样为了鹤鹤我们也要搬过去。”
妈妈看了看外面两个孩子玩的正好,“那……我们可以把城城带过去吗?”
爸爸好笑,“这么喜欢这孩子啊。”
妈妈点了点头,“喜欢,可能心疼更多,两年前城城才四岁,又瘦又黑,这两年好不容易才养的健康一些,如果我们又走了,他一个六岁的孩子怎么过,爸爸不明妈妈去世,姥姥也老了,亲戚都不知道在哪里,鹤鹤要上学城城不也是要上学的年纪,总觉得不忍心。”
爸爸抱着妻子,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仔细想了想,“要不这样,你去和城城姥姥商量一下,她同意的话,咱们就把他俩带上,反正咱们也养的起,就怕他姥姥不想走。”
妈妈开心的亲在他脸上,“你真好,这样我们可以有两个儿子,鹤鹤也有的做伴了。”
爸爸笑着摇摇头。
后来蒋鹤妈妈和西城姥姥讲了,姥姥当场哭的不能自已,事情就这么定了。
由于上任也要时间,蒋鹤一家要先去市里安顿,还要定好两家的房子,所以答应一个星期后回来接两人。
走的那天,蒋鹤哭成一团不想走,西城满脸不舍但还是忍住抱着鹤鹤哄,两个小孩之间的气氛就好像永远分开一样。
几个大人站在一旁哭笑不得,后来磨了两个小时发誓就分开几天,说了好几遍才得了空离开。
后来谁都不知道,这真的是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