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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情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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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易行,你让开”,声音带着涩意的苏漫漫看着挡在苏棠棠跟前的姜易行,既是愤怒于是悲哀。躲在他身后的是丢掉他女儿的罪魁祸首,而这个自己爱了多年的男人却还是这样护着。
“漫漫,你冷静点,我已经让人出去找沅茶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这事和棠棠没关系,我知道你着急,但是也不能迁怒别人”姜易行望着有些疯癫的苏漫漫,心头是密密的泛着痛意,那是他唯一的孩子,丢了他怎会不着急不伤心。
“没关系,嗤,姜易行,你还要自欺欺其人到什么时候,燕燕的性子,别人不知,你不知道,她会自己跑出去?会躲得如此隐秘?怎么找都找不到?”苏漫漫对着姜易行,喊得歇斯里地,语气里的嘲讽,重重的压在在场的每个人心里。“那是你的女儿,她不是傻子。我的燕燕从来不会如此任性,苏棠棠,你敢说,不是你动的手”
听见喊到了自己,苏棠棠嘴角一弯,抬头却是红了眼眶,“二妹,她是你和易哥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动她,疼她还来不及,二妹,我知道你着急,我也一样,我.....”
“闭嘴”苏漫漫看着苏棠棠那满脸的虚伪,心头密密的恨意,“苏棠棠,你不得好死,我的燕燕你给我交出来”狂怒的苏漫漫扑向姜易行身后的苏棠棠。然而下一刻,就被抱着苏棠棠躲开的姜易行,顺手推到了桌角上,锥心的痛,让本来头脑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苏漫漫,顿时清醒。
“漫漫”姜易行一抬头就看见满脸是血的苏漫漫,挣扎着要过去,然而手臂被苏棠棠的紧紧抓在怀里,难以挣脱,若是使劲扯,样子着实难看,也下不去那个手。“你没事吧?”
看见姜易行脸上的担忧,苏漫漫只觉得可笑,她死死盯着这一对虚伪的狗男女,不断流在脸上的鲜血使得苏漫漫整个人看起来既诡异又狰狞。“苏棠棠,你可以骗过这一群傻子,可是骗不了我,我的燕燕是怎么不见,就真的与你无关?你等着吧,就算是同归于尽,我也绝对不让你好过!”
苏漫漫说完,没再看那抱在一起的二人一眼,朝着内堂的佛堂走去。只是浑身散发的孤寂感,让看着她背影的姜易行,心头一沉。
“棠棠,沅茶在哪里”姜易行清冷的声音,吓得苏棠棠无意识松开了手。
“易哥,我不知道,不关我的....\"
\"别狡辩了,说吧,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要怎么样我也可以惯着你,可是沅茶不行,她是我唯一的孩子”姜易行打断了话还未说完的苏棠棠,此时的他与刚刚那个护着苏棠棠的姜易行判若两人。
“呵,说,我就不说,是我把那孽种让人处理了,又怎样,姜易行,你动不了我,你还舍不得动我,你欠我的,还不清。”直白的苏棠棠,早已不见刚刚楚楚可怜的模样。
姜易行握紧的拳头,“砰”砸在案桌上,苏棠棠吓了一跳,然而依旧死死盯着姜易行,就是不松口。
“凭什么苏漫漫她抢了属于我的东西,我不甘心,凭什么你们都护着她,姜易行,你负了我,是你对不起我的,我没错,姜沅茶该死,若是没有她,苏漫漫怎么能占得了我的位置。”苏棠棠看着疾步远去的姜易行,大声嘶吼着。然而那人却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漫漫,对不起”看着毫无生气的侧躺在卧榻上的苏漫漫,姜易行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低头静立在一旁。
“姜易行,我要去找燕燕了,你放了我吧,你们找不着她,燕燕肯定在等着我。”苏漫漫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绝望,让本来想要好好安抚住她的姜易行,心下一颤,心头的某些东西轰然倒塌。
“漫漫,快了,沅茶的消息马上就有了,你再等等,再等等好不好”
这一次面对又一次示弱的姜易行,苏漫漫没有再想往日一样激动,心软,神色平静的像个死去的人一样。“找不到的,姜易行,燕燕你永远找不到,她没有你的苏棠棠重要,所以你永远找不到我的燕燕,我的女儿只有我一人才能寻到,我求求你,看在多年情分上放了我吧,让我去寻我的燕燕,她还那么小,一定盼着我快快的找到她。”
苏漫漫卑微的诉求,让姜易行逃无可逃,“漫漫,你需要冷静一下,我知道你现在说的都是一时冲动,我还有公文未处理,今夜我宿在书房”说完,跌跌撞撞的向着门外走去,生怕慢了一步,后面那人又开口说出他不想听见的话。
苏漫漫看着消失的背影,眼角淌下泪水,那个和她一起冬日从池塘里爬起,那个赠她檀香梳,那个给她偷偷送药和糕点的姜易行不见了,现在这个懦弱的人,早就不是那个冬日许诺她锦衣华服荣宠呵护的人了。
“姜易行,我好累,好疼,你为什么不来抱抱我”苏漫漫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少年,伸手祈求着,然而幻影终归是转瞬成空。
苏府的后院,带着冬日萧瑟的寒风,不小心跌落在池塘的少年,正被一个小姑娘费劲的拉着,“噗通”一声,小姑娘也被扯下池塘,顿时冻得瑟瑟发抖“唔”的一声哭了。少年下了一跳,赶紧站了起来,才发现水不过腰际。
为了不被责骂,少年带着满身湿漉漉的小姑娘跑到柴房烤火,还偷来厨房的红薯,拷在火边。火光映照着小姑娘傻兮兮的脸,少年顿时觉得此生唯一人即可。
回家后的少年,听说了那一日,苏府嫡小姐伤风的消息,瞬间自责不已,一想到那个小姑娘穿着素净衣服,明明是苏府嫡小姐,却是过得如此辛苦,更是心疼不已,小小的少年在这时就默默许下誓言,此生定要许她一世荣宠,锦色无边。
一股寒风,让沉浸在梦中的姜易行,突然惊醒。起身披衣,再无睡意,梦里的那个小姑娘和他认识的苏棠棠越来越不像了,他许诺的那个小姑娘好像在四年的分离中变了一个人,而苏漫漫却是和那个小姑娘越来越靠近,如果不是知道苏漫漫一直养在乡下,他真的觉得,那个小姑娘就是他的漫漫了,可是有些事,改变不了。他终究负了他的小姑娘,也负了他的漫漫。
苏漫漫展开手里的和离书,脸上是解脱和释然,年少的诺言哪里可以当真,是她太自以为是了,麻雀变不了凤凰,门不当户不对呀,哪里可以有好下场。那个少年只属于小时候的她,而现在的侯府世子,与她不是一路人,”姜易行,谢谢你与我的华梦一场,我做不到不恨你,也做不到爱你了”。说完,将藏在怀里一把十分光滑的小小的檀香梳,轻轻压在和离书上,转身消失在侯府深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