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天上掉下两哥哥来？！》冰凉酒

12、圆满

　　莱恩利苏醒时总算不是一抹黑，壁炉里的炉火荡漾着，虽然谈不上大亮，但一片昏黄足以看清四周。
　　记忆瞬间回笼，莱恩利这次眼眶发热，心中酸涩，他终于知道自己做了多蠢的事。
　　试图娶一个不爱的女人，还屡屡刺伤一个他真正爱的人，爱情从前在他眼中太深奥，如同在浓雾之中，他才会想着走过去看看，才知爱或不爱。
　　可是哪里有这个必要，他心中那个最重要的人从来都只有杰尔森，他为什么从来都没发现这就是爱？
　　“难过什么？”声音从身后传来，同时是一只手臂揽着他翻身，紧接着是另一只手轻轻抚着他的脸。
　　“对不起，我……”莱恩利带着鼻音开了个头便说不下去。
　　“不必。”杰尔森看出歉意来自何处，他看着那双灰色的眸子，干净中带着伤痛，于是又道：“我不是个好人，这几年更是杀了很多人，和我在一起未必能得到你想要的。”
　　这段话信息量太大，莱恩利睁大眼，但还是条件反射的道：“你就是我最想要的。”其他并不重要，莱恩利没多少是非观，对错永远比不上亲疏重要。
　　“即使我回不到从前的样子？”杰尔森缓缓道。
　　莱恩利确实看出杰尔森和以前不大一样，但他心头泛起的是心疼，无论在杰尔森身上发生了什么，他没能陪在杰尔森身边：“你该来找我的，我可以帮你杀人。”莱恩利不喜杀戮，但手上没少沾血，为了保护重要的东西去杀戮，莱恩利不觉得有错。
　　杰尔森愣了愣，再度亲吻上去，光亮下的莱恩利异常漂亮，他想看看，尤其是对方为他绽放时：“婚礼改天吧，我现在只想抱着你。”
　　将心上人细细摆弄一番后，杰尔森终于闭眼睡觉，他严重缺乏睡眠，而这一次没有噩梦。
　　莱恩利反而睡不着了，他浑身酸痛着，意识更是被抛上抛下，这缓过来些，就发现杰尔森腹部上的伤疤，特别明显的长长一道，此外，还有些小伤痕，比较浅。
　　屏住呼吸，莱恩利伸手去碰，不敢太用力，这似乎是白巫术造成的？莱恩利只能分析出个大概。
　　谁干的？莱恩利随之一阵恐慌，这样的伤口，最初时该是什么样子？杰尔森是不是差点就死了？这个念头几乎令莱恩利喘不上气。
　　许久后，莱恩利再次打量杰尔森身上的其他位置，脑补着可能有的战斗，最后探头去吻对方的唇，他绝对不会再轻易离开他了，他要陪着他，做什么都好。
　　突然想起乔安娜，这令莱恩利产生一丝内疚，但这远远不及他对杰尔森的感情，他不在乎她。
　　这世上最残忍的不是爱恨，而是根本就不在乎的漠视。

　　霍格莫德村。
　　来参加婚礼的都没有走，没得个准信的众人不介意多留两天，而伊莉斯在和丈夫交谈后若有所思。
　　等帮忙应付完宾客，伊莉斯将丈夫拉到一边：“你还记不记得我刚进校时把莱恩利看成女孩？”那时，院长找到她家治好了她的母亲，顺带将她带回学校教导。
　　阿伦懵懵的点头，不明白说这个做什么。
　　伊莉斯紧接着就没那么含蓄了：“他总和杰尔森走在一起，我还把他们看成一对。”
　　“那是你弄错……”阿伦说到一半卡住。
　　当年确实是个误会，但两个男人能不能在一起，后来的榜样多的去了，伊莉斯扬眉毛：“你怎么看？”
　　“不会吧。”要是真的，这两人这些年都在干什么？还能闹到一方要结婚再来摊牌的地步？
　　“谁这么处理朋友关系？明明说了不严重，还急巴巴的撇下未婚妻跑了？”伊莉斯耸肩：“反正我布莱克家没人这么干。”她父亲和赫奇帕奇院长关系甚好，可父亲有什么第一位永远是她母亲。
　　这就叫亲疏有别，伴侣至上。
　　若说是生死之间的危局，你去为朋友两肋插刀还情有可原，可这什么都不是呀。
　　“我去跟乔安娜聊聊。”伊莉斯说完便走，打算先铺垫一番，省得预感成真太难堪。
　　而伊莉斯所谓的铺垫比较直接，以一个朋友的立场给予规劝：“我觉得他没那么爱你，你还要跟他结婚吗？”反正布莱克是不会稀罕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乔安娜愣住，这点她并非不知：“可我很喜欢他。”她温柔的说：“我专心对他，他总会看见我的，对吗？”
　　伊莉斯想揍莱恩利，这姑娘确实不错，就是顺序不大对：“那为什么不等到他看见你再结婚？”不相爱有什么好结的。
　　乔安娜一时答不上来，按理说，联姻在此时很常见，可是她和莱恩利的情况又不属于这一类，若说自由恋爱也只是朋友之上恋人未满。她看向伊莉斯，突然问：“他在学校是怎样的？”乔安娜更想问的是，莱恩利有没有爱过谁，有没有追逐过谁的身影，对谁念念不忘。
　　那个男人动情会是怎样的姿态？在她面前高冷的莱恩利有没有另外一张面孔？
　　伊莉斯回忆着，愈发肯定先前的猜测，莱恩利看着杰尔森时总会不知觉的流露出笑意，她看着乔安娜叹口气：“我现在才发现他又呆又蠢，只是带着张高冷的面具遮的严严实实没被人发现罢了。”
　　乔安娜：“……”
　　伊莉斯不再多说，就算是分手，也该由莱恩利来了结。
　　很显然，萨拉查和戈德里克也没打算管这些，他们很干脆的没有过来，没有新郎的婚礼肯定办不了，他们过来做什么。

　　杰尔森醒来时，闻到一阵香气，南瓜粥的气味。
　　“我让家养小精灵备的，吃一点？”莱恩利轻声问，他还在床上，用被子裹着两人。虽然以这种不雅的状态召唤家养小精灵有些难堪，但杰尔森确实很久没进食了。
　　得到休息的杰尔森头不疼了，思绪也清晰许多，他撑起身体，随手捞起长袍搭在身上。
　　莱恩利看着对方身上的伤痕，忍了忍，没有多问，而是跟着起床，他的身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这让他的脸不由烧起来。
　　杰尔森似乎才注意到这些，张张嘴却没能吐出句子，他是不是太失控了些？他想留住莱恩利，绝不包含在床上让莱恩利不舒服。
　　杰尔森闷头吃粥，莱恩利也不说话，直到吃完，莱恩利才问：“是继续休息，还是出去走走？”
　　杰尔森看看自己苍白的手臂，转头就从空间袋里摸出魔药喝下去，表面上的问题都能用魔药来遮掩：“出去吧，霍格莫德村还得善后。”杰尔森不会无视问题，尤其是明明存在到显眼时。
　　莱恩利显得有几分慌乱，却还是跟着杰尔森出了学校，此时的杰尔森看上去瘦了些，面冷了些，其他还好。
　　“我没有和她过夜。”莱恩利觉得这个一定要说清楚。
　　杰尔森扭头，看到莱恩利在他眼前的模样，他几乎都要忘记对方是个强大的黑巫师。莱恩利太简单，一看就透，话语中的漏洞也十分分明，他昨晚明明问的是吻，莱恩利偏偏绕着回答，他有些无奈：“你果然吻过她。”此时的杰尔森心境平复许多，如此言论并没有旁的意味，只是不在莱恩利面前掩饰情绪而已。
　　他可以虚伪对着任何人，但从今以后，莱恩利不会在其列。
　　莱恩利无措起来，他恨不得回到之前收回那些吻，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亲吻。
　　杰尔森轻笑着，拉过对方吻过去，摩挲着温柔极了：“无妨，已经都是我的气味了。”说完，拉着莱恩利继续走。

　　莱恩利想和乔安娜单独说清楚，却又怕单独说话杰尔森不高兴，可让杰尔森介入，他也担忧杰尔森对着乔安娜心里不舒服。
　　莱恩利左右为难，那些同学们可没觉得为难，只觉得目瞪口呆，梅林的裤子，脖子上的吻痕这么明显，可别说是蚊子叮的。
　　这是个什么情况？更何况还是被杰尔森牵着手过来的。
　　乔安娜一看就明白了，难堪又难过。
　　“对不住，我把他抢走了。”杰尔森直截了当。
　　本想揍莱恩利的伊莉斯沉默着退下，抢亲是布莱克家族的传统，从这个角度……可以理解。
　　其他人面面相觑。
　　乔安娜看着莱恩利，问：“你答应和我结婚时，是真心的吗？”
　　这个可就尴尬了，莱恩利小心翼翼的看了杰尔森一眼，才回答：“是，真心想试试。”诚然，他不撒谎。
　　乔安娜顿时觉得好多了，起码她并不是个十足的笑话：“现在决定跟他试试？”她在想失败的原因难道是身体配件不符合对方的品味？那莱恩利发现的也太晚了。
　　“不是试，就是他。”这个问题好回答多了，莱恩利捏捏杰尔森的手掌，后者的沉默令他不适。
　　伊莉斯叹息着插话：“这个是他原本想请来当伴郎的那个朋友。”她知道乔安娜没见过杰尔森。
　　乔安娜僵住，前前后后一想，总算明白过来，看着莱恩利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想通了就没有那么怨恨莱恩利，好歹最初的相识是莱恩利救了她的命：“下面的基本上是你们的朋友，你们要不今天结了算了？”花了大力气装扮的。
　　乔安娜的大度不但化解了现场尴尬的气氛，还有男人跑上前邀请乔安娜跳舞，眼神里全是不必在莱恩利这颗呆树上吊死的意思。
　　而被替换角色的婚礼一样很热闹，众人真心祝福两人，站在私人立场，他们自然更愿意看到身边的两个朋友牵手成功。
　　乔安娜掩饰着心中的酸涩和失落，然后她看到了莱恩利的另一种表情，当他看着那个相貌平平的男人时，眼里全是欢喜，更别提被起哄接吻时，那满满的都是爱意。
　　突然，乔安娜没那么失望了，她永远也没法让莱恩利这样对她，那么，分开也没那么可惜。伊莉斯说的对，她该和一个真正爱她的人结婚。

　　婚结的仓促了些，莱恩利没有多在意，很快，他发现杰尔森的小问题：噩梦和失眠。
　　杰尔森第一次如此时，吓了莱恩利一大跳，尤其是梦魇了的杰尔森冷汗淋漓还随手变出匕首握在手心。
　　“我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杰尔森很快清醒。
　　莱恩利没有多问，贴紧一身凉意的爱人：“我在，你接着睡。”于是杰尔森也不多说继续睡觉。
　　这种状况并不多见，后来莱恩利一察觉对方体温变低，就知道是噩梦，不等对方惊醒，他就会贴过去，在杰尔森耳边呢喃着随便什么安抚对方，或者轻轻的唱歌。莱恩利没学过唱歌，但向美人鱼学学并不难，而且他学的都是些舒缓安神的歌谣，效果不错。
　　有时杰尔森会失眠，莱恩利不会勉强爱人去提及曾经，杰尔森说什么他就听着，若是不说话了，他就缠着杰尔森做·爱，这个易操作而且特别消耗体力，效果也不错。
　　这般陆陆续续的，莱恩利也将那些往事拼凑的七七八八，他心痛不已，这么些年，他一直都没能发现杰尔森的痛苦，而以后，他只想让杰尔森快乐。
　　等到杰尔森晚上的状况好的差不多，莱恩利就弄了生子魔药回来，家人总能再有的，只要有杰尔森在，天下就不会只剩一个韦斯莱。
　　知道莱恩利怀上孩子时，杰尔森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好像一切特别不可思议。
　　莱恩利心心念念着，终于生下红艳艳发色的孩子，还是一对双胞胎，他高兴极了。并且完全不介意给爱人多生几个孩子。
　　杰尔森如今会和莱恩利搭档处理教廷方面的事，他还会去算计，但极少再去偏激谋划什么，仿佛那些黑暗面沉寂在了内心深处，他也回到了曾经的样子。
　　“你本就是个温柔的人。”莱恩利如是说，然后又补了一句：“不过，什么模样我都喜欢。”
　　杰尔森笑了笑，转而拿着图册给后来出生的女儿们念睡前故事。
　　四个孩子已足够，杰尔森没让莱恩利继续生，于他而言，最重要的已经在身边。
　　他因为莱恩利的陪伴，变的更好。
　　他感恩和珍惜着这所有的恩赐。

作者有话说

　　他们温暖着彼此，美好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