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能看到鬼》芝士草莓糖

23、糟老头子

　　“造孽啊，这还是个娃啊！”身边另外一个粗重的声音道，子悦抬头，那人的脑袋却似乎被蒙上了一层雾气，无法看清面目。
　　“夏家大哥，怎么这么黑。”小豆子有些无措的伸手摸自己的脸。
　　子悦身上的那双粗糙的双手一把抓住了小豆子那干瘦如枯柴细胳膊道：“没事，千万别碰，王大夫刚给你包好，说你眼睛有些损伤，但是过段时间看东西还是可以的。娃子啊，千万别哭，眼睛的伤沾上水就麻烦啦！”

　　小豆子努力抑制住哭意，哆哆嗦嗦的说道：“夏哥，俺是真的怕啊，这里又还没有其他人，俺有话想告诉你们。”

　　“刚刚王大夫才走，这里只有俺跟夏贵！你哥小娃还有什么秘密？”

　　“俺爹是个风水先生，他去世前，俺也听他讲过一些易经八卦类的东西，如果俺爹不是死得早，俺说不定现在也是个风水先生。”小豆子鼻音浓浓的跟感冒了似的。
　　“唉，要是你能多跟你爹学几个字，也能当个账房学徒，就不会被拉到这鬼地方当兵。”大牛摸了摸小豆子的脑袋道。
　　“俺爹说过，俺有半只阴阳眼，所以常常可以看到一些你们看不到的东西！”小豆子压低声音，紧张兮兮的说道。
　　“呵呵，小豆子你脑袋被打坏了吧！”一边粗壮的声音嗤笑道。
　　“是真的，俺爹去世七天的时候，俺见过他，这次，俺在你们身边看到了一些黑影，就在陈连长让俺们留守，死守住这里的那一天，模模糊糊，俺看不清是啥，好几次做梦，俺都看到大家血淋淋的。”
　　“啪嗒！”一声，身边的大个子敲了一下小豆子的脑袋，道：“你娃娃可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老子听着心里慎得慌。”
　　小豆子严肃的说道：“俺不是胡说！”说完从自己的已经烂成了布条的里衣中掏出了一道折成三角状的护身符。
　　“这是俺爹留给俺的，说是可以保佑活人平安，还有死者魂魄不散。但是俺不会做，而且只有一张，夏哥，给你。”
　　一边的粗嗓子嗤笑了一声道：“老子天不怕地不怕，俺一个大老爷们还需要一张破纸保护？要是这张破纸有用，你的眼睛能被打坏、”

　　小豆子还想说什么，子悦的意识却被迫渐渐远去。

　　子悦的脚似乎又踏上了实地。睁开眼就见秦飞扬渐渐走近。

　　“你怎么过来了？”子悦有些郁闷，刚才可能可以看到更多的。

　　“呃，你已经在这里站了三个多小时了，我是想叫你先去吃个饭！”

　　刚才的感觉不过是十几分钟，这里竟然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了，子悦有些抱歉的看了看秦飞扬，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了。脸上仍然维持着冷冷的神色道：“想吃什么？”
　　“啊？”秦飞扬一下没理解到子悦为什么这么问，不过神经大条的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不挑食，什么都吃，尤其喜欢吃肥牛，五花肉，牛腩，猪手，不过最喜欢吃的就是酸菜鱼，扇贝！”

　　“停！”子悦有些头大，转身离开。“跟我走！”
　　“去哪里？”秦飞扬推着车子跟上了前方的子悦。

　　香溪山距离学校不远，也算是一个景点，所以一批副业就茁壮的起来，香溪山脚下南侧有一条护城河，被建设的雕栏玉砌，原本不宽的河道旁硬是建上了波澜壮阔的汉白玉石栏杆，原本十几米宽的河道一眼看去徒然增宽了几倍。放眼望去十几里河道都被石柱包围，几座精美的古香古色的灰白色的石拱桥上却矗立这几根现代化的精美的灯柱。
　　在这座美轮美奂的河堤旁边，是一些仿古建筑的平房，古香古色的建筑更让人觉得置身于另一个时空，当然除了夜晚，河堤上密密麻麻挂着的彩灯。

　　这些平房的小店都卖得是一些地方特色的小吃，如烤鱼，鱼火锅，羊蝎子。

　　苗妈妈不穷也没多富裕，但是对两个女儿非常好，子悦每个月都有六七百的零花钱，她用钱不多，基本都存了起来。到了今天，也有一小笔自己的收入。身上一般都会放个两三百应急。

　　在这个不算发达的小城市，请吃一顿差不多的饭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些小铺子绵延十几里，二人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忽然一间低矮不大的铺面吸引了子悦的注意力，这是一家烤鱼铺子，狭窄但是干净的木门旁边立着一面杏黄色古朴的妻子，上面写了红色的大字“夏家烤鱼”

　　夏家两个字让子悦心头一跳，不自觉的迈了进去。

　　“要一个豆豉烤鱼！”
　　“好嘞！稍等一下！”老板娘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身材有些走样，带着浓厚的乡音。

　　两个人挑了个较为宽敞的地方坐下，方才坐下，一个人推门而入，腰背佝偻，腿部弯曲，走路都是一寸一寸的在挪动脚，行动的奇缓慢无比。

　　子悦心中突然升起了一阵奇异的感觉，老头子的头发几乎都掉光了，头顶周围还剩下了些许稀疏的毛发。手上都是黑褐色的老人斑。

　　“爷爷，你怎么又跑出去了，说了多少次，别乱跑啊！你腿脚不方便，要出去的话让我们陪你啊！”中年妇女在老者耳边大声的喊道。

　　“啊！什么？”老者似乎没有听清，抬起头露出一章满是皱纹的脸，整张脸已经抽吧的看不出原貌了。

　　“我叫您别乱跑，让我们陪你！”中年妇女高八度的声音快把子悦的耳膜震破了。

　　“哦！不碍事，我的腿是早年打仗时落下的病根，我现在身体好着哪，不用陪我！”老头沙哑的声音似乎总是夹着一口痰，让人听着不住的想咳嗽。

　　子悦终于知道这个小店为啥就他们两个客人了，可能都被这爷孙的声音震跑了。

　　“现在有客人，爷爷你先进去！”中年妇女又大声说道。

　　“哦，客人啊！”老头眯着一双浑浊的眼睛向二人看去。正好与子悦看了个对眼。

　　子悦的心脏突突一跳，这老者有一只眼睛竟然是黑洞洞的，皱纹上夹杂着凹凸不平的伤疤，因为皱纹太多，若是不仔细看，也不明显。

　　“哦，那我先进去了。”

　　“等等！”子悦突然叫道。

　　中年妇女一愣，疑惑的扭过了头，不知道子悦想干什么。

　　“老爷爷，我想跟您打听一件事情。”子悦努力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喊道。

　　“啊？”老爷子一脸茫然。子悦头大。

　　“爷爷，客人想问你个问题！”中年妇女将嘴放在老头子耳边大声的喊道。

　　“哦，问题啊，你问！”老头颤巍巍的点点头道。

　　“老爷爷，你有没有在附近的山头打过仗啊！”这次子悦索性不大声吼了，总之吼破了嗓子，这老头子也听不见。

　　中年妇女忙充当翻译说了一遍。
　　“哦，打仗啊，打过，那一仗好惨，老头子的腿和眼睛就是在那里费了的！”

　　中年妇女无奈的叹了口气对子悦说道：“老头子总说早年打过日本鬼子，自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可是没有部队有他的记录，想领国家救济都不行。我们这些人也是当个笑话听听。老人嘛，顺着哄哄就行，可别瞎起哄！”
　　“你爷爷是叫刘德宝吗？”子悦突然问道。
　　“老头子姓李！”中年妇女打断道。
　　子悦没回答中年妇女，说道：“您能帮我再问问，她认不认识一个叫夏大牛，和一个叫夏贵的人？”
　　中年妇女面漏难色，显然是不想帮忙。

　　子悦从那宽大的显得空荡荡的校服口袋里翻出了一百块钱，放在中年妇女手上，中年妇女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边说;\"这怎么好意思呢？\"便将钱放入了口袋中。

　　老头子听到夏大牛的时候，突然整个人抖了起来，哗啦的一声坐在了地上。中年妇女慌忙产扶住老爷子，奈何她的力气也不大，竟然被这一股大力一起拉在了地上。

　　老爷子粗重的喘着气。手抖的无法控制：“你，你这个小娃娃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中年妇女忙将抖动不已的老头子按住，扯着嗓子都对子悦吼道：“你们把我爷爷弄成这样，你们得负责！老头子的检查费医药费你们都得赔偿！”

　　秦飞扬皱了皱眉，挡在子悦面前道；“我们只是问了两个问题，如果他没有亏心事，怎么会吓成这样？如果老头子能把事情始末告诉我们，他的医药费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