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凉》蓝白絮

6、chapter 6

　　把单纯的爱情做成梦，像硬糖融化在口中。
　　——题记。
　　江熠瞳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回到湖南，还住在她在湖南的家里。
　　湖南的家在河边，每年夏天河边的夹竹桃都会变的枝繁叶茂，红花绿叶映衬着好看极了。
　　她小的时候会背着画板去河边坐着写生，一画就是一个下午。
　　待到大了一点每天背着书包走在河边铺就的青石板路上匆匆赶去上补习班，放学回家倒是会一边吃冰激凌一边看看夏天的河水涨到了防洪堤的哪里。
　　去年夏天考完中考为了进到那个所谓的卓越班她一刻都没有休息，上午补完数学下去就去补物理，晚上忙着写老师布置的作业。
　　但是卓越班没进去，她的中考成绩比起卓越班里好些人还要高却只能拿到普通班的第一号学号。
　　老爸告诉她这件事的时候她还在步行街和两年前考入卓越班今年已经高三的姐姐一起逛街。
　　后一天的军训那天她装的活泼开朗好像根本不计较自己只在普通班其实心里难受的要命，中午在食堂吃饭遇到在重点班的初中同学都用军帽遮住脸匆匆走过。
　　分班很不公平，她却没什么办法。
　　军训那几天每天一放学她就跑到河岸边坐着发呆，躺在河边的草地上看着湖南被污染严重的浅灰色天空她很认真地想着自己该怎么办。
　　开学一个月后，月考。
　　她本想超水平发挥考的特别好特别好这样子就能在年级排名上超过卓越班的同学这样子所有人都会后悔——后悔没有把这么优秀的她招入卓越班。
　　但是她考的一塌糊涂。
　　落入班上十多名之后她更加消沉，每天晚上为了看美剧不睡觉，一大早起来困得不得了。于是睡完早自习再睡第一节课……
　　作业也没什么心思去认真写，草草抄完答案了事。
　　回想起来真是黑暗的一段岁月。
　　老爸就是在那个时候把九个月的泡芙交给她，眼神中是温和宽容鼓励。
　　江熠瞳把九个月大的泡芙抱在怀里，好像接受了一项神圣的使命。
　　泡芙是个闹腾的孩子，她一个人发呆的时候泡芙会不停地汪汪叫着然后用嘴拽着她的裤脚拖着她出去玩。
　　因为要照顾泡芙她没了时间伤春悲秋，成绩反而还回到了班级前十。
　　第一个学期过去后，老爸知道她内心很苦很烦，于是用了点人脉把她转学到了贵州。
　　临行前老爸得意地告诉她:“贵州录取分数线可比湖南低多了，你过去读书压力肯定小些。”
　　老妈也笑眯眯递给她一个削了皮的苹果:“过去之后你也自由多了，老爸老妈都不在身边。你以前不一直抱怨我们管的太严吗。”
　　泡芙也汪汪汪汪汪地叫着，白白的尾巴摇啊摇。
　　于是她就这样稀里糊涂地从依山傍水的湖南家中搬到了贵州的花园小区里。
　　贵州的叔叔对她还算照顾，生活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事无巨细地交代清楚，从每个月水电费到每月一次请家政阿姨来打扫一次房子……这些都不用她操心。
　　但是她也不敢对新学校再抱有什么期望，转学的唯一好处就是她不用写之前学校布置的寒假作业。
　　也因此有更多时间带泡芙锻炼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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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上次泡芙发生了出走门事件，杨桐和泡芙的关系就亲密起来。江熠瞳遛泡芙的时候如果碰上杨桐，杨桐肯定会抢过泡芙的遛狗带然后一人一狗在江熠瞳眼前大秀恩爱。
　　从扔飞盘到杨桐蹲下时泡芙自觉伸出粉色舌头舔着他的脸……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才是泡芙的主人。”江熠瞳想抢过杨桐手里的遛狗带，他却灵活地侧身闪开让她扑了个空。
　　杨桐得意地挥了挥手里的遛狗带，扬起下巴对着她笑:“因为桐哥我受欢迎啊(^_^)”
　　“什么鬼”江熠瞳对着杨桐抬头翻个白眼，“你不要老在我面前自称桐哥行吗。我听起来总觉得好别扭像是别人在喊我一样。”
　　“什么嘛，别人这样喊我喊了十六年，干嘛因为你改。”杨桐撇嘴，傲娇地哼了一声，“再说了，你又是女的。怎么会有人喊你喊哥。”
　　泡芙扭着胖胖的屁股蹲在草坪上不想走了，江熠瞳和杨桐分别在泡芙两侧抱膝坐下，相比之下杨桐更要随意一些地伸出一条长腿，懒懒地闭着眼睛晒太阳。
　　江熠瞳盯着地面上因为是冬季而有些枯败的草叶发呆，叹了口气:“以前我剪男式短发的时候可帅了比你帅多了好多女生说要追我呢。”
　　杨桐这才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转头看了她一眼:“你开什么玩笑。”
　　“哪有开玩笑。”江熠瞳不满地回瞪他，“你那什么眼神嘛！”
　　杨桐扬起嘴角，左手撑着脑袋，慢悠悠地伸出右手食指，在她眼前晃了晃:“知道为什么你们班女生那么说嘛？一，她们在逗你玩。”
　　然后再伸出一根中指，比成V形:“二，她们在逗你玩。”
　　“三，”又伸出无名指，“她们真的在逗你玩。”
　　江熠瞳听了忍不住向他扑了过去，在杨桐胸口上一顿猛锤:“你乱讲你乱讲你乱讲!”
　　杨桐倒在草地上，却很敏捷地抓住她两只小胖手，手中的遛狗带不知不觉松了，泡芙从容跑出两个人包围圈找到另一处空地蹲下。倒有些看好戏的意味。
　　江熠瞳被他牢牢抓住双手不能有什么动作，被他带着趴在他身旁的草地上，两个人头挨的很近，她能看见杨桐针织衫上的针织纹路。抬头颇不甘心地张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他。
　　杨桐嘴角的笑容更加欠扁，少年特有的清朗的声音此刻也带上了笑意:“怎样？说不过就开打喔”
　　“你……”江熠瞳气结，只能一直瞪着他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杨桐改用一只手抓住她握成拳的双手，再用空出来的那只手趁机揉乱她的发型:“真是的明明说不过我还喜欢和我斗嘴。”
　　“谁讲我说不过你了!我只是……”江熠瞳甩甩头想甩开杨桐的手，但没得逞。
　　“只是什么喔”杨桐充满戏谑地低头盯着她，“还不是说不出来了？”
　　江熠瞳对上他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奇怪的感觉，直觉让她一下子躲开他的视线，低头盯着两人之间空地上的草叶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杨桐也没再开口，反而是低头盯着她头上被他揉出的那一撮极卷的呆毛发呆。
　　两个人都不知道这样的姿势有多让人浮想联翩，人一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往往无暇顾及那些对不对
　　值得庆幸的是，此刻阳光明媚，风景宜人。
　　杨桐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好死不死地响了起来。
　　杨桐看了眼来电显示脸上并没有多余的什么表情，很不耐烦地手指在屏幕上一滑挂了电话。
　　接着对方又锲而不舍地打来。
　　杨桐对着屏幕发了好久的呆，最终还是对江熠瞳无奈地笑笑，然后接了电话:“喂”他声音懒懒的好像刚刚在睡觉。
　　江熠瞳低头玩着草地上已经枯黄的草叶故意低头不去看杨桐的表情却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从未对她有过的疏离:“嗯？然后”
　　紧接着对方好像又说了一长串的话，杨桐又伸出右手揉了揉江熠瞳的脑袋，把手机移远了一些让对方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压低自己的声音对着江熠瞳说:“快去牵泡芙过来。”
　　江熠瞳点点头从地上爬起来，泡芙正在懒洋洋地站在另一处草坪上晒着太阳舔着爪子。
　　看见江熠瞳牵了泡芙过来杨桐这才把电话放回耳边，继续皱眉听着对方喋喋不休。
　　“晔姐，我真的很抱歉。最近没什么心思想出去玩，去了反而扫大家的兴。”杨桐语气里尽力压低自己的不满，同时招招手让江熠瞳牵着泡芙来到他身边。
　　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热爱喝酒狂欢彻夜不归的少年了，现在的他懂了父母的不易多了几分责任感。
　　而以前的朋友他却不好意思拒绝他们的邀请，因为理解了父母所以他也不想再去本来他就不是很喜欢的地方玩，但是以前的朋友却在他最需要陪伴的时候一直在他身边。
　　于情于理他不应该拒绝。
　　“那好吧。我会来的。”
　　杨桐挂了电话，有些疲惫地躺在草地上，紧紧闭着眼睛。不知道他此刻内心在想着什么。
　　“你要去出去玩啊？”江熠瞳走近杨桐，在他的身旁重新拉着泡芙坐下，伸手给泡芙理毛。瞄到杨桐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有些好奇的问。
　　杨桐睁开眼睛，对着她笑，同时也伸出一只手懒洋洋地帮她理毛:“嗯。朋友打电话过来。”
　　“你们要去哪里玩”江熠瞳眨巴着大眼睛，眼睛里盛满了好奇。她来遵义这么久了都没有去什么地方玩过呢。
　　杨桐笑，又伸手揉乱她的头发:“少儿不宜的地方。你不会喜欢的。”
　　江熠瞳伸手把杨桐的爪子从她头发上拿下来:“你怎么知道”
　　杨桐这次坐直了身子，伸出一双手揉乱她的学生头短发:“哎呀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
　　江熠瞳把他的手放回他的膝盖上，一本正经就像多啦A梦教育大雄那样双手叉腰气呼呼瞪着杨桐:“我才不是小孩子。你就比我大一岁好吗！”
　　杨桐勾起起嘴角带着笑意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听话地任她摆弄自己的双手全由她来掌握自己的动作:“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小屁孩。”
　　江熠瞳瞪他:“你个老头子老头子。”
　　“嗯咯。”杨桐拖长音，晃了晃额前的刘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小猪仔。”
　　“你才是猪!”江熠瞳炸毛，抓狂地不停揉着自己头发，“哪有你这么讨厌的人啊……气死我了。”
　　杨桐还是保持着之前的表情，不过动作轻柔地认真帮她整理起凌乱的头发。
　　江熠瞳愣住不知所措，第一次看见杨桐那么认真的表情。
　　近看才发现，他的五官好像很精致……眼睛虽然不是Asa那样漂亮的海洋蓝，但是好像也能把人吸入他的世界，然后……
　　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作者有话说

　　转载的时候满脸黑人问号。
想坐时光机回去把自己打一顿。
不好好学习回家写这些七里八里的东西，一脑子水，少女心能拿来高考吗？？
沉溺其中无法自拔个大头鬼，学习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