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川[破云吞海同人]》艾独枢

64、宫秦20多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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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回暗河的人随口跟宫说，你好爱他。
　　那人语气有点惊奇，因为没有想过实验体居然真的能有如此丰沛的感情。
　　他以为按宫的骚包性格会非常自得地说“那是当然”，没想到宫沉默了。
　　宫先生当时在想，如果他不好好爱秦川，那这世上还有谁爱秦川呢。?
　　2
　　宫先生一般每分钟心跳50下，有时候看着秦川能到60，因为爱。
　　秦川一般每分钟心跳60下，有时候看着宫先生能到70，因为真的很想揍他。
　　3
　　宫先生出身强者如云的基地，原本觉得自己相貌普通，实力一般，放在实验体堆里都挖不出来，再平凡不过。
　　后来掀开基地的天，到了外面的世界，宫先生才发现自己的外貌是有吸引力的，但这也没给他带来什么乐趣，于是他也不放在心上。
　　再后来遇到秦川，宫只恨自己长得不够好看，没能让秦川一见钟情。
　　4
　　秦川从小就知道自己算是好看的。他在村里长大，孤儿寡母，日子并不好过，时常要看人脸色。他那时候学会了卖乖，朝摊主说几句吉祥话，能多带回家一小块肥肉。
　　上学的时候他受女孩子欢迎，遭到了男同学排挤。他那时候知道相貌能带来便利也能带来麻烦，从此变得圆滑，跟谁都能称兄道弟。
　　再后来遇到宫先生，秦川只恨自己长太好看，竟让姓宫的见色起意。
　　5
　　2023年底，宫先生的本命年到来之前，秦川给他买了红内/裤、红腰带。
　　宫先生这辈子头一回得到这种待遇，看着内裤上的金丝狗头纹绣瞳孔地震。
　　既然是秦川送的，那么宫先生欣然领受，还反手送了秦川一叠赤色鸳鸯内裤，非说是情侣款，还叫秦川务必挂在他的腰带上，万万抵赖不得。
　　秦川本来是想看宫的笑话，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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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后，宫先生殷勤换了床单，给秦川套好睡衣后搂到自己怀里，再拿薄被子给人盖上按腰。
　　秦川被折腾累了，懒得说话也懒得动。宫先生看秦川没反应，故意拉高被子把秦川脑袋也盖住。
　　秦川脸贴在宫先生胸上，又捂在被子里，实在憋闷，干脆张嘴一咬——该说不说，是真有弹性。
　　他下嘴挺狠，宫先生倒吸一口凉气，秦川把脸埋在宫先生胸前偷偷笑了一会儿才掀开被子，准备欣赏自己的牙印。
　　然而宫就在那等着呢，秦川刚冒头就被托起来亲了一口，宫先生笑着说了句老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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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秦川不说，但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在情感上需要宫先生。
　　秦川有时候会梦到高三的自习课上班主任通知他母亲病危，也梦到自己弑父之后慌乱撞翻烟灰缸。
　　以往独居，又颠沛流离，秦川惊醒之后总是会条件反射地进入应激状态，等回神意识到事情已经过去之后再松开枕下的枪，发一会儿愣。
　　但同居就不一样。宫先生对周围有种极其训练有素的敏感，秦川一度怀疑宫这个反应脱胎于对敌训练。
　　每当秦川在噩梦中肌肉绷起、心跳加速，宫先生就会立即搂紧他。如果秦川心跳放缓，宫就会自然地松开他；如果秦川一直紧绷，宫先生就会半睡半醒地在他脸上一通乱亲；如果秦川还没好转，宫先生就会醒过来二话不说扒裤子搞他，吓得秦川养成了做梦之后迅速睡回去的技能，后来也渐渐不做噩梦了。
　　经历过多少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秦川自己根本没把做噩梦当回事。但等秦川忘了每次惊醒的心慌感、只记得被箍进怀里有多勒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原来和宫先生在一起的时候，就算是再无关紧要的小事，只要跟他有关，宫先生都会处理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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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先生平时满嘴骚话，但是只见他嘴贱讨打，没见他嘴甜讨喜。以前当渣攻的时候一句一撩，真喜欢了反而不再把喜欢挂在嘴边。
　　他一直很有偶像包袱，认真经营感情的时候不想秦川觉得他的感情轻浮。爱是要做的，意思是说情意要靠行动体现，真心说多了就不值钱了。
　　他平时克制，到了床上总会情难自禁，叼着秦川喃喃说“老婆我爱死你了”。还不敢大声，也不知道他做这档事的时候还害什么羞。
　　秦川看似从未回应，但其实都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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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先生还在学习爱，这感情太过复杂，种种分寸难以把握。
　　有时候他看秦川戴眼镜认真学习企业管理觉得可爱，有时候他看秦川喝水之后嘴唇湿润觉得性感，有时候他看秦川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觉得心安，有时候他看秦川在床上意乱情迷的时候会瞬间抽离，百感即至：想凌辱他，让他哭泣求饶；想摧折他，让他无路可逃；也想膜拜他，让他珠翠围绕；为了占有他，想将他束之高阁，也想将他拆吃入腹。
　　好想一口一口吞掉他，从此与他合二为一，再不分离……但是不行，要忍住……实在忍不住，就留下一个一个印迹，发泄他那混乱的所思所想，所欲所望。
　　10
　　秦川大部分时候会放任宫狗发疯，偶尔会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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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先生平时无论是去上班还是居家办公都穿三件套，衬衫、西裤、马甲或者外套。宫先生很少穿睡衣，因为他脱下西装之后的场景通常少儿不宜，那时候他直接不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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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川去铺子里的时候穿花衬衫沙滩裤人字拖。
　　一开始他跟宫先生一起去宫厂的时候会穿稍微正式一点的毛衣、休闲裤；后来他发现暗河成员不拘小节，程序员穿得像乐队主唱，精算师穿得像法医，于是他改穿磨薄了的花衬衫；再后来他每天跟宫一起上下班，俩人从一辆车里出来，当司机的宫穿得人五人六，走过来给夹着人字拖的秦川开门。别的效果没有，就显得秦川特有钱特有排面。
　　宫先生没觉得，路人没觉得，秦川自己觉得怪，于是后来也接受了宫每天给他准备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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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先生知道秦川的习惯，每个季度也给他订做正装，但平时上班都给他准备料子舒服、设计简洁、版型宽松的衣服。
　　看似普通，实则很有心机，从材质、纹理和一些不太显眼的图案上还是能看出来跟他的西装是情侣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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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先生自己衬衫扣子不好好系，大冬天从领口往里灌风。然而他回家之后看见秦川光脚坐在沙发上踩着阿房看电视，会立刻冲过去给秦川套上毛袜子。
　　秦川很无语，试图说服宫先生此举实在没有必要。家里有地暖，他再穿这么厚的袜子会出脚汗。
　　宫先生立马掏出微信养生公众号文章让他看脚心着凉、末端肢体血液不循环的危害，长篇大论之后还要丢下一句：“你又不是严峫，我怎么会嫌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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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川十分无语，实在想不通宫先生这种过度照顾家眷的习性是怎么养成的。
　　纵观全球，除了江停，实在没有谁家四十岁大老爷们跟宫里娘娘一个待遇的。在现实中，这个年纪的男人应该已经失去了家庭地位，零下三十度还有人被老婆轰出门去穿着短袖给狗买粮呢，为什么他出去遛个狗宫先生都要他戴上羊绒耳罩。
　　后来筑梦师悄悄跟他说，小说里的爹系男友都是这样，宫估计是看小说学的。
　　秦川：大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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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秦现在住的房子室内面积其实不大，宫先生怕屋子大了不能一眼看见秦川，所以屋里只有两百多平米，两人一狗倒也足够了。
　　要是阿房嫌不够，可以去外面跑，反正跑一个小时也还是他的地盘，毕竟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
　　他们的宅子代表了宫厂当阶段整室安保和智能家电系统的最高水平，但很有生活气息，并不像样板间——因为宫先生未经同意去秦川铺子里偷偷搬了东西。秦川看到之后也没说什么，就算默许了。
　　于是几十块钱的软椅放在五米高的落地窗前，满是划痕的木头八仙桌摆在厨房，褪色的蓝白花布罩在阿房的狗窝上，倒也没什么违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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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宅子里每个屋都很大，虽然宫先生从来没打算在屋里大宴宾客，但餐厅还是装了三米长的天然大理石餐桌，光洁的岩板上还嵌了轨道插座和加热系统。
　　双动线设计的全明厨房做了中岛台，装了博德宝和嘉格纳组合的厨电套。然而六位数人民币的灶台上摆着秦川生锈的大水壶，要喝水就从巴托普内嵌橱柜里取出掉漆的搪瓷缸。
　　要么说宫先生钱多烧的，橱柜开合的五金铰链和静音滑轨都是军用级别，据说防弹，但秦川没试过。
　　秦川总觉得菜从厨房端到餐厅就冷了，于是他俩基本都在厨房他那张小桌子边上吃饭。
　　虽然餐桌底部可以直接给碗碟加热，但宫先生也喜欢坐小桌子：因为能和秦川挨着，方便他在桌子底下搞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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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先生前半生被当成机器，吃的最多的是压缩饼干，喝的最多的是实验补剂；秦川幼年贫寒，时常缺衣少食。俩人都没在蜜罐里长大，对物质要求不高。
　　宫先生也没打算每天用玉馔珍馐投喂秦川，他给秦川改善伙食主要体现在食材供给上。秦川的饮食习惯早已养成，实在没必要强行改变，消费升级不如吃得舒服。
　　秦川前天晚上从街边打包越南粉，第二天早上也被霸道总裁热了垫肚。如果不是纪念日，他俩吃饭也就两个菜。
　　阿房每天零食都有五种，不算狗粮。
　　19
　　宫先生吃完饭之后去遛狗，结果一个小时了还没回来。他应该不至于在自家几百亩的后院里迷路，估计又跑去买路边摊了。秦川想起宫先生给他开了权限，于是查看宫的定位。
　　宫先生收到提醒的时候正在吃炸串：【落跑甜心正在查看你的定位。】
　　老婆在意我了！宫先生立刻精神抖擞，扔了炸串牵着狗往远走，只等秦川来问。
　　宫先生怀里护着给秦川带的奶茶，和阿房在马场玩了两个小时之后暴雨倾盆而下，秦川的关怀始终没来。父子俩只得认清某人抛夫弃子的无情本质，湿漉漉回家。
　　结果发现门被反扣了，只能从里面打开。
　　按理说他们全屋电子安保，生物信息不匹配的话用迫/击/炮都未必能轰开，但秦川有丰富的逃犯经验，安全意识比较强。宝钏哪是苦守寒窑，分明是镇守碉堡。
　　浑身湿透的父子俩在凄风苦雨里绕着宅邸又跑了一圈，整栋屋子黑灯瞎火，估计秦川八成大概应该已经睡了。
　　把老婆吵起来开门是不可能的，太没品。宫先生认命，绕到外面翻阳台。还好他有先见之明，在装修的时候考虑到了特殊的情趣需求，在厨房阳台的大落地窗外面设置了指纹锁。
　　宫先生光脚进屋，把鞋从窗台拎进来，走到鞋柜滴了一路水，然后放狗进屋，接过狗叼着的奶茶袋子。就这一会儿功夫，阿房身上流下来的水已经淋湿了门外的绒毯。
　　他在离主卧最远的浴室给自己和狗洗完澡吹干，折腾了一个小时才回到卧室。开门一看，漆黑里亮着一方小屏幕，秦川正玩手机呢，见他回来还要故作惊讶：“怎么才回来？”
　　宫先生磨了下后槽牙，果断解开浴袍，觉得是时候振夫纲了。
　　以前老婆为了保护自己的菊/花断然不敢把他锁在外面，怎么最近越来越恃宠而骄了，看来是他宠爱有方。?
　　20
　　宫秦出去旅游的时候会带上阿房，如果出差就把阿房带去公司放养。阿房是哈士奇和边牧混的，时常表现出一种清澈的愚蠢，挺招人喜欢。
　　宫先生这个爹当得十分典型，不负责任的同时望犬子成虎。他寻思儿子如此精力充沛，不如趁早送去军犬训练营深造一番，别耽误了孩子的前途。
　　筑梦师这个当姑的溺爱孩子，抱着阿房不撒手，怒斥宫先生看《小白杨》不学好。宫先生不为所动，说她不懂什么叫为孩子好。
　　出差回来之后宫家独子果然脱胎换骨，体重下去了智力上来了，也不挑食也不拆家也不忤逆了，还知道在他爹对他妈动手动脚的时候保护他妈。
　　秦川：“……”
　　他好像明白了当时迷失域里自己出外勤那几天，阿房是怎么被宫先生强行降服的。
　　21
　　虽然宫先生和秦川谁也不提，但其实他们都会留恋迷失域里的日子。
　　迷失域里的秦川双亲俱在，亲朋环绕，爱人在旁，事业顺遂，没有一事不圆满，所以他自己险些溺毙其中。
　　迷失域里的宫先生不必受身体和身份的困扰，不用操心宫厂树大招风，不用时时枕戈待旦，不用怕自己随时会急□□官衰竭，只在建宁开一家安保公司守着秦川过日子，就算跟老板有联系也只是想知道迷失域里能不能让秦川怀孕。
　　平生不经腥风血雨，只当一对普通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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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先生以往也做慈善，但也就是出于社会责任和企业形象，把慈善也当成工作的一部分，注重投入和帮扶成果，但并不真的相信“做好事攒功德”的说法。
　　从迷失域离开之后，他开了个会，详细问了慈善项目的落实情况。
　　他此身再不是漂萍，因此万事都要仔细筹谋，反复思虑。
　　若是能有好处，无论迷信科学，他都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