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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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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略微有些鄙夷的瞧着洛南,过往觉得洛南会医习武放在姜滦身边能够袒护姜滦的安全可是现如今瞧着洛南这副模样只觉得有些不放心。
“我是放你进宫老看护我夫人安全的,你怎的反应这般迟钝?”
洛南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熟悉的人近身总会让他不自觉的放松警惕何况是裴宴这种之前一直跟自己打交道的人,只是觉得这宫内并无生人气息才有些忽略罢了。
洛南将手中的药盏放置在门口的桌案上抬眸瞥了一眼裴宴:“所以你进宫是为了干什么?你这般的小心翼翼的定然陛下也不知道你来了”
“自然,”裴宴端起药盏转身打算进门的时候冷哼:“要是姜厘知道了我还怎么来告状?”
告状?
屋内姜滦听见有人开门原以为是丫鬟将汤药端了进来目光便从书上未曾挪开只是双唇微启悠悠的吐出来一句话:“现将汤药放在桌案上便是。”
以往姜滦这句话落下没多久身侧的阿峤定会无奈的教训姜滦药要乘热喝才行,可是今日等了许久都不见阿峤开口便饶有兴趣的想同阿峤开玩笑。
“今日阿峤你怎么不教训我了?”
还是无人回应姜滦以为是阿峤生气了待抬起头时却发现屋内只剩下了裴宴同自己二人,而裴宴的脸色并不好甚至说是有些担忧也不过分。
四下环顾了一圈发觉阿峤真的不在姜滦将手中的书简放下起身走了过去:“你怎么来了?事情处理完了?”
裴宴微微摇头却不言语见此姜滦拉扯着裴宴的衣衫:“那你来做什么?”
裴宴收回神将汤药递了过去语气也有些愠怒:“先将药喝了。”
看着姜滦听话的将汤药全部喝下去之后裴宴的脸色才看起来像是缓和了一些只是依旧能察觉到这人的不悦,姜滦有些诧异又有些异样的心虚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惹得这人不快,可是下意识觉得是不是洛南告状了。
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些日子自己老老实实的用膳,虽然怕苦可是该吃的药也是一顿不落便是洛南也没什么好说的,想到这姜滦摇了摇脑袋企图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
裴宴见到这一幕忍不住噗的笑出了声随即抬手揉了揉姜滦的脑袋:“你在想什么?”
“你为何不高兴!”
姜滦这话说得肯定且无半分犹豫闻言裴宴微微蹙眉还是缓缓开口:“你怎的防备心这么轻,今日是我,若是有对你居心不良之人你只怕是反抗都反抗不得。”
“可是,阿峤一直在我身边啊?”
裴宴微微扶额良久往前探了一步微微躬身二人额头相抵:“滦儿,若是你这个丫鬟不在呢?你不可能让你这个丫鬟一直在你身侧若是有人有心想算计你你躲不过的。”
姜滦不动却抬眸同裴宴四目相对良久之后轻笑了一声似是撒娇一般握住后者的手,裴宴虽不从军可是手上的茧却很是明显磨搓了一会才开口:“宴哥哥,你莫要因为疼惜我便觉得谁都欺负得了我你莫忘了我是如何长大的。”
姜滦的声音很轻,似是再说一句与她无关的话可话传到了耳边的时候裴宴的耳边时指尖一颤。
裴宴眸色中闪过一抹慌张却很快被眼眸中的笑意所掩盖。
许久以后裴宴站直身子如往常一般揉着姜滦的脑袋。
是他忘了,这小丫头从来不是个善茬只不过自姜厘登基以后就有些撒懒。
懒得折腾
懒得算计
更懒得同这些人计较。
见裴宴神色缓和了些姜滦才笑着开口:“那晏哥哥今日进宫是做什么的?”
“告状!”
姜滦微微侧头,告状?
“今日陛下微服去丞相府找我了,跟我吵的时候顺手抡起园子里的东西将你栽种在墙根的那株花草捶死了!”
哐啷!
裴宴的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了一声巨大的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下的声音。
门外洛南看着正在上台阶的姜厘不知道听见了什么脚底下一个趔趄直接趴了出去。
还未来的及将人扶起来房门便被里间的人打开了。
霎时间四人都沉默了,洛南犹豫了一瞬果断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姜滦将姜厘扶起回头钱瞧了一眼依靠在门口看戏一般的裴宴才幽幽开口:“兄长着什么急?走路也不知道稳当些。”
明明是安慰的话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姜厘自己心虚他总觉得姜滦的话语中有些阴凉。
待到姜厘稳住心神抬眸看见姜滦面上的冷笑的时候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很好
并非他的幻觉
姜厘抖了抖虽然他很清楚他一个帝王大可不必害怕任何人可是面对眼前的人他到底是心虚。
“阿滦……朕……皇……兄长真的不是故意的!”姜厘骤然抬手指向裴宴:“是他!朕去找他的时候他蹲在墙根处凿墙同朕说话的时候他也不将东西收起来朕就是随手一捞一丢就……”
闻言姜滦挑眉看向后边的人,裴宴站直身子:“阿滦莫信他,他就知道污蔑你夫君我!”
半个时辰后
洛南再度进来的时候便看见园子里毫不顾忌形象蹲着的二人微微扯了扯嘴角。
“你说说你们二人,一个帝王,一个丞相怕个手无缚鸡之力毫无城府的姑娘?!”
“手无缚鸡之力这我承认”姜厘微微侧头“你怎么判断我妹妹毫无城府的?”
洛南:这不是一眼就能看清楚的事?
似是清楚洛南在想什么裴宴换了个姿势盘腿坐在地下遂指了指紧闭的房门:“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何为扮猪吃老虎!!!”
……
……
……
次日
姜滦察觉到洛南明显有些诧异的目光有些疑惑,想询问时后者又跟脚底抹了油一般溜了出去。
一整天都是这个样子。
直到傍晚时分姜滦再度察觉到那目光时轻叹了口气:“洛大夫,你有什么话想问我的问便是!”
被人骤然戳破了洛南有些尴尬的鼻尖,本不想问的可那想法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
良久
洛南才开口:“我昨日嘲讽裴宴和陛下居然害怕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心无城府的丫头时他们二人的态度我挺好奇的!”
态度?
姜滦微微挑眉略微思虑了会便明白洛南的意思。
汤药喝完以后将药盏放在一旁的桌案上面上挂着一抹浅笑:“他们二人是不是应了我手无缚鸡之力却不承认我心无城府?”
“是”
“洛大夫,你了解裴宴吗?”
“自然了解!”洛南微顿:“我们二人算得上是挚友也是一起在江湖上游历过的!”
“那洛大夫应当也从他嘴里听说过我皇兄的事情,我们兄妹二人是在这吃人的后宫之中长大的你觉得若是真的没有半点城府……我们兄妹二人能活着长大?兄长亦能走到那至尊之位?”
“倒是忘了这一茬!”
“洛大夫既然知道想知道的了,我也有个问题想问洛大夫。”
洛南瞧着姜滦打量的目光虽觉得有点阴森但还是颔首示意后者开口。
“我很好奇,你为何不去问裴宴?”
提及次洛南苦笑:“问过,只是问不出来”
从姜滦进丞相府没多久以后他就问过裴宴,起初裴宴还敷衍几句后来就直接急眼好似那段日子是他裴宴的伤疤一般触碰不得。
时至今日他都不太明白为何裴宴会如此介意加之当时告诉裴宴姜滦身体状况的时候他也是难得的在裴宴的脸上看到了恨意。
洛南走后姜滦支着下巴瞧向窗外,月色冷清冷的渗人。
冉坝的附和使得最近朝堂上多有不安,一边是拿捏不住帝王,一边也有一部分人疑心冉坝这个人。
毕竟冉家的那个女儿多次招惹丞相夫人的事情朝臣中也没有几个人不知道。
自然有人会觉得这是冉坝蓄意报复
而丞相现如今又被闭门思过,听闻这中间还不乏说些不不中听的话。
皇帝越是冷静,底下的朝臣越是不安。
而这期间使臣也返回其国都边疆的处境似也岌岌可危。
若有战事势必用的到裴家这个节骨眼谁都不敢多说一句。
而就在一众人以为事情可以有所缓和的时候一道圣旨将裴家一众人下了大狱就连裴宴也没有例外仅留了一个丞相夫人在宫中。
可是便是众人知道这不合规矩,可他们这位陛下在对待姜滦的时候从未守过规矩有人有些别的意思也只敢在心底嘀咕断是不敢说出口的。
姜滦去了大狱先去看了公公婆婆和大哥遂才提着东西去了裴宴所在的地方。
裴宴见姜滦来面上并无欣喜反倒是有些担忧待人进来以后一把接过其手中的包袱放置在桌案上。
“狱中这般冷你怎么来了?”
姜滦瞥了一眼裴宴担忧的神色挥了挥手:“我穿的暖和又怕公公婆婆受不住便求了皇兄放我来狱中他最怕我哭了自然放我过来?”
“哭了?”
姜滦轻笑了一声指了指包袱:“这里给你带了些衣裳你莫要在这儿冻坏了身子才是!我听洛南说你早几年随着大哥在边疆折腾也是有些老毛病的!”
话落,二人突然都沉默了一瞬倒不是无话可说可是姜滦骤然觉得似是说什么都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