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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寒雪停,前尘因 ...

  •   “你不能不要我,寒江斜!”
      午夜梦回,莫殇睁开眼睛,汗水打湿了额前的发丝,脸庞还有未干的泪痕。又是这个梦,寒江斜在他怀里消失,他眼睁睁看着他不见了。
      莫殇起身,宫殿里空空荡荡,没有熟悉的那个人,没有一丝他的痕迹,仿佛他从未在他的身边,难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莫殇的眼角余光看到桌上的一片白色碎片,撕碎的布料上还藏着蹩脚的针线,这是他当年在山下的小镇上千挑万选,只为博得寒江斜的一笑欢心,曾经他为了缝好这个字,记不清指尖被针扎了多少次,想起往事才发觉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久到他遗忘了他们曾经的时光。
      这不是梦,他和他纠缠了两世,他们之间的恩怨永远也断不了。
      寒江斜!寒江斜!
      莫殇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疯狂地喊着寒江斜的名字。
      “尊主。”门被打开了,进来的却是忧葭。
      “寒江斜呢?”莫殇一脸焦急地问。
      “尊主,您忘了吗,寒尊他已经死了。”
      “你在胡说什么,寒江斜是谁,他是神,怎么会死。”
      “尊主……”忧葭担忧地看着莫殇,自从寒江斜在魔殿死去,莫殇总是不时陷入昏睡,一醒来就到处找寒江斜,他一直不肯承认寒江斜已死的事实。
      “他在哪呢,他到底在哪呢?”莫殇眼光一闪,猛地闯了出去。

      寒山的雪停了,那种满每个角落四季不败的梅花如今不见星点,只剩枯枝孤立。
      自此重回,恍如隔世。
      莫殇看着这座竹屋,那些他封存在心底的记忆席卷而来。他在雪地上被捡回来,寒江斜在这个小屋里教他烹茶读诗,他在这个四季胜雪的寒山从未觉得冷,有寒江斜在,他就有了一个家。
      莫殇慢慢地走前,伸手推开这扇门,寒江斜就会在里面等着他,还会像从前一样对着他温柔地笑。
      可是,如果没有呢?
      莫殇慢慢地放下手,如果他不在呢,他该去哪里找他,他该怎么办?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一步又一步向他靠近。
      莫殇惊喜地回过头,在看到的瞬间只剩下失望。
      “看到我很失望,因为我不是你想见的人。”鹿离站在他面前,一脸冷漠。
      “你来这干嘛。”
      “你才是不该来的人吧,魔尊。”
      “寒江斜在哪?”
      “魔尊是不是搞错了,寒江斜在你的魔域,怎么问起我来。”
      “他消失了,浑身是血,在我眼前化成了雪花不见了,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告诉我!”
      “他死了。”
      “他是神,怎么会死,一定是你和他串通好,让他借此离开魔域,离开我的。”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神魂消散,寒山雪停。你只知道怨恨他为了道义取你性命,却从来都没有想过他的难处,没有想过为何会重生世间。上一世他为保你性命剑差一寸,护住你的一缕意识,用了两百年消耗自己的神力聚集你的七魂六魄,重生于人间。当年他虽亲手杀你,却也因私自瞒过天庭将你养大成人,间接造成听宋的死,被判一百零一道天雷惩戒,虽未除去仙格却也不能回到天庭,只能重回泠颠修炼,天雷加身修为尽损,又为了救你耗尽神力,早已是油尽灯枯。”
      “他是为了救我,为了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如果他早点知道真相,他一定不会那么对他,伤害他。
      “他从来都不善于说这些,他知道自己已是强弩之弓,费尽心机将你体内的魔性封印,把他的所有都教给你,只是希望你能无忧无虑地生活。只是,他高估了你。”鹿离冷笑一声,寒江斜这个傻子啊,自以为铺好一切的路,没想到是他自己走向深渊的通道。
      “师傅,师傅……..”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不说,为什么呢,你这样只会让我永远都放不下你,永远恨你啊。
      所有的往事,汇成了一声又一声的叹息,鹿离看着眼前的人,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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