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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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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孙二狗如此回答安宁没觉出什么不妥。
很久之后,安宁才知道孙二狗在船上记数被人陷害了,不止没挣到钱还欠下巨款。
还是后来掌柜的查出来,还了他清白。
可惜孙二狗宁愿在镇上出力气赚钱再也不去船上。
第二天孙二狗没去船上。
第三天孙二狗还是没去船上。
此时老七家请喜酒,张小翠提着礼物上门给安宁道歉,希望安宁既往不咎,在办酒席的时候帮帮忙。
头天老七买了孙三姑家一只羊杀了,第二天做酒席。
孙三姑都扯着安宁厨艺不错,硬要她下厨。
连家里两只猪的吃食她都包了。
安宁推脱不掉,做酒席也没几桌,就是附近几户人家,还有张家送亲的人。
没错,张小翠在做酒席前一天给安宁道了谦,当天就回娘家了。
成亲那天老七又带着人顾顶小轿把人抬回来。
其他该省的都省了。
等安宁忙完松口气,想起来孙二狗的事。
孙三姑叽里咕噜不满到,“不知道你咋想的,人家两口不愿分开就不分开罢。”
“王翠芬跟着孙二狗种田去了。”
末了孙三姑又补了一句,“他们家还打猎,想背后山上那只老虎想疯了,两口子有空都在背后山林里挖陷阱。”
别人家想怎么过日子安宁无权过问,当时就那么一听,没在意。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
时光荏苒。
安宁找孙二狗帮她在湖边搭起来卖凉茶的窝棚建好了。
建在湖上深沱乱石滩边往↑,离湖边十几米远,乱石也填填打打规整成了石阶货船好靠岸,无论顺水逆水一转湾都能瞧见那茶棚,一个簸箕贴纸大大的红底黑字“茶”就挂在棚三间中间最显眼的位置。
茶棚外面摆了一张安宁家里最好的红木桌子四条板凳,因此孙二狗还加工给安宁窝棚建了牢固的门,里面空间扩展用布帘隔了隔间,用石头砌了一张床铺着稻草垫草席,要是下雨天了可以在里面歇脚。
外间一座炉子一口锅,边上长桌上摆茶碗用的,靠墙还有一个碗柜。
长桌碗柜都是孙二狗新做的,是为报答安宁找他包工给的好处。
孙二狗一心贴木料要送,安宁本着需要也没拒绝他的好意。
给工钱的时候没多给也没缺她的。
茶棚开业的时候有点冷清,孙三姑三丫这些喜欢凉茶褥羊毛都在家里就褥了。
安宁当天担着一挑凉茶从山坡下河边去,一边陈皮金银花芝麻茶汤,一边生姜花椒红茶。
红茶是山上正宗大叶红茶,安宁让孙三姑爬树替她摘的,当天夜里炒了揉团哄干,茶汤颜色贼好。
可那陈皮、金银花、芝麻、花椒、生姜也不算安宁胡来的,花椒还是王翠芬提醒贵人们喝茶汤调味。
贵人们吃茶有加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加大米、花生、生姜、盐等。
安宁那么做一是突出配方独特,二就是配方简单。
至于她掺灵泉水,你没没灵泉水,凉茶煮不出来她那个味,对不起,你手艺不行。
第一天,安宁估摸着能卖出去一半就好了,水桶里水都没挑满。
前些日子有船经过对着这茶棚指指点点,也有人开口问,知道平湖边上多了一家茶棚。
她家的凉茶两文钱一碗,凭陶碗大小不二价,茶棚里黑陶白底的大汤碗都是一样大小。
一天卖一挑水六七十碗左右,一百多文钱,可以说是比起种田相当暴利了。
可早有心里准备等了一上午货船过了两只没人过来照顾生意,安宁还是有点不爽。
等到下午村里担柴的人路过,是两父子上门来看看。
“要喝凉茶吗?两文钱一碗,第一天开张生意,打五折一文钱一碗。”安宁热情招呼道。
也不管父子两人是不是听的懂打五折是什么意思?
示意两人先坐。
父子俩看了一眼红木的桌子望了望棚里炉子陈设,老汉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不好意思道:“娘子收拾的挺干净的啊……我们买不起,就是路过的。”
他说完年轻人还要说什么,他瞪他一眼,两人准备告辞了。
眼见天晚了,傍晚可能有生意,可安宁天黑不愿意走山路。
在父子俩即将离开的时候她叫住他们,“一人一碗,多的没有,不收你们钱。”
安宁用木勺舀了两碗给他们放桌上,“坐下慢慢喝。”
“那多不好意思。”老汉笑着坐下,端起凉茶就喝了一口,眼睛一亮咕咚咕咚喝下去大半才抬头问道:“娘子这茶里放了糖?”
话落又摇头道:“好像又不是糖。”
安宁应了一声,“不是糖。”
“是吗,糖哪有这味道呢,甜丝丝像泉水本身甘甜的味道。”
旁边年轻人也道:“好喝。”
“谢谢夸奖啊,不过我这茶的确是从山上井种取的石岩水,从山上担下来一里多路?”
“附近?孙家的。”
“二房孙二姑。”
“失敬失敬!”老汉起身拱手道:“不过打虎二姑娘可能一把好手,这卖凉茶啊,炉子里不能熄火,有烟冒别人才知道你正做生意。”
听了安宁一想还真是这个理,上辈子和孙富贵做生意一天到晚倒腾,炉子那里熄过火。
此时卖凉茶在家就弄好了,担到这里来开火做了个样子,炉子早熄了。
安宁拿他们俩空了的茶碗添了一次,瞪人喝完离开了。
一手提一桶凉茶往石阶边去,扑通扑通全倒进了河里。
把桌椅搬进去锁上茶棚就回了。
还未进院子进听见孙三姑数落孙小二懒惰的声音,踏进门孙三姑听见声响回头一看,抱着小六子笑着凑上来,“小六子叫二姑,二姑有钱给你买糖吃。”
小六子:“二姑有钱买糖吃。”
“没有。”安宁拒绝道:“小六子啊,你没听你三姑骂你二哥懒吗?看见二哥下地里扯草丢种没?!”
“小六子你最懒了,跟你二哥学学。”
“呃”,孙三姑认真打量着安宁,“你吃错药了,骂我家小六子懒,我家小六子还未……”
在安宁那一眼瞧明白的眼神下,孙三姑改口嘴硬道:“我家小六子还未断羊奶。”
“人家孙小二努力了,半大的小子你以为像你一样啊?”
“我就见不得你欺软怕硬,就欺人家老实。”
“我不是教他不要学他爹,肩不能抬手不能提的,一家子口粮挣不上……今天还晕倒了?”
安宁看过来。
孙三姑摊手道:“我咋知道。”
安宁担着空水桶绕过她。
等安宁担水桶从孙三姑家灶房转进她家灶房里要关上过道门了,孙三姑愤愤不平的追上来伸脚抵住门问:“二妹,做了大生意啊,一担凉茶都卖光了,得多少钱啊。”
“都看不起人了。”
“送出四碗,一分钱没收,其他的倒湖里喂鱼了。”安宁老实说了实话,“我很忙呢,没空和你磨叽,把你蹄子拿出去,关门了。”
孙三姑收回脚,安宁关上了门落了闩,卖个凉茶钱没挣多少,家里活没做,站都站累了。
安宁进屋用灵泉烧水洗了澡,进了灵泉空间扑到青石板上的地铺,扯上被子就进入了梦乡。
可惜灵泉空间太小了布置一间房间还兼仓库勉勉强强。
等有钱了地铺可以换成床,扑上厚厚的褥子盖上新棉被,就完美了。
梦里什么都有,现实还在种田卖凉茶。
安宁一觉醒来,踏出灵泉空间,换衣服,点火刷锅盛水,满满的元气又回来。
吃了饭喂了猪冲洗猪圈剁了第二天的猪草还没困意,对面那两家漆黑一片也不知睡没睡。
安宁记起孙三姑说孙二狗晕倒了的事,此时去看又不合适。
干脆装了些做碗柜长桌留下木渣辟了堆柴又困了才回床上睡觉。
一夜无梦,只是半梦半醒之间总听见有女子哭泣似的,仔细听有没了。
一早醒来天际大亮。
安宁赶紧烧锅煮饭,煮猪食时还去挑了几挑水回来。
半道上遇见孙二狗,“听说你昨天晕倒了?”
“没事。”孙二狗笑得腼腆。
扛着锄头带着身后的大丫孙小二他们去田边了。
看起来一家人好像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安宁喂了猪,这次听取了那老汉的意见,挑冷水背着柴火在湖边窝棚里烧凉茶了。
而被安宁感激的老汉此时却被自家媳妇用扫帚从床上打起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睡,你还睡,李家预订的柴火它会飞回来啊!”
老汉穿衣提裤子,看了眼窗外,“这都什么时候了?”
“快响午了,我留了早饭出门割猪草,没想到你答应马上起,一觉睡到现在。”
老汉干笑两声,“我砍柴去,砍柴去。”
拿着斧头带上挑杆,一溜烟的爬上山头轰隆轰隆的从山顶掀下来一捆又一捆的柴。
他儿子在另一个山头听见这动静寻过来,“爹,你砍柴好快!”
没等老汉回话,他问:“是不是觉得浑身充满了劲,干活特爽利。”
老汉看过来,仔细想了一下儿子也说的对,“你想说什么?”
“爹你想说什么?”
老汉动了动胳膊,“没带钱。”
“我带了。”
安宁在茶棚守了一上午有两艘船靠过来,下来十几个人只有七八个人照顾了她生意,一半都不到。
其他人都嫌她卖的太贵了。
两文钱一碗,比鸡子便宜时还贵,可安宁觉得她的灵泉水值这个价,一分钱都不会降的。
爱买不买?
下午老汉带着儿子路过进茶棚的时候,安宁无聊坐在桌子边上,伸手在桌上画圈圈。
炉子里有木渣烧着火不大只保住锅里的温度,炉子里冒烟就行。
老汉近前,安宁听见了脚步声,站起身道:“吃茶吗?两文钱一碗,不二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