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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阿金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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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爱我,这三个字我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你手中酱油碟里的钻戒闪烁着幸福的光芒,你的笑容满含宠溺,你的眼神温情似水。天啊!如果这是梦,就请让我永远不要醒来。
你拿起钻戒温柔地套在我的无名指上。白金质地的钻戒妥帖的圈住我的手指,它圈住的又何止是我的手指,在这小小的圆环中圈住的是我的心,那颗早就在你手中的心。
鼻子有点酸酸的,泪水禁不住滚出眼眶。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喜极而泣。
这个喜讯怎能够你我分享,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X,对,我现在就去,去告诉他这个天大的喜讯。
离开前,我啄了一下你的脸颊,“我去告诉X我们的婚事,记得要等我。”
我飞跑出门,一路上我抚摸着手上的钻戒,它光彩夺目,反射出七彩的光芒。我将它贴在脸上,光滑的切面有着凉凉的触感,透过毛孔进入五脏六腑,让人通体舒泰。
当初遇见你时我濒临死亡。我浸泡在洪水中,水很冷,死亡冰冷的气息丝丝缕缕的清屯着我的每一个细胞,让我不寒而栗。
你来了,没错,就我的不是你,但我只看到了你。你就站在那里,有着天人般的容貌,周围的残肢断骸也不能使你的尊贵线损一分一毫。我反而看见了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力量,很美,就像血泊中迎风怒放的彼岸花,虽有悲意也从容。
你开口了,是询问那个救我的男人,问他愿不愿意做你的助手。我忽然很失望,也许是因为你根本没有注意到我。
不,我不能,不能等他答应你,心里有一个声音这样叫嚣着。
手在地上摸索着,摸到了,坚硬、锋利,是一块石头。我用力搬起它,很沉,像极了我的心情。我有些不忍,它毕竟救了我。可我更不想放弃你,如果这里只有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就会成为你的助手,可以陪伴在你左右生生世世。
我下手了,石头重重的砸在他的头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甚至来不及呼救就倒下了。血从他的发间流出,流过他的眼睛,那双眼睛睁着,似乎在诉说他的死不瞑目。我颤动着伸出双手,像合上它,血就这么沾上了我的手指,有些黏稠,很冷。阵阵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真的杀人了。
我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它,生命的气息从他身上离去。很快,他变得僵硬、冰冷,现在的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你抬眼看我,眼中充满了不屑与鄙夷,但很快又变成了怜悯。
无所谓,你怎么看我都无所谓。我渴望优渥的生活,更渴望和你在一起。
我支起身,上前抓住你的一脚,笑着说:“我这个人,有做伤天害理的是的天赋。”
我对自己的相貌很有信心,特别是笑的时候。以前有很多人赞美过我的容貌。即使静静的作者,我也能令人为我疯狂。很可惜,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不为所动的人。不愧是我一见倾心的男人。
无言,你转身离去,叹息着失去了一个好助手,却没有拒绝我的跟随。从那天起,你给了我永生,给了我衣食无忧,给了我求之不得辗转反侧的痛苦和甜蜜。
当铺的客人来了一批又一批,走了一批又一批。有的客人却永远都不会离开了,因为他们没有机会了,灵魂归属于我们,躯壳又怎会走得出去?
我的工作是接待客人和收藏当品。我以明媚的笑容迎接每一个人,我笑,笑着送他们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来的客人注定越陷越深,从物品开始到身体,最后就是灵魂。
我抱着当品走进收藏室,阴暗的室内点着手臂粗的蜡烛。这是按我的喜好布置的。烛影摇动,明灭不定,最适合映照出四肢、内脏以及散发着淡淡青色光曼的灵魂。迎面是四排顶天立地的木柜,向远处延伸着,在模糊的烛光中交汇成一点。它们永远没有尽头,因为只要贪欲不止,人们的当品就会源源不断地被放入一个有个随之出现的木柜中。
作为老板你有不该有的仁慈,为了不上面察觉,我只能靠做假账来替你掩饰。虽然惴惴不安,怕东窗事发,但我甘之如饴。因为我能帮到你了,哪怕只是一件小事,我也欢欣鼓舞。我会让你知道选我做你的助手没有错,我更想让你知道的是我愿意,原以为你付出所有,只为一个爱字。我又不甘,因为你对所有的人都很温柔,即使是来典当灵魂的客人。我的爱对你来说没有什么特别,你看不见爱情。是不懂?还是视而不见?
我只能默默地在背后注视你,注视你宽阔的兼备,利落的发丝。我也只能在你回头之前将眼睛移开,看向远方。
你总爱在自己的房间里拉小提琴,尤其喜欢柴科夫斯基的《四季》中的秋冬两部分。
大滴的露珠滴落到树叶上,漫天满地的金黄,伴随着温暖的阳光。突然音符骤然拔高,弓与弦之间拉扯出尖锐的高音,冬天来了。北风呼啸,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此时的我只能在自己的房间里唱着“傻瓜、傻瓜、傻瓜瓜……”我不擅长唱歌却卖力的唱着。唱的是你?或是我?算了吧,我们都是命运玩弄下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