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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惊天大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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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颜柔笑了笑,在云舒语旁边坐下,小心地望了她一眼,不知如何开口。
秦泛只是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不过她此时也没时间探究,收起了笑,认真道:
“公主可记得之前我们去滁州时遇到的两拨刺客?”
“记得,回来后本宫便命人去查背后之人,至今也未查出。”晟颜柔点头道。
这么多年她时常遇到刺客,即便是到长临城外,回来晚些也能被刺客拦截,好在每次都有惊无险。
“是花渊微。”秦泛道。
“花大人?本宫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会杀本宫?”晟颜柔伪装了这么多年,从未与人结仇,认出她真面目的人,除了文殊兰,没人能活着离开公主府。
“公主可记得七年前,或者十年前是否与他有过什么过节?”秦泛问道。
“十年前我住在皇宫,除了去找皇兄外,从未离开过韶华殿,更不可能认识花大人。”晟颜柔摇了摇头。
朝中大臣众多,那时花渊微官位并不大,她甚至不曾注意过这个人。
况且十年前她年仅八岁,尚无从政之心,更别说和朝中大臣有什么过节。
“这十年来,公主一共遇到过十七次刺杀,皆是花渊微派人所为,第一次刺杀是在七年前,我表哥出殡的前一夜。”秦泛也不再隐瞒,将她在墨音楼卷宗中看到的一一告知。
也正是那一夜,宫里侍卫大多去了韶华殿,周珝也才有机会从宫里出来,为秦羡君守灵一夜。
“不记得了,不过那时七皇兄还是潇王,本宫去看三皇兄时,时常能看到朝中大臣去找七皇兄,可本宫却从未偷听,也不知他们商议什么。”晟颜柔那时还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公主,也不懂朝堂之事,只是想见一见她的皇兄。
“你再想想?”秦泛不死心地问道。
她总觉得晟颜柔这儿应该会有很大的突破才是,她怎么会什么都不记得呢?
书中老谋深算,心狠手辣的晟颜柔,年幼时莫非真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公主?
“十年前七皇兄刚进皇宫几个月,三皇兄身体也越发虚弱,朝中不少的事都由七皇兄代为处理,朝中大臣即便想见三皇兄,也见不到......”晟颜柔说着说着,便停下了。
之前她从未多想过,此时细想,总觉得其中有颇多蹊跷之处。
难道当年三皇兄驾崩另有内情?
“花渊微便是那个一直想见先皇之人,最后也的确见到了,且不止一次。”秦泛道。
“花大人当年是七皇兄的人,她怎么会想见三皇兄?”晟颜柔皱着眉,喃喃道。
“花大人会不会是想弑君?”云舒语望着两人,她们的话很容易便能推测出。
秦泛和晟颜柔同时望向云舒语,眼中的神色如出一辙,震惊却又带着了然。
这的确是最容易推出的结论,可也是最先被她们否决的推论。
花渊微弑君无异于是晟颜卿弑兄,且当初晟颜卿留在皇宫是晟颜宏的旨意,若是没有幼子,或许皇位也会是晟颜卿的。
他又何必要担这么大的罪名?
幼子?
幼子恰巧是晟颜卿进宫之后才有,莫非原先晟颜宏的确想把皇位传给晟颜卿,结果没想到周珝竟能生下一子,才让他改了主意。
这也才致使晟颜卿想要弑兄夺位?
可最后皇位的确传给了幼子,幼子死后他在众臣的劝进下才登位。
莫不是他又把他的亲侄子也杀了?
应该也不至于吧。
秦泛又否决了她的猜测。
“我先回去再查一查,此话郡主以后断不可再说,小心隔墙有耳。”秦泛环顾四周,神色严肃,即便是皇宫里也有不少密探,何况是公主府。
“本宫也会派人继续查,若是有了消息,一定告知秦大人。”晟颜柔握住云舒语的手,轻轻地捏了捏,让她不用担心。
在公主府虽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不过云舒语的话说的也的确没错。
所有推测都指向了晟颜卿弑兄,她此时缺的不过是事实。
这件事除了晟颜卿本人,最清楚的便是管家。
“我先回去了,这次没见到赤金鱼,下次再来看。”秦泛望了一眼平静无波的湖面,收回视线,起身向晟颜柔和云舒语告辞。
“好,秦大人慢走。雪澜,送秦大人。”晟颜柔起身,让侍女送秦泛出门。
秦泛点了点头,随雪澜离开了后花园。
“姐姐,殊兰呢?今日怎么没跟在姐姐身边?”晟颜柔小心地问道。
“公主,我想给殊兰谋个好人家,公主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云舒语将手从晟颜柔的手中抽出,并未回答她的话,反而问道。
“有有有,她想挑几个都可以,明日我便可安排人让她挑选。”晟颜柔又将云舒语的手捞进手里,紧紧地握住,不容她再抽离。
此时不论云舒语和她说什么,她都会答应。
晟颜柔忐忑地望着云舒语,小心地试探:“姐姐,殊兰是你最贴身的人,怎么想起来要给她寻个人家了?”
云舒语盯着两人紧握的手,又抬头望向晟颜柔的脸,往日明媚灼灼的眸子,此时却透着局促不安。
她何曾这般过?
这便是她想看到的吗?
云舒语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她怎样开心便怎样吧,
想明白之后,云舒语反而松了一口气,眉眼慢慢舒展开,唇角也露出了笑:
“几年前我便想为她选夫婿,只是那时有些不舍,如今再是不舍,也不能耽搁了她的终生大事。”
“也对。”晟颜柔忙点头应和,又道:“府中不少老人也未成婚,来日我也让雪澜问一问她们可想成家,若是想成家离府,我也放他们离开。”
云舒语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可晟颜柔却急了,想向云舒语坦白,却又不敢,只不安地道:“姐姐,我们去竹园吧?”
“好。”云舒语站起身,主动牵着晟颜卿的手。
晟颜卿亦步亦趋地跟在云舒语的身后,时不时打量云舒语的神色,却见她面色含笑,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
她好像一直都这般,脸上总是带着浅笑,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
这也是为何当年她见到她的第一面,便会喜欢上她,想把她留在身边了。
她向三皇兄央求了许久,才封了她为郡主,做她的伴读,建府后更是跟她一起搬到了公主府。
“公主,你想做什么事随心去做便好,祸兮旦福,我都会一直陪着公主。”云舒语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地望着晟颜柔。
刚听到文殊兰的话时,她的确很震惊也不解。
可那时她脑中出现的第一个念头却是送殊兰离开。
从始至终,她从未想过会离开公主。
只是刚知道公主的另一面,她需要时间来消化,也幸好,秦泛来了。
否则,她也不知会和公主说些什么让她后悔的话。
“姐姐,真哒?”晟颜柔扶着云舒语的肩膀,双眼发亮地望着她,眼中又惊又喜。
这句话,之前她从未对她说过。
云舒语抬手捋了捋晟颜柔耳侧的落发,捏了捏她的耳朵,眉眼弯弯,点头道:“真的。”
“我一定好好地给殊兰物色个好夫君,以后殊兰不在,我再给姐姐找一个更贴心的侍女。”晟颜柔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此时却万分庆幸留下了文殊兰。
“好。”云舒语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其实在文殊兰告诉她之前,她对晟颜柔也有些怀疑,只是她选择不闻不问,时常念经祈福。
“姐姐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地牢里看一看?”晟颜柔像个献宝的孩子般,把她认为最有趣的东西都和云舒语分享。
“不...不了,我打坐的时间到了,该回去了。”云舒语摇了摇头。
“那我陪姐姐一起。”晟颜柔刚与云舒语坦白,云舒语不仅没怪她,甚至会一直陪着她,心里正痒痒的,激动难耐。
既然此时去不了地牢,去佛堂静心也是好的。
“好。”云舒语点了点头,再次牵起晟颜柔的手。
晟颜柔跟在云舒语的身后,慢慢地与她并肩而行,十指相扣。
“管家此时在何处?”秦泛刚进了将军府,便遇到府中迎面走来的侍从,立刻问道。
“管家在书房,刚刚说若是小姐回来,便去书房找他。”侍从像是单独等她一般,恭敬道。
秦泛点了点头,步履珊珊地往书房走去。
书房的门并未关上,秦泛在门前停下了脚步,放缓了呼吸,才踏进房中。
管家面向书架,手中正翻着一本书。
“管家知道我今日会来到你?”秦泛走到书桌前站定,对着管家的背影道。
管家转过身,将书扣在桌上,抬眼望向秦泛,直言道:“此案你不能再查了。”
“为何?”秦泛凝眸望去,不解道。
“钟家之案,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管家道。
“我知道,可看了那么多卷宗,我也知他们本无罪。”秦泛道。
“他们无罪之事,不止你一人知道,也不仅你一人能查清,为何皇帝之前不让别人查,偏偏此时交给了你。”管家提醒道。
秦泛自然知道,钟家之事至少涉及杨、花两党,此时没人想引祸上身,可终有人要还钟家一个清白。
她便来做这个人。
即便此时她不是刑部侍郎,也不是大理寺卿,她也会去查。
“管家可知十年前宫里到底发生了何事?”秦泛没再回答管家的话,问道。
“你真的决定了?”管家像是没听到秦泛的话一般,再次问道。
“晟颜柔十年前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得罪了花渊微?”秦泛也对他的话毫不理会,继续问道。
管家凝视着秦泛许久,在她坚定的目光中叹了口气,将他面前的书拿起来,合上,递给了秦泛,道:
“你可知当年幼帝并非先皇亲子,而是当今陛下的孩子?”
“什么?”秦泛愣了愣,像听到什么惊天大闻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