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侠》陈小锦

21、大战金陵城

　　“岳父大人，秦楠这就回去帮您筹集火药！但求锦珍与我一同回去！”秦楠坚定而地向锦珍走去，锦珍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楠儿说得是，锦珍一直绑在这儿也不是办法，你赶紧带她回去，把她安顿在房间里，千万不要让她出来。”
　　“是，岳父大人！”秦楠走近锦珍，松了紧捆在锦珍身上的粗绳，“怎么样？受伤了吗？痛不痛？”秦楠温情地问道。
　　锦珍低着头不作声，心中的痛苦远远比身上的痛更加百倍，她不想跟秦楠回家，她只想在师傅和师姐身边，她只想看到她们安好的样子。“不，我要见师傅！”锦珍极力地要求着。
　　“现在是非常时期，今后总有时间让你陪着你师傅的，乖，赶紧跟着秦楠回家吧！”李潇义语重心长地对锦珍说着，眼里暗含着泪水。
　　二话不说，秦楠就拉着锦珍走了，这样的果断和坚决的时刻，对于秦楠，是从来没有过的。但此时，他必须果断和坚决，他若再没有这样的能力，他便注定，他要失去锦珍。他像突然觉悟了一样，他的果断和勇猛在他心中燃烧起来了。锦珍坐在秦楠前面，他通过牵着马缰的双手，把锦珍抱得紧紧地，生怕她远走。而锦珍太不习惯这样的亲昵动作了，她从来没有如此亲近一个男子，就算这个人是她的夫君。
　　秦楠拉着锦珍，骑上了白色的宝马，俩人骑着白马驰骋在金陵城空旷的街道上，郞才女貌这似乎是神仙眷侣。白马在秦家门口停下来，文珍正好在秦家门口的院子里赏花，听到马蹄声，她的第一反应便是秦哥哥回来，她立马快步跑出门去，却只见：秦楠牵着马缰的双手依然紧紧贴着锦珍的身体，他还低下头去，温柔地看着锦珍，锦珍也转过头来看着他，两人到了家门口还是那样的温情默默，有种不想下马的意愿。文珍看在眼里，心里满满的全是怒火。不是说回紫金山了吗？为什么你还要回来？你不在的这些日子，秦哥哥是如此地温柔体贴，与我谈诗作画，孝敬父母，日子过得舒心惬意。可如今你又回来了，你又要与我争秦哥哥了，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应该也不是你想要的生活吧？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锦珍与秦楠跳下马来，秦楠还是牵着她的手不肯放，直到他们走到大门口遇见了文珍，秦楠才把紧牵着的手放下来。
　　“大姐今日能回家来，真是可喜！可是你的房间还未来收拾，几月不住肯定是积满灰尘，我马上让下人打扫一下。”
　　锦珍勉强一笑，秦楠则不露生色，“不用费心，我自有安排。”
　　刚一进门，秦母就从大堂走了出来，“原来是儿子和儿媳回来了啊！锦珍啊！你不是说若太平军发动战争，你会带领天一派师姐来保护秦家安危的吗？如今怎么是楠儿带着你一个人回来啦？”
　　“回禀母亲，太平军攻城，我师傅带领师姐们冲出城去，为城内的战士们杀出了一条血路，她却因此损失了几十名爱徒弟，如今在李府上歇着，肯定是伤势不轻。”锦珍说话的神情分明就要哭出来，但还是抑制住了心中的悲痛，把最痛苦处深深隐藏在了自己的心里。
　　秦楠依然拉着锦珍的手，紧紧地不肯放开，把她拉到了自己住处。“怎么带我来你这儿了，我还是回我自己房间吧！”
　　“不许你回自己房间，我只要你在我眼前，时时刻刻不能消失。门外站满了我的护卫，你是不能自由出去了。锦珍，听我的话，我只要你安全！我马上为你父亲筹集火药，你就安心地在房间待着吧！”
　　“秦楠你等等。”锦珍似乎有难言之隐，“我大哥，就是谢吉成，他被我师傅困于紫金山上。他在太平军攻城的前几日，来紫金山通报我们，师傅认为他是太平军党羽，把他关在紫金山的地牢里。已经好几日里，不知道山上后厨的人会不会给他送吃食，如果没有的话，他恐怕已经饿死了。”
　　“又是谢吉成，从始至终，你真正关心的人只有谢吉成，你何时何地关心过我？我才是你的丈夫！”秦楠的眼里满是愤恨，他恨透了吉成，他总是觉得，是吉成夺走了锦珍对他的爱。
　　“秦楠，不是的，吉成只是我的大哥。”
　　“你认为她是你大哥，他可不是这样想的，也许另一个你无法控制的自己也不是这样想的。”秦楠说得似乎极为精准。我们每个人，似乎都有两个自己，一个是由自己控制的，一个是自己无法控制的。他太了解锦珍了，在她自己还没了解自己之前，他已经把她看穿。
　　秦楠真的没有按锦珍的要求去救吉成，他专心地去办火药的事。火药自唐朝被发明出来后，人们没有大规模地运用于战争，而是用在了烟花礼炮上。可见，华厦子民是多么热爱和平和幸福平安的生活。如今到了清朝末年，西方国家却利用火药制造出了威力强大的火炮，西方国家用威力强大的火炮攻击中国，以至两次乌鸦战争失败，中国在西方人眼里，已是不堪一击。清军部队里，大炮也是有的，只是清末国库空虚，没有财力购买装备，特别是还需要向洋人购买，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困难，所以在清军中大炮能够得于运用也是极为少见的。此时的金陵城，国难当头，国库空虚，不要说下拔军用物资，连军粮也是从亲家要来的。太平军是一支奋发图强的军队，它是农□□动的典范，它有着奋发向前的精神，它向西方学习研制火药和大炮，早在金田起义之时太平军就专门设有自己的炮厂，制造出了威力能与西方红姨大炮相抗衡的大炮。
　　据说，这次太平军的进攻只是小范围的前锋部队，紧随其后的大炮军还未到金陵城。如若大炮军一到，整个金陵城，清军不管采取何种方式来守城，都是枉费心机。
　　秦家是有足够的钱财来购买火药和大炮的，只是李潇义一开始只顾着向秦家要军粮而疏忽了火药和大炮的事。原因在于，他没有经历过大炮战，他根本不知道敌人的火药是如此的厉害，能使军队全军覆灭。不过原因也不在他，清朝安享了两百多年的太平，它在军事上的防备是远远不足的，这不是一个地方官员所能左右的。
　　秦楠把李潇义要求购买火药和大炮的事与其父母说明，秦母首先表示反对，“秦家又不是个无底洞，在粮食的问题上我们已经提供了所有的军粮，在武器上也全要我们提供，国在危难时刻，朝廷的人在做什么？”
　　“夫人，如今朝廷大乱，你就不要再指望朝廷了。我们还是商量一下买不买大炮和火药的事吧！如果不同意购买，那么金陵城就要完蛋，那么我们秦家应该到哪里去立足呢？不就等着太平军瓜分秦家财产吗？你所听说的太平军不伤平民只伤富人的事是真的，这可怎么办好啊！我们秦家不保啊！这几代人的积业啊！”秦父伤心地感叹道。
　　“不管怎样？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买大炮和火药的，这该花我们秦家多么银俩啊！”秦母激动地反对道。
　　“母亲，如今不是你肯不肯买的问题，是我们有钱也买不到这些火药和大炮啊！”
　　“买不到？还有钱买不到的东西啊？哦，这样也好，买不到那正合我意！”秦母变愤怒为欢喜。
　　金陵城南门口的太平军暂时撤退了，但是李潇义明白，太平军并没有真正地撤退，他们只是在城门外搭起了营帐，正在等下一波援军和大炮的到来。下一个时刻，太平军援军的到来，就意味着金陵城的沦陷，城里的人谁也不知道这个时刻什么时候到来，但是，人们都知道，这个时刻不会太久了。百姓们一个个都像热锅上的蚂蚁，很多人都作好了必死的准备，还有的人始终相信，太平军是不残害百姓的。怀着必死决心的人，拿出了自己私藏的好酒，天天大鱼大肉加美酒，这样吃着，迎接着末日的到来。有的想把自己毕生的积蓄花掉，只可惜街市都不开张，无处可消费。这样的百姓也是一个悲哀，一生辛苦，只求换得金银钱财，积累一生钱财不舍得花费，在自己没有生的希望的时候，想要用尽钱财也是没有法子。这真是普通民众的悲哀！
　　“我倒认识一个洋人朋友，不知道他有没有军用炮火可以出售？”秦父突然又好心出起主意来了。
　　“爹爹，您真的太好啦！您真是我们秦家的救星，是金陵城的救星啊！”秦楠激动着拉着父亲的手。秦母则在一旁暗暗烦心，指责自己夫君不与自己一条心，花费秦家金银还不保秦家老少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