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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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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草昏天黑地的躺在茅草上,脖子上还隐隐作痛,牢房光线不是很好,有些阴暗,说是牢房,其实周围并没有别的人被关在里面,不过是几间空房子罢了,诺大的一个牢房,就只有她一人,她摸了摸之前与兰当归一起在苍陵山上被走尸咬出的伤口,看着牢房顶巴掌大的窗口透进来的一屡月色,心中五味杂陈。
自己的毒还没有完全解掉,又被人下了新毒,不知道兰当归怎么样了,他应该逃了是没错,可为什么不跟自己说一下呢,他真的不想再军营里呆半秒,甚至连给封书信,告知一下的事情都觉得麻烦了么….他就这么厌烦自己,不过也对,从一开始,就是自己强迫他的,可即使这样,自己当初也并不是把他当工具人,她承认,的确当时想让他医治将士们,可还有一方面,确确实实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他诈死,自己信了,豁出性命替他采药,身上的毒至今还隐隐作痛,想找人医治,却已经无从寻起….
雪草坐了起来,听着外面稀稀疏疏的走尸声音,有那么一刻,她想要自己的心如同走尸一般,不再跳动,归于死寂。但,怎么可能了呢。
“咚咚咚”
雪草睁开了眼,牢房里昏暗至极,她已分辨不出白天还是夜晚,雪草定睛看去,好像是送自己来的走尸,他拿着一副铁链,敲着牢房的铁栏
“时间到了,大人叫你过去”
那走尸说话了,然后打开了牢房的大门
雪草看他拿着铁链,却没有给自己戴的意思
“我不用带手铐么”她多了句嘴,说出来有点怪怪的
“大人说了,这个用来震慑你,一般人类的话看见这个就已经很害怕了,根本不用带”
“那我要是越狱呢”
“那就给你带上”
自己问的不是废话么
雪草不再多嘴,前面的走尸把铁链当作装饰物般戴在手臂上轻松的甩来甩去
,牢房里一堆弯弯绕,她有点不敢保证,如果把她放回来让她自己走,她还能不能走回去。
他们走出了牢房,雪草第一次看见他们住的外面的世界,阳光并不充足,植被也不是很茂盛,几座楼阁并排建在一起,中间最大的,应该就是自己当时看见的大殿了吧。
路上稀稀疏疏的几个走尸,无一例外的,在做着清洁
“到了“随着前面走尸的提醒,雪草看向前面,在自己面前的,竟是一间药房,木制的药柜一个挨一个整齐的摆放着,一股当时自己闻到的浓郁药香又再次扑鼻而来,而在药味最浓郁的地方,她看见一个男子,穿着紫色便衣,正埋头写药方,举手投足,加上华贵的服饰,会让人有一种他就是九五至尊的错觉。看脸,这不就是黑衣人么。
真的是换件衣服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察觉到雪草。他停下了手里的活。将笔放在架子上。
他看向雪草,雪草目光没有丝毫的回避,就这么直直的对视着他,赤裸裸的探究,毫不掩饰。
面对雪草这样的目光,他的眼里有些许惊诧,瞬间,又转为了平静。
雪草以为他会质问自己关于那天的事情,可实际上并没有。
反而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你本是将军,想必有些本事,又是活的,我这人手有些不够,不若你做一个仆人,侍奉我如何?”
什么?
雪草的认知正在坍塌
“你对仆人这个定义怕是有什么误解”
他语气微冷:“你杀了我的仆人,用你来替她不过分吧”
自己杀的秦芷,是……
他没有看雪草,略有些烦躁的将桌上分好的药材包好装在药柜里:“我练过两个最成功的走尸,与你看到的不同,他们行走正常,没有异味,如常人般呼吸,饮食,如果说和常人有什么区别的话,就是他们没有心跳。这两个走尸,我之前让他们干的,是和你同样的工作”
秦芷,竟真是他的一个走尸?!
雪草深呼吸了一口:“如果我拒绝呢”
“那就不给你解药”
“你刚才不是还在征求我的意见么”
“哦,那个是跟人类学的,你们人类不都喜欢客套一些么”
您可真讲究哈
“我谢谢您嘞”
“不客气”
…..
“那,我干什么?“
他站了起来,走向雪草,从上到下,又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如同看猪肉一般,盯得她毛骨悚然,浑身不自在“看你条件不错,身子板也结实,除了日常伺候我起居外,你去大殿擦地板就可以了“
“什么?“
“之前那两个走尸都是只能擦地板的,你比他们好多了“
我宁愿去只擦地板好么
说到这里,他的眉头微皱
”然后….都没了“
“没了?什么意思“
“他们走丢了“
“一个我之前说了,被你杀掉了 “
雪草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秦芷?“
“什么?”
雪草看他也有些惊诧的表情,难道他不知道她的名字叫秦芷么?
“她叫秦芷么,在我们这里,她是4352“
真的不知道啊,等等,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秦芷的名字又从哪来的
“你给她起的名字?“
他情绪有些激动,眼中闪烁起了光芒,似乎在探寻等待已久的答案
这么说的话,难道….雪草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如果按之前的猜想去想的话,黑衣人出现的两次,都是自己探寻突厥走尸线索的两次,完全可以将锅放在黑衣人身上,秦芷“死“前说自己的粉招来突厥头目,来的却是黑衣人,自己追查突厥卧底,黑衣人的出现使自己又断了线索,明明白白的一切都指向了黑衣人,黑衣人才是背后主使,突厥的卧底
可….
从走失,再到自己遇到秦芷,两次出现的黑衣人,而黑衣人又不知道秦芷的名字,他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雪草来这里的时候,周围走尸确实每个都只有一个编号罢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表明,从自己见到秦芷的时候,秦芷所做的一切,都跟黑衣人无关,而是另有其人…前前后后,都说不通….
雪草有些紧张,她试探道:“你为什么会来,而且是两次“
“我闻到了味道“
不对….看来这种程度的试探不行,得进一步
“可据我所知,那种粉末是用来与突厥人传递信号的….”
“什么?可是,我是问道我尸粉的气味才跟过来的,这种尸粉,是我制作走尸用的,我在外面闻到了气味,觉得他们可能在,才跟过来的,结果你正好就在事发地,这也是我抓你来的原因“
“最近走尸频频丢失,我却一个也找不到…..“
这么说是被利用了啊
他好像有些低落,甚至,雪草感到他好像有些伤心
“所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丢失的走尸,跟突厥人脱不了干系”
“你当真信我?”雪草问道,自己尚今对他存有戒备,他却好像毫不掩饰,有什么说什么,如此轻信自己
“你没有被骗的价值,况且,我真的想知道些线索”
真的是口吐芬芳….
“轻信别人不好,你已经被别人骗了“雪草难得多了句嘴
”其实,我很难分辨人类说的真假,从小开始,见到的便是走尸,几乎不接触人类,要分辨他们说的好坏,太难了“
他说着,眼神有些炽热地看着雪草:“我不希望被人类骗,尤其是你 “
雪草有些感动了
“毕竟,你是仅剩的一个可以给我端茶倒水的仆人了“
她没有,她什么都没想
“6544,把她带下去派活吧“
“等等”…..
她还有好多没有问
似乎看出了雪草的意思,他道:“你没必要知道太多,老老实实做事,保你无恙,三天解药你去找6544要”
雪草只见一个“老婆婆”样貌的走尸从门外进来,穿着平民的服装,是一个老妇人样子的走尸,它扎着一个头巾,手上拿了个篮子,胸口处有一处刀痕,看样子已经有段年月了,衣服看起来从来没有变过,怕是生前就穿的,“老妇”个子不高,背已经弯到了腰处,走起来很吃力。
态度比他好太多,冲她行了一个礼:“姑娘,跟老妇我走吧”
……..
雪草被带到了一个杂物间,里面东西乱的不成人样,清洁道具也都是胡乱地摆放着,有些都生了蜘蛛网…..
老婆婆给了她一颗棕色的药丸让她服下,继而又指了指面前的清洁工具,有些无奈:“这些都是上批仆人的,本来要拿去清洗,可大人下令这些工具必须纹丝不动地放在这,今天也是奇怪,让你来用了”
雪草有种预感:“不会是之前两个走失仆人的吧”
雪草看见老婆婆的脸上几块皮在上下移动,她是在…笑?
”姑娘你可真是聪明,自从他们走失之后,大人就茶饭不吃,他们留下的东西也是原封不动的放在这,可能因为你是这仅有的人类吧,大人竟网开一面….“
“哎,我又多说了,来,我给你说一下“
说着指了指那几块脏抹布还有其它的几个清洁用具“你的活不重,先把这些洗了,然后用布把大殿的地板擦干净,现在快到晚上了,擦完你得迅速把热水准备好,然后再伺候大人沐浴更衣,就行了“
活不重么,话说还要伺候沐浴是什么道理啊
”
雪草愣神间,手中便被塞了一个扫帚
“还愣着干什么啊,快去大殿打扫,耽误了时辰,大人要罚的”
“哦哦”
雪草叹了声,还能怎么办,既来之则安之,现在还得从这拿解药,等探出真相,再逃也不迟。
主房
“查的怎么样了”
黑衣人慵懒的半躺在踏上,对着屏风后的一个影子道
“大人,您让我查那个女将军杀的活尸,在民间叫秦芷,出身青楼,之后被她收入府中,死于府中,只是…..”
“怎么?“
微冷的语气里略有了一丝情绪
“只是经我打探,民间并没有在她入职青楼之前的所有资料,据青楼老板说,她说她是逃荒过来的,想在这混口饭吃,老板看她姿色不错,便收了她,至于她的背景,老板也没有深究“
“看来这女将军没有骗我“
“大人….恕在下多言….此女子亲手杀死您悉心培养的活尸,已是犯下了天大罪过,而且跟尸粉有着莫大的关系,不得不防啊“
“2324,你刚才说的与这女将军所说一致,她没有撒谎
“可单凭这点,也不代表她就可以摆脱嫌疑”
黑衣人语气降了一个温度
“你不必过问,是非与否,我自有判定“
“还有,关于她的事一切保密,你在帮我去查一下之前逃走的那个大夫的下落,我开始变从他身上闻到了尸粉的味道,他脱不了干系“
2324的语气略有不甘,可还是从了“是,大人”
她,真的可以相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