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自由的回归》沈沉心

80、9 品味邓布利多

　　接连几周，Voldemort都没发现斯内普或者斯莱特林殿下有什么异常，但他的心里还是留下来一丝隐忧。
　　周末，哈利写着枯燥的魔法史论文，不时望望窗外。
　　Voldemort知道，那篇论文还难不住哈利，大不了自己的文章可以借给哈利抄。
　　哈利大概是在想着霍格莫特。
　　依然没有亲人肯在他的保证书上签字，哈利不被允许去霍格莫特。
　　尽管这些日子以来邓布利多等人不断地抗议，连一些魔法部官员都对用摄魂怪严格控制学生出入表示不理解，摄魂怪们仍然死死地盯在学校周围。
　　现在的哈利知道，这是政治。作为一个也许眼光短浅但是混得时间不短的政客，福吉早就想把他的势力插进这个魔法部总也渗透不进去的地方。霍格沃茨是英格兰乃至周边许多国家地区的巫师输送地，英国魔法部的大部分官员都出身霍格沃茨，抓住这些年轻人，就是抓住了他未来的政治生命。
　　现在有了一个绝好的借口：学生的安全。福吉绝不会松口，在他看来，只有这些头脑单纯的恶棍生物，才是最好的盟友。
　　哈利甚至在练习魁地奇的时候仔细盘旋数过，有两百余摄魂怪紧紧地看住了霍格沃茨的每个出入口和每段围墙，虽然与学生活动区离得很远，却也能让年轻人们的情绪受到影响。
　　霍格沃茨的笑声都变得有气无力。
　　在上辈子，霍格沃茨也没有受到如此严重的摄魂怪控制！
　　Voldemort没和魔法部玩过政治，但他不是傻瓜；哈利更是有很深的体验。
　　如果说摄魂怪已经多到让学生们的心情受到影响，那就只有两种可能：第一，魔法部被食死徒之类的敌人控制了，因为福吉还没疯狂到那种程度；第二，邓布利多并没有真的用很大的力量来阻止魔法部的这些举动。
　　第一种其实是不可能的，Voldemort还在丛林中无助地流浪，现在也不是搞乱霍格沃茨的时机，而且Gellert Grindelwald的势力能够伸展到魔法部，他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迹象。
　　那么就只有第二种可能，问题出在邓布利多身上。
　　这是哈利，甚至Voldemort都不愿意看到的。哈利知道，霍格沃茨的学生对于把一生都愿意奉献给学校的邓布利多来说有多么珍贵，他内心底绝对不愿意让学生们受到伤害，哪怕仅仅是心情郁闷。
　　现在的放任简直是意味深长的。
　　其实，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不是吗？
　　Voldemort回头去品味这些年来的邓布利多，一年级的时候给哈利施加了恶咒，虽然是为了更伟大的目标，却也是先伤害了哈利；二年级的时候，对饱受怀疑的哈利并没有认真地安抚；现在又是坐任摄魂怪出没在校园之外，而且竟然没有人认真提醒哈利要小心。
　　其实哈利在邓布利多的局中，也许早已不重要。从哈利因为对生活无望随波逐流地分到斯莱特林起，从哈利表现出了让人怀疑的斯莱特林特质起，从一系列的事情都包围着哈利发生起，邓布利多就已经不再看重这个可能已经被侵蚀过的救世主男孩。心思细密的校长大人在改变着他的棋路，哈利也许还是重要的，但是他从现在开始，甚至从给哈利下咒开始，就已经决定了哈利的某种命运。
　　放任着摄魂怪，他不需要为了保护哈利而浪费未来凤凰社对魔法部的影响力量，而且能让这些很可能会在未来经受战争考验的学生们提早感受一些气氛。
　　“我不在乎。”哈利这么说，但是他的眼神告诉Voldemort，他在乎，在乎这个上辈子他最伟大的导师对他的印象。
　　Voldemort刚刚想安慰一下哈利，却突然想起了自己上一世和邓布利多最后的几年较量，邓布利多那个爱的理论，在他以为胜利时，在他一向忽略的地方给了他最后一击，即便那时候邓布利多早已死去。
　　邓布利多的智慧，不会那么简单，既然他相信那个预言，并且为之安排甚至将自身的牺牲都计算入内，就不会真的简单地放弃哈利。
　　邓布利多肯定在计划着其他一些什么，哈利，哈利肯定还是他计划中的关键。
　　更伟大的目标，邓布利多认定的道路，即便出了小的意外，宗旨不会改变。
　　既然哈利加入了斯莱特林，可能会染上斯莱特林的高傲和狡诈，那么让哈利感觉到不到保护，反而更能刺激哈利的成长，因为对于精明的斯莱特林，周到的保护只能让他们感到反感。
　　想到这里，Voldemort决定对邓布利多的态度先不作评价，毕竟上辈子他到最后也没有读懂邓布利多这本积淀了百年智慧的老书。
　　好在，我已经不是他的敌人，而且他想把这一世的我当成敌人，也已经无能为力了。
　　想到这里，Voldemort的心情反而愉快了起来，他把玩着手里的挂坠盒，那是他假期借了小天狼星的光偷偷逛了一趟格里莫广场的收获，被毁掉的挂坠盒魂器已经被他清理一新，里面可以伸缩的空间正好改装成了他的糖果盒。从里面抓出一只奶油薄荷蟾蜍放进哈利的嘴里，安慰不能去蜂蜜公爵的他。然后伴着哈利一起享受学习时的沉默。
　　纳威？中午准备吃饭的时候，哈利远远看到了葛莱芬多长桌边一个孤独的身影。
　　三年级以上的葛莱芬多几乎都没有放过去霍格莫特的机会，纳威这学期开学后还算顺利，他奶奶应该同意了他去霍格莫特，为什么他现在独自在这里吃饭？
　　而且哈利注意到了，纳威吃的是很清淡的面包和清水。
　　霍格沃茨的伙食即使不免费，纳威还是吃得起营养丰富的食物，为什么今天他什么好东西都没吃？
　　“纳威，今天的鱼很不错，是德国风味。”哈利凑到纳威身边。
　　“我和奶奶这几天都在祈祷。”纳威低着头说。
　　“你是天主教徒？”哈利知道巫师里虔诚的天主教徒不多，做祈祷简食的更少。
　　“不是，我没事。”纳威不想多说，他吃了简单的面包块就匆匆离去，看也没看哈利端来的鱼，甚至连近在咫尺的一个黄油碟子都没碰。
　　出什么事了？哈利首先想到的是纳威的父母，上一世的纳威从不多说自己父母的事情，他的父母，那对英勇的傲罗，一直躺在圣芒戈。哈利记得大战后在他和金斯莱的关心下，圣芒戈尽了最大力量，甚至动用了禁忌材料，才在纳威三十六岁那年，将他的父亲唤醒，老隆巴顿看到儿子长大成人后非常欣慰，虽然他一条腿留有一些残疾，却在哈利上辈子死时还健在，甚至还抱上了重孙。而纳威的母亲没有等到那一天，在害了她的贝拉死于莫莉的魔法下没到半年，就悄然离世了。那也是哈利心中的痛楚之一。
　　肯定是隆巴顿夫妇的健康状况出现了恶化。
　　哈利想到这里，自己的饭吃起来也不香甜了。
　　食死徒已经轻易地毁去了还是孩子的自己和纳威的童年生活，让他们永远不能拥有正常的父母之爱。
　　Voldemort知道哈利又在为某些事情难过，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半晌，哈利转过头来，低头继续吃饭，但是Voldemort听见了他低头后说的话：“我还是太不成熟了。”
　　Voldemort却知道，哈利想通了更多的事情。
　　晚上临睡前，Voldemort对哈利感叹：“我感觉，自己也太不成熟了。之前甚至没想过发动战争对家庭的毁坏。”
　　“邓布利多的目标的确很伟大，和挽救人生即将被毁坏的那些人相比，我自己是不是他被看重和保护，根本不重要。”哈利叹息着说：“真正强者的心，要看得更远啊。”
　　“那你现在对未来有信心了吗？”Voldemort问。
　　“至少，我懂得得更多了。也许我不能成为一个真正伟大的人，但是我会锻炼出一颗更强大的心，知道守卫更伟大的目标。”哈利轻轻地说。
　　“看来我还是小看了我们亲爱的校长啊。”Voldemort感叹着。
　　此时的校长室，邓布利多眉头紧锁，望着窗外的行空，不时有摄魂怪划过，煞风景。
　　夜风打在脸上，有点冷。但是那双蓝眼睛却没有丝毫的游移闪烁。
　　“哈利，我真的对不起你，没有了父母的你本来应该受到更多的呵护。”
　　自言自语的邓布利多关上了窗户，看看鸟架子下已经相偎睡熟的两只凤凰，福克斯和达摩克利斯。
　　如果是你，肯定不会像我这么做了选择后还要自责吧，盖勒特。你一向比我更决绝，就像你发誓将自己永远囚禁，不再和我见面。
　　我不相信你真的已经离开我了，那个转学来的少年让我几乎错认成了你，但是我知道，他是一个真正的年轻人，是你的后代吗？其实我的私心让我不希望他是你的后代。但是，我还希望你还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唯一的知己啊，甚至，是我唯一爱过的人。我多么希望现在有你在身边，能让我不去自己承受那么多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