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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五十五章 带媳妇儿送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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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几天之后,皑苍公主寒心若的婚期也定了下来。
婚期定下之后几天,皑苍国后容惠就开始匆匆忙忙的准备嫁妆和送亲队伍,以及赶制新的喜服华服,当然,大婚当日所需要的正服,那必须是主国热砂那边准备的,只是前往主国热砂这一路上,寒心若依旧需要穿喜服离开,以及穿着喜服抵达,至于中途她穿不穿,那就要视情况,以及寒心若自己的心情而定了。
喜服送到寒心若府中的那天,寒兴莫带着身体已经大好了的观月去了公主府。
到公主府门口的时候,毫无疑问遇到了同来探望的寒兴晏和寒兴业。
“大哥三哥。”
寒兴业见到自家的两位哥哥,只觉得恍如隔世。
毕竟这一个多月来,大哥一直处于禁闭期,直到热砂皇女的婚书交上去了才被放出来,而他家三哥,也是因为观月生病,身体不好,每天除了照例参加一下早会,之后就准点回家,完全不在外面逗留,兵也交给别人练了,也不出来玩儿了,自家二姐又是待嫁时期……
这一个多月来,唯独没有被关起来,却唯独觉得自己要被闷死了的人,也就剩寒兴业了……
见到寒兴业,寒兴莫也是笑嘻嘻的上前,摸了摸自家弟弟的头,之后又将视线落在了不远处也正往这边来的寒兴晏身上。
“大哥。”寒兴莫笑着上前:“大哥身体可好了?”
寒兴晏笑着说道:“本来也没下什么重手,早半个月前疤就掉干净了,你们还一天到晚的往府里送东西,怎么能不好?”
说完寒兴晏的目光也落到了跟在寒兴莫身边的观月身上。
观月本能的就是有些怕见寒兴晏的,不光是寒兴晏,但凡是跟寒兴莫有关的所有人,他都害怕见到,只是有的时候不得不见,那不是没办法吗?
这会儿见寒兴晏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他终于不得不直视这位自己恋人的大哥。
他无法分辨他现在这个身份,见到寒兴晏他们应该行怎样的礼,可是半点儿不作为又显然不行,便只能默默的拱了拱手。
做完之后一看周围侍从们看他的视线似乎都有些怪怪的,观月便又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对了?是不是以他的身份行这样的礼显得不怎么够庄重?那应该怎么做?
他正想着是不是应该跪下磕个头的时候,膝盖才刚弯曲了一点,面前的寒兴晏便忙一把拉住了他。
寒兴莫虽然不想看观月在任何人面前受委屈,但对方是自家大哥,观月这会儿从身份上来说还不过是个罪臣之子,比侍从尚且不如,他其实也不方便阻止观月对他大哥行礼的,但是这会儿他大哥先拉住了观月,他再阻止就没有什么不对了。
于是寒兴莫也紧接着拉住了观月的手臂,将他从半屈膝的状态拉了起来。
观月双目茫然的站了起来,反正他们两个都不让他下跪行礼,他不跪就是了,总是没有错的,同时,他还不忘冲着寒兴晏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
寒兴晏等寒兴莫拉住观月之后就松了手,说道:“都是一家人,这么见外做什么?”
观月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便又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倒是显得他这个人似乎有点儿傻了。
正说着,又一架步行甲就远远的往这边行驶了过来,其他不说,光看那跟皑苍步行甲明显不同的战甲舱门纹路款式,也知道来人会是谁了。
寒兴晏本来面对寒兴莫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是和煦,面对观月的时候,笑意是客气的,可到了此时此刻,笑意却又像是枯木遇春,霎时间春暖花开……
新来的那架步行甲的舱门被从里面打开,他们三兄弟同时上前,观月紧随其后,虽然什么都不懂,至少也还知道老实跟在寒兴莫身后就不会出什么错。
寒兴莫站在距离步行甲两三米远的地方不再行进,他也就站在寒兴莫身边不再靠近,只有寒兴晏在步行甲上的人要下来的时候,不但没有回避,反而迎了上去。
在柯芸景从步行甲上下来的时候,还不忘伸手扶了她一把,两个人都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柯芸景的脸上更是难掩其中的羞怯,两人之间无意识间就像是要冒出一串粉红泡泡……
五人结伴走进公主府,寒兴业看了看自己左边的寒兴莫搂着观月,状似宽慰的安抚的模样,又看了看自己右边,寒兴晏和柯芸景看似拘谨,但光看气氛都受不了觉得眼睛生疼的气氛,隐约间多少也觉得自己站在中间似乎有些不合时宜,只是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哎……年纪还小的小朋友这都还是玩儿心重的时候,至今还不知道“电灯泡”一词是个什么概念。
五人进了寒兴若的后院,自家姐弟,身边各家的侍女侍从们又围了那么多人,倒也没太在乎男女大防的问题,更何况,主国热砂是否还秉承着热砂帝国曾经流传下来的规矩是一回事,皑苍本来就没那么多破讲究,要不然平时出去游玩,他们又怎么好叫上他家二姐/二妹?
这会儿入门则更是连个通传都没有,兄弟三人皆是从侍女口中问了寒兴若所在,就带着人,后面跟着提着礼物的侍从走了过去。
观月不光不知道热砂是个什么规矩,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生活着的皑苍是个什么规矩,虽然隐约觉得他们一个热砂皇女,三个皑苍公子进自家阿姐后院没什么问题,但观月自知自己是个外人,跟着一起去怕是就有些不合适了,却见寒兴莫像是丝毫不知什么顾虑,搂着他就往里走,他也就只能跟上……
寒心若此时不在房间里,而在院中,她面前是一张圆形石桌,桌子旁边摆着同款相配的四张石凳,寒心若本人此时就坐了其中一张。
她面前的石桌上摆着各式瓜果点心还有一壶茶,其中一个杯子上被倒上了一杯,此时正冒着丝丝热气,一边的一个侍女手上拿着一个红木托盘,上面放着鲜红色描金边的华服喜服,似乎正在等寒心若回房间试穿。
然而寒心若却始终坐在那里,时不时拿点东西慢吞吞吃一口,偶尔喝口茶顺一下嘴巴里糕点的味道,之后又慢吞吞的去咬下一块,就是没有要回房试穿的意思。
众人都是知道寒心若其实并不想嫁到主国热砂的,偏偏皑苍只有她这么一个公主,在有适龄公主的前提下,用士族小姐和亲显然就不合适了。别说寒兴莫他们兄弟几个对此无可奈何,就是皑苍国君寒愠海,不也无可奈何吗?
一行人看到寒心若那若有似无的抗拒,一时都有些不敢再上前了,唯有寒兴业,仗着自己年纪最小,哥姐又一向疼他,无可顾忌的喊了一声……
“二姐。”
寒心若听到动静扭头看来,待看清来人是自家弟弟之后,她脸上原本那点儿漫不经心就全都变成了笑意。
“四弟……”
唤出声之后,寒心若才看到了寒兴业身后这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的,原本的那点儿喜悦就又变成了嗔怪。
“你们几个过来怎么也不知道通知一声?”
“二妹。”
寒兴晏领着柯芸景上前。
柯芸景也是微微颔首唤道:“心若公主。”
寒心若这几天都在备嫁,骤然听到热砂皇女后来上书选定自家大哥的时候,她其实是怀疑的。
毕竟她是知道自家大哥前段时间一直在禁足的,她还领着老四去强闯过送过东西,怎么就有人能够在禁足的同时还能撩到妹了?这太不科学了!
所以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她先是不解,后是迷茫,不信任的……就怕自家大哥在这位敢在大殿上直言自己不是来皑苍当王妃,而是来皑苍选驸马的皇女面前受了委屈。
然而此时看这两人之间如此气氛……这,这还有什么好迷茫的呢?
她当即调笑道:“哦……我这才算是刚明白我怎么这么快就被嫁出去了……”
说着暗搓搓的戳了一下自家大哥的痒痒窝说道:“什么时候把嫂子拐到手的?也不给我这个当妹妹的透透风!”
寒兴晏被戳得想要掩盖脸上的笑意都藏不下去了,一来是甜蜜的,二来是真被寒心若戳痒了。
他应付道:“我这不是也是还没反应过来吗?芸景就随口说了一声,转天就把婚书交了。”
柯芸景听了,脸上明显不乐意了,只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好当面发作什么。
直到寒兴莫带着观月上前,他们撤到一边的角落上,这才偷偷拽了一下寒兴晏说道:“怎么?我去递交婚书你不乐意啊?!”
寒兴晏也小声说道:“怎么会呢?”
然后俩人就窝在角落窃窃私语,谁都再听不清这俩人叽里咕噜的在说些什么。
“二姐。”
寒兴莫这会儿还拉着观月的手,结合之前观月跟寒心若的那点儿龃龉,这会儿寒兴莫拉着观月来见他二姐,心里多多少少都还觉得有些别扭。
而本来在这件事中就是中心人物的观月,面对寒心若那就更别扭了。
相比见寒兴晏,观月都觉得见寒心若更加压力山大,这位公主怕不是现在都还惦记着拆散自己和寒兴莫,指望着那位黎小姐给寒兴莫当王妃吧!
“公……公主……”
不光观月和寒兴莫看着寒心若别扭,寒心若看着观月也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观月也当然明显的感觉到了寒心若对自己的敌意,两人相互对望一阵,一时间很是有些尴尬。
寒兴莫看看观月,又看看自家二姐,只觉得这两人一个目光中满是算计和打量,另一个又只是一味的闪躲。
寒兴莫可受不了这种气氛,当即打破沉默道:“二姐!”
寒心若被这一声呼唤拉了回来,顺便还白了寒兴莫一眼。
“干嘛呀?我这不也没说什么吧?!你这样唤我做什么?”
说着又状似不经意的多瞥了观月两眼,又责怪似的对自家弟弟说道:“你就宠着吧!半点儿委屈都不让人家吃,我看我这次出嫁,也是不能指望你能送我去主国热砂了。”
观月本来听他们姐弟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原本还只是觉得最多听寒心若发泄一下对自己的不满,可是听着听着,却也听出了点儿其他的什么。
“主国热砂?”
观月像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词,或者说没能听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似的,疑惑的抬头看着这对姐弟。
寒心若又看了观月一眼,虽然对这个拐走了自家弟弟的小子还是友善不起来,横挑眉毛竖挑眼的,却也还是不耐烦的科普道:“是啊!姐妹出嫁,兄弟送姐妹到婆家家中,直到婚礼完成之后才能回来,这是基本礼节。热砂帝君身为这热砂大陆唯一的帝君,不送姐妹也就罢了,我又不是没有兄弟。现在四弟还小,大哥也要准备娶亲了,除了老三,还能有谁来送我去主国热砂?”
观月当然是知道寒心若要启程去主国热砂了的,只以为等准备完毕后,寒兴莫就再难见到他姐姐了,多少还为寒兴莫觉得心里难受,却不想寒兴莫也是要去主国热砂的,而且寒兴莫还半点儿没有跟他提起过,这会儿被寒心若主动提起,也是没有半点否认的意思,显然这是早就已经决定好了的事情,然而,他竟然完全没有对自己透露过……
观月当即就楞在原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寒心若这也才刚明白过来,寒兴莫这是什么都没跟观月说啊!
她惊讶道:“怎么?你没有跟他说过你要走?还是说你压根没想送我去,就想随便给我指派个什么将领当送亲使?我可警告你,有兄弟可送却没有兄弟去送丢的可是我们皑苍的脸。”
寒兴莫见自家二姐想一出是一出,说道:“这怎么会呢?”
“所以你是要送我去?”寒心若看了一眼观月说道:“今天怎么又舍得了?平时不是恨不得贴眼皮底下盯着的吗?”
观月心里同样也不安着这一点,听到寒兴若的质问,也同样睁着那双大眼睛看向寒兴莫,只是一个字都没说。没办法,他不说话起码还能眼神示意自己心中的不满,这要是说出口了,气氛可就全变了。
然而,原本以为肯定会听到寒兴莫的解释的观月,却并没有见到寒兴莫慌忙跟自己解释的模样。
只见他依旧脸上带着笑,一如刚进来的时候那样,很是顺手的将观月搂在自己的臂膀之间,他解释道:“这次送亲,我打算带观月一起去的。”
观月:“……?”
寒心若:“啊?”
寒兴晏等人也同样因为寒兴莫的这句话而露出了疑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