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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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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鬼切从那次之后,便得到了一份全然不同的训练计划。
只是这份计划的开展,要在他接受完惩罚之后——
前提条件就是他能够撑过这严苛的训练和惩罚。
原本,源赖光是该安排人或是亲自去和鬼杀队的人进行交涉的。
为了看到鬼切的某种程度上的极限和他的信念本身,源赖光极为难得地感到了几分动容,甚至刻意地延后了时间,空出了相当的一段余地,来等待鬼切暂时的一个成长和表现。
他并不介意带着鬼切一道出去见见世面。
就像是四大天王也是跟着他行走,参加过各种的大小事情才成为如今的趁手的部下的模样,鬼切想要成为他最锋利的刀剑,必然需要和他进行相当紧密而联系足够的一种沟通和了解。
只有当熟悉到了刻入骨子里,才能够真正做到达到极致的完美与默契。
源赖光不介意鬼切去主动地了解他,也不介意他去揣摩他的心思。
但是,这种的要求是,鬼切不能够是个蠢顿的家伙,不能够是个不开窍不能够教化的朽木。
不然,源赖光完全可以去考虑打造一振“膝丸”或是其他的名刀剑,而并非是鬼切不可。
要想要真正成为出色的在他身边至强而唯一的存在,鬼切至少要让自己做到不可替代。
源赖光不介意如此培养鬼切,让他成为比较特殊甚至无可替代的那一个。
尽管他确实存着“量产”的想法,但顶尖天才的特殊性便注定这样的可造之材不会多,就算找到了不少也不一定能够完全培养到一模一样的称心的地步。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鬼切确实是个可以让源赖光稍微露出一点满意的笑容来的“可造之材”。
虽然性格上,鬼切并不热络,也并不似四大天王那般各有各的特长,可以妥善地处理各方面的问题。
但源赖光需要的不是第五位天王,而是独属于他的能够替他守护好他的背后的“具有特殊而重要意义的”刀刃,而不仅仅是一个手下。
这样,哪怕鬼切在人际上存在缺点,但对于源赖光来说,这反而只会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优势。
鬼切只需要全心全意地想着他就好了。
不需要其他任何的羁绊来影响他对主人的全身心的爱戴和拥护。
不需要其他任何的可能干扰鬼切的判断、会让他在成为最锋利的武器的道路上出现犹豫的因素。
他只需要全身心地信赖他的主人就可以了。
“鬼切,你要做我最锋利的刀剑啊。”
在接受惩罚之前,源赖光这样对鬼切道。
鬼切的眼眸里还带着未曾消散的惊喜和雀跃。
尽管令人恐惧的惩罚即将开展,可是看到源赖光的时候,他依然会感到兴奋和喜悦。
他其实并不完全理解源赖光的话,但这不妨碍他把这些当做圣经一般地牢牢地记在心上。
“嗯。”
他郑重地点点头。
源赖光站在廊下没有离开,贡先生站在他身后,犹豫着是否要让底下的人放点水。
但这是源赖光不喜并反感的行为,所以最终他也只能够随同一道,在惩罚场外的廊下一道听着里面传来凄厉的惨叫。
鬼切走出来的时候,贡先生都被惊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看向源赖光,却发现他的主人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那双从来都没有情绪波动的眼眸也很是平静,一点情绪都没有侵入到那深潭般的眼底。
源赖光注视着几乎被鲜血和汗水浸透的鬼切。
不用多想就知道,定然是小家伙脾气太实诚,受罚时也是死咬牙关,不肯吭声。
而在这里施刑之人从来都十分心狠,碰到像是这样硬骨头的家伙,只会加倍地下狠手来,鬼切也定然是如此。
为何他会知道得如此清楚呢?
只是因为源赖光也曾心狠到对自己如此罢了。
所以说,他对鬼切如此伤势的缘由,知道得一清二楚。
甚至哪里、什么力度、如何下手挥的鞭子、下的重物、加的力量,他都能够七七八八地猜出来。
“这是第一天的……”
源赖光平静地走到了鬼切的身前。
小家伙眼睛都疼得睁不开了,满脸的汗水和血水混杂。
头发都散在了身后,整个人狼狈得不行。
可源赖光靠近的时候,他依然本能地想要打起精神,想做出自己没事的样子。
看到他甚至有几分害羞得想要躲避,源赖光无奈地笑了。
“过来,鬼切。”他冲他喊着,鬼切本能地靠近,随后便落入了那个宽阔的又温暖的怀抱里。
没有什么比这更值得他依赖和喜爱的了。
也许所有人都说源赖光冷血,但鬼切从不会这么觉得。
“主、主人……”
鬼切最后一点不多的反应是,这是不合礼数的,是不适合的行为。
主人不能够抱着这样脏脏的又丑丑的他,太害羞了……
脑海里沉沉的,剧痛让他无法思考无法反应,迟钝到了一定程度。
可是依然会有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伴随着主人身上好闻的气息,一道在他的混沌的脑子里胡乱地窜着。
“太糟糕了……”
鬼切心里念叨着,他一直努力的想要在主人面前表现得好一点,以求洗清自己过去初见主人时候的那种狼狈、不堪又肮脏的模样,可是他似乎一次比一次糟糕。
等鬼切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源赖光抱在了怀里。
鬼切下意识地往主人的怀里靠了靠,等回过神来想要挣扎着下来的时候,已经被严厉地制止了。
“安分一点。”
对于受伤成这样还想着乱折腾的鬼切,源赖光也感到了一点无奈。
他对于自己过去比鬼切还要强上百倍的自尊心毫无自知之明,也不能够理解鬼切有时候在他面前表露出来的一点躲避的意思。
但这并不妨碍他单纯地挑剔一些鬼切的礼教水平,当然还包括一些别的东西。
鬼切并不知道,就在他这么挣扎的不听话的一会会,源赖光就已经决定为他已经收到的那份“训练表”上又加上一点内容。
他源赖光的利刃,就该有最美好的样子,除了属于兵器的锋利,还要有他的品味和烙印才可以。
鬼切很快地就在源赖光的怀里沉沉地昏睡过去。
“让医生过来。”源赖光对贡先生道。
至于那其他的几个躺着被送出来的受罚者,他一点余光都没有给。
“是。”贡先生点点头,又迟疑地问,“是请到……”
“……”源赖光抱着鬼切的脚步顿了顿。
他看了看怀里因为疼痛而无法安稳休息的鬼切,难得的有几分语塞。
小家伙皱着眉头似乎又一次沉浸在梦魇里,在噩梦里或许遭遇着不幸,他看起来极其不安,于是源赖光话在嘴边又改了口。
“请他到我房间去吧。”
贡先生听命低下头去,尽力没有表现出任何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