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 5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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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那只柔弱的虎妖名为翟木枝，木枝木枝听起来是个很随意的名字。
大王却说：“木枝这名字，可不是随便取的，是她娘帮她取的，说是什么‘山有木兮木有枝’，所以便叫翟木枝。”
在妖族的日子，并没有林小路想象中的惊心动魄，原因是他们是被妖族族长最宠爱的妹妹翟木枝罩着的人，按理说藏龙大陆除了苏晏涵，没有其他生灵能够看到林小路和大王，但是大王这个鬼机灵，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器灵，愣是每天陪着翟木枝玩。
而苏晏涵则在妖族发现，妖气对于她的伏羲琴器灵唤醒有益，加上她现在所炼功法是上古是混沌气适用的功法，妖气再炼一遍，反而有益于修行，这样一来，他们倒不急着离开。
林小路所担忧的男主翟烨熠，只出现了一回儿，说是感谢苏姐姐救了他妹妹，然后就闭关再也没有出来。
说到这里，这短短半个月，林小路都会收到一些乱七八糟的小东西，要么是被藏了很久的糖醋里脊一份，要么是五彩斑斓的晶石一份，要么是水灵灵甜滋滋的灵果一个，要么是不知道打哪来的不太齐整符箓一沓，要么是一些看起来就没有被好好保养过的法器……
林小路一瞅就知道是谁给的，无非就是大王那小子。
大王这小子，脾气犟得很，道歉是不会道歉的，执拗得不得了，却会暗戳戳地跳到林小路的大腿上一言不发，等着被顺毛，等着林小路伸手给他顺了毛之后，他才别扭地开口道：“木枝和我说了，她娘是人魅结合生下来的半魅族，她那天在洞穴里希望苏道友能救她，便用了魅术。”
剩下的话，不用大王说，林小路便明白了，明明是对着苏姐姐用的魅术，苏姐姐没有中招，中招的倒是一心欣喜见到同族的大王。
大王说这话的时候，苏晏涵正巧进来，她瞥了眼空间外躺在床上昏睡的柔弱虎妖翟木枝，翟木枝身体的确极差，就和个普通凡人一样，一天起码得睡够四个时辰。
苏晏涵听到大王这话，若有所思，她本身就心性坚定，又因为修炼了修心的伏羲琴诀，一般的魅术对她自然是无用的。
她看着早就消了气的林小路，问大王道：“既然我都没中招，她为什么还将这告诉了你？”
“她和我从前一样，没什么朋友，逮着一个会说话的就喋喋不休，”大王这样说着，偏头状似不经意的用他一双透亮的红色双眸看了眼低头不语的林小路，“我就想到那天我对小路说的话，有些过了……”
半天没开口的林小路看着垂头丧脑的大王问道：“那你呢？明知中了魅术，还愿意和她玩？”
“翟木枝那个傻子的魅术顶多支撑半个时辰，”大王这样答道，语气里透露着几分带着熟稔的嫌弃，“我就是看那傻子可怜，才愿意陪她玩，那傻子说，只要苏道友想走，她就想办法送你们走。”
大王发现自己当日可能中了魅术的时候，他想要对林小路道歉的，可在灵潜秘境的时候灵潜前辈纵着他到处撒野，跟着林小路的时候，林小路也从来都管不住他，他从来都没有道歉过，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一边咕哝着真麻烦，一边又暗自愁得不行。
他还对翟木枝生了气，他想如果不是翟木枝瞎用魅术，他也不会一时昏了头，生着生着他又对自己生气，他不搭理林小路，林小路也不搭理他。
他不搭理翟木枝，翟木枝和个没事人儿似的，每天清醒时照旧和他叭叭叭，他想翟木枝就是个傻子，他说自己是器灵，翟木枝就信，他说自己因为中了魅术生气了，翟木枝反而笑嘻嘻地说：“那我还是很厉害的嘛？还是有中招的嘛！”
他生自己的气生得很明显，可苏道友忙着修炼没发现，林小路忙着修炼也没发现，只有信了他是器灵的傻子翟木枝发现了，一副誓要让他说出为什么生自己气才肯罢休的架势，他被吵得不耐烦了，他嘟囔着：“生气自己不知道怎么道歉不行么？”
“行啊，”翟木枝看着柔柔弱弱，却爱笑得很，便连那日在洞穴里，一出了洞穴眼眶就不红了，她一边笑着，一边给大王瞎出主意，“我生哥哥气的时候，哥哥就会给我送好多东西，我就不气了。”
大王没有道歉的经验，向来抠门的他，听着翟木枝的蠢主意，天天都给林小路送东西。
等连自己穿过的化成人形时穿得肚兜都送给林小路的时候，林小路终于绷不住一张冷脸了，早就不气了的她，撸着大王的毛，再也没憋住笑，脸上浮起了两个小小的梨涡。
大王任由林小路撸着他的毛，一脸的白毛遮住了他笑起来的尖尖小虎牙。
……
当林小路和大王和好如初在空间里兴起打斗的时候，向来体弱的翟木枝想着她亲手栽下的寒霜碧云果该结果了，便准备摘一个送给苏道友吃，如大王所言，她从小到大没什么朋友，妖族虽不似魔族那般恃强凌弱，以强为尊，对于血脉的要求却极高，如她这样的半妖是在妖族最不受待见的。
她父亲还在时，有她父亲宠着她，与她交好的大多是冲着她父亲来。
她二兄长翟烨熠是父亲诸多兄弟姐妹中唯一一个待她和颜悦色的，她知道是因为她娘亲用自己的命换了二兄长娘亲的命，她因此听着娘亲临死前的话，对着二兄长分外乖巧，像是一件毫无杀伤力的摆件。
后来她成为了二兄长最宠的一个妹妹，而与她交好的则大多是冲着她二兄长来的。
当她昏迷时，其实意识是清醒的，她发现苏道友竟然直接喂予了她一株菩提天蕊。
说来可笑，阴差阳错中救了她一命的苏道友，虽然时常对她冷着脸，却是令她相处起来最舒服的一个，既不会讨好她，也不会故意待她满怀恶意。
若是她并非短命之徒，她定是要死缠烂打和苏道友结为良友的。
那日醒后，她还遇见了一个名为“大王”的器灵，她没有拥有过器灵，也不是真傻，哪有器灵比起精通灵器法诀，更精通妖族功法，哪有器灵会生气自己中了魅术，哪有器灵会想着怎么道歉，哪有器灵会流着口水说什么什么好吃。
她实在是太寂寞了，感觉到“大王”并无恶意，并假装信了对方是器灵，反正就算是真的器灵，她颇有自知之明，也不会想着去契约，就这样每日有人陪她唠嗑唠嗑，挺好的。
就好像大王不经意与她说的一样“臭小路说了，我们这样的就是朋友了！”，她不知道“臭小路”是谁，也不会去问，她只心中暗自欢喜，多好呀，她也有愿意与她时不时说说话的朋友了。
如果苏道友和大王能够一直待在南川就好了。
她这般想着，看着晶莹剔透的莹绿色寒霜碧云果，脸上露出了一分笑意，她抬手摘了仅有的两个，然后一道阴冷的声音出现在耳畔：“哟，我们小公主，来摘果子了？”
她闻言，拿着竹篮的手微微一抖，这声音她令她微微战栗，正是前段时间将她抓走的蛇妖的声音，她面色冷凝，努力不让自己颤抖，冷声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哎哟，我的小公主哦，我可是我们妖族长老之一，这妖族境地又有哪里我去不得的？”身穿了件暗绛红臣僚袄子锦长袍，腰间系着瓷器蓝龙凤纹皮带的蛇妖，细长的眉眼里带着惹人生厌的笑意，他颇有兴味地看着他们妖族“小公主”的战战兢兢，“这碧云果是准备给你那人族朋友？”
“不关你事，”翟木枝硬梆梆地说着，“这是我与哥哥的洞府，你若敢再抓我走，我哥哥定然不会饶了你。”
岂料，听翟木枝这么说，蛇妖眼中笑意更胜，他眉毛微微一挑，轻佻的眉眼里透出了几分嘲弄：“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到了你与你哥哥的洞府，你哥哥会不知道？我与你哥哥可并非是你看到那般冰火不容。”
“你什么意思？”翟木枝皱起了眉头，“我哥哥才不会与你同流合污。”
“好一个同流合污！”蛇妖闻言笑出了声，翟烨熠如今成为妖族新族长风评极好，有上古大妖有容乃大之风范，可他这个亲眼看到翟烨熠怎么上位的，却最是清楚，翟烨熠哪是个光明磊落的主，笑面虎这词在他看来便是为他们的新族长量身定做的，要不是他投靠投得早，如今有没有他们蛇族的一席之地都难说。
能与他这样小肚鸡肠之妖同流合污之辈，又怎么会是什么好妖？想不到，这妖族小公主竟真叫翟烨熠护得如此干干净净，真是干净到可笑，他想着，笑得越发大声，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笑话，捧腹大笑，笑着笑着，看着翟木枝抬脚就要离去，他开口道：“你可知是谁抓了那人修到我那洞穴？”
翟木枝心头一跳，她脚步未停，她有预感听到的不是好话，她脚步反而加快了，却仍然听到了让她脚步不禁一顿的话：“是你那不会与我同流合污的哥哥，是他亲手将那人修抓到了我那洞穴。”
翟木枝忍不住回头斥声道：“你胡说！”
“那人修本在人族地界繁华的蕲栾城，镇守蕲栾城的有元婴修士十三人，我可没那本事闯进蕲栾城夺一人而毫发无伤，比我修为高出一个阶层的你哥哥则不一定。”
翟木枝知道自己此时要做的应该是直接走，什么都不要听，肯定都是假的。
可是，这蛇妖说的是她哥哥，是她二兄长，是她在父母去世后唯一可依靠的存在，是会在她小时候把她放在自己肩头，冒着被人修发现的危险，偷偷带她去人族地界的哥哥，是她心里唯一的哥哥。
她抿着唇，定定地看着那一脸笑意的蛇妖，眼神中浮起一丝狠厉。
“哟，我们娇娇气气的小公主，可不要这样看我，我害怕哈哈哈哈，”那蛇妖这样笑着，又继续道，“而且是你那哥哥叫我拐了你，拐了你的目的就是为了给那人修演一出戏。”
“假装从我这救你的时候，顺带救了那个人修，好让他能够对那人修有救命之恩。”
蛇妖毫不在意翟木枝越发冷厉的眼神，在他看来翟木枝不过是只不成气候的小妖，若非于妖族有用，早就不该留着了，他想着，轻笑着，继续道：“你是不是不信？你是不是也奇怪为什么你哥哥想要那人修感激他？”
“因为他想那人修心甘情愿献祭于他，好让他彻底觉醒自己的血脉，”蛇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淡漠，像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妖族常识你总是有的，越是心甘情愿的献祭，越能彻底觉醒血脉。”
翟木枝觉得自己不该信的，她记得她从前不懂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一出生就是半人形，其他妖都和她不一样，她一个妖躲在树洞里偷偷哭，当时与她不甚熟络的哥哥发现了她，用毛绒绒的虎爪抹了一把她的眼泪，对她说：“枝枝，有什么好哭的，你哭起来和我们一样，眼泪都是热的，这不挺好的么？”
还未化形就会对劝她不要为了血脉难过的哥哥怎么可能会为了觉醒血脉而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呢？
她冷冷地看向蛇妖：“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蛇妖听了不以为然，轻描淡写地道：“你不信又如何？你哥哥总归是会想办法让那人修献祭的，因为除了那人修外，只有你是合格的祭品。”
“你要是不介意那人修代替你去死，你大可不信。”
说完，蛇妖便轻笑一声，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留下翟木枝独自满脸不可置信地站立不语。
……
几日后，当林小路完成每日三周天的四象星罗诀的时候，大王蹦进她怀里，有些沮丧地说：“小路，木枝说她要闭好久的关，没法照顾我们了，她会今日送我们走……”
大王刚说完，打完坐的苏晏涵，就看到翟木枝捧着一个盒子向她走来，这个柔弱又羞涩的小虎妖，脸颊绯红，对着她道：“谢谢苏道友那日救了我，木枝任性，还让苏道友陪了木枝这么久，这是一点谢礼，还请苏道友一定要收下！”
还不待苏晏涵推辞一番，翟木枝便语气轻快略带一分调皮地道：“这是我从哥哥那拿的千里传送符阵，能让你们顺利离开南川，每日只有一个时辰可以用，只剩一刻钟时间了，苏道友便帮我用用看~”
说着传送符阵就启动了起来，她嘴角弯弯，眼神狡黠，像极了一个偷偷用兄长宝贝符箓的调皮小姑娘，让人好笑又无奈。
苏晏涵还没反应过来，就随着传送符阵出现在了一片海上。
而偷偷在翟木枝身上放了跟踪符的蛇妖，微微一笑，果然是他们妖族最单纯的小公主啊，如此心甘情愿的献祭，会觉醒多么强大的力量啊，他们妖族终有一天会成为六族之首！
……
“族长，都准备好了。”小妖恭恭敬敬地对面带温和笑容的翟烨熠低头说道，正等着族长的夸奖，听到一声，族长温和的“辛苦了”，整个妖便直接倒地不起，转瞬间化成一滩血水。
翟烨熠看着面前占地百里的献祭阵法，眼神淡漠，他已经等不及让那人修心甘情愿了，再不彻底觉醒血脉，他只会被自己的血脉吞得一点都不剩，他抬手法诀飞动，血红的光芒在阵法的每条线上浮起，阵法正中间，他让属下准备好埋在地下的祭品缓缓升起。
他想要的一切都将唾手可得！
然而当地下的祭品血液连着阵法进入他体内的时候，他双目猛睁：“枝枝！怎么会是你？！”
祭品根本不是他所想的无关紧要的人修，竟然是他从小宠到大最单纯的妹妹。
他这个妹妹，是他父亲最宠爱的女人的女儿，他本该如他父亲其他的儿女一样不是淡漠这个妹妹，就是嫉恨这个妹妹，但是早有让他当族长之意的父亲告诉他，这个妹妹是天底下最适合让他觉醒血脉的祭品，让他宠着这个妹妹。
谁都知道，越是心甘情愿的献祭，越是美味。
他不知道父亲所言是为了有人可以保护这个最宠爱的女儿，还是真的？
可不管是为了让父亲越发满意他，还是为了真的能够拥有美味的祭品，他都愿意宠着这个妹妹。
可这个最弱的妹妹是真的弱，他一虎爪下去，能打哭十个枝枝。
爱哭、娇气、弱得很，又傻又敏感，实在不适合当一只妖，他这样想着，偷偷带着妹妹去人族地界玩。
这个又弱又傻的妹妹会趴在他的肩头和他说：“哥哥，这是我最开心的一天了！”
这个爱哭又娇气的妹妹会在他娘亲去世的时候对他说：“哥哥，难过的话，就和我一样哭吧，哭不出来的话，我帮你哭。”
这个弱得很又敏感的妹妹会在他中了他人奸计的时候，只身一妖闯进西域，红着眼眶颤巍巍地拿着父亲的神器遗物在魔族领地对他说：“哥哥，我来救你了。”
他想，这天底下能够觉醒他血脉的祭品何止一个，而会哭着来救他的亲妹妹，却只有这一个。
可现在，他从来都没有痛恨过献祭阵法是不能停止的，他看着一脸惨白的妹妹，停下了所有的法诀，他想离开阵法，却怎么都离开不了。
阵法正中间苍白着脸的翟木枝努力扯了扯的嘴角，她说：“哥哥，是我心甘情愿的。”
她知道二兄长一开始和其他的兄弟姐妹一样并不喜欢她，她一开始叫哥哥都叫得小心翼翼。
可是后来，她父母去世后，她人生中所有的开心时光，都是由她哥哥带来的。
她哥哥会帮她赶走她不想理会的妖，她哥哥会她娘亲的忌日陪她一起去祭拜，她哥哥会每次到人族魅族地界就给她带一些她喜欢的小东西，她哥哥会在她生气闹脾气以后还担心她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哥哥会在她说灵植听了歌声长得好以后，一边骂她傻，一边和她一起对着灵植唱歌，她哥哥会费劲千辛万苦满大陆的给她找续命的东西……
她呀，太弱了，没什么用，到哪儿都是拖累，这样挺好的，她也不傻，她知道她哥哥若是真的那么光明磊落，也不会成为结束了妖族五百年内斗的妖，可是她哥哥对她舍不得用阴谋诡计，这就够了。
“哥哥，我早就说过了，你一定会成为我们妖族最厉害的族长，复兴我们妖族的荣光！”
翟烨熠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在不断地涌动，他心中焦急，又恨又怒，肯定是那个狡猾逃走的人修，他虎身的原形渐渐长出了双翼，他的血脉已经开始彻底觉醒了：“枝枝，我们停下！”
“哥哥，你答应我，不要去找苏道友，好不好？是我把她放走的。”
翟烨熠怔住，挣扎阵法的动作顿住，顿了一会儿，他愣愣道：“我答应你……”
视线渐渐模糊，身形渐渐破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的翟木枝闻言声音轻柔地道：“哥哥，你是我的哥哥太好了。”
她的声音随风飘散在空中，落进彻底显出几分奇特形貌的翟烨熠耳中。
他想起他第一次听到枝枝喊他哥哥的时候，瘦弱的小姑娘扯着自己的头发，还没他原形的一半高，眼眶微红地看着他，然后突然一把抱住他前面的一只爪子，嗫嚅道：“哥哥，我娘她不在了，她说……她说叫你哥哥你就会保护我的……”
那时候，他没想过护这个娇气的妹妹一辈子的，等他想了，他却再也没能护住这个妹妹一辈子。
……
林小路知道翟木枝的离开是因为翟木枝给苏晏涵和大王各自留了一封信，留给苏晏涵的信说明了原委，并让苏晏涵小心，留给大王的信则是一封郑重其事的道别信。
大王看完信之后，小心翼翼地把信折好，放进自己地储物空间里，趴在灵泉旁发呆。
大王记得前几天，他看着捧着寒霜碧云果的翟木枝问道：“为什么碧云果是莹绿色的？”
当时，翟木枝想了一会儿，笑着说：“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碧云果它就是莹绿色，生来就如此。”
大王想到了灵潜老头，想到了木枝，他想，为什么这世上总有猝不及防的离别？
可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总有一些离别是注定的，生来就如此。
……
世间有太多悲欢离合，时光却不会停下，生活还是要继续，南川之森，妖族族长翟烨熠终于彻底觉醒了血脉，却宣布与魔族停战。
眉眼细长的蛇妖一脸难以相信地被关进了地渊，嘴里喃喃：“明明应该觉醒的是穷奇血脉，怎么会是甪端？”
上古瑞兽甪端，属白泽类，与麒麟性情相仿，温和不伤人，守世间昌隆，保天下太平。
妖族埋在古墓的秘典中有这样鲜为人知的记载：如心甘情愿献祭者饱含怨气，则血脉觉醒不纯，如心甘情愿献祭者向恶，则血脉至恶，如心甘情愿献祭者向善，则血脉至善，需终身为献祭者赎罪于世。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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