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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归元 ...

  •   面对着这张令人惊叹的脸,萧陵容一点也不惊讶,甚至神色可以说是平淡。她脸上带了一丝笑意,微微点头道。

      “在下有一笔生意,想找阁下谈。”

      红衣男人挑眉道:“首饰生意么?如此找掌柜便是了,我不管这些。”

      “非也。”萧陵容道,“是归元楼的生意。”
      归元楼,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探子情报组织,号称天下事都逃不过其耳目。只要你价钱出的起,便可以雇佣归元楼的人为你探查想要知道的消息。

      当然,归元楼寻常的一笔生意便极高,是一般人家雇不起的。
      而眼前这人,便是归元楼楼主,楼景棠。

      楼景棠眼中划过一丝情绪,快的让人看不清楚。
      “你认识我?”
      虽是问句,他的语气却不含半点疑问,反而肯定得很。

      “谈不上认识,只是听过楼主的名声而已。”萧陵容寻了个座位姿态放松的坐下,“不介意在下坐下来谈吧,走了些路,有点累了。”

      楼景棠眼含兴味,一撩衣摆也随之坐下。
      世人皆知归元楼有这么他一个楼主,却基本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不知道这人,是怎么知道他就是归元楼楼主的呢?

      并且还知道他会在每月这天来琳琅阁,直接就过来找自己了。
      有趣。

      他抬手沏了两杯茶,一杯递给萧陵容,一杯留给自己。
      “说说看,找我归元楼想要谈什么生意?”

      萧陵容端起茶杯,姿态优雅地啜饮了一口,不紧不慢道。
      “明人不说暗话,我便直接说明来意了。”萧陵容抬眸,“我想要归元楼帮我监视一个人。”

      “谁?”楼景棠随意道。
      “五皇子,萧岐。”

      “哦?”
      楼景棠慢慢掀了掀眼皮,那双桃花眼不经意间便露出了多情的姿态,引人侧目。
      这少年衣饰华贵,举手投足之间皆是风范,他原本以为他是世家子弟,没想到,竟是皇家人么?

      看他年纪轻轻,约摸十六七岁,唔,大概是那位颇得圣上宠爱的七皇子,萧陵容了。
      这段时间那个渐渐展露头角的五皇子他倒也有所耳闻,正巧想要查查他。
      至于这个少年……
      送上门来的肥羊,不宰一笔真是亏了。

      想到这里,楼景棠心里不自觉染了笑,面上却还是沉思的姿态:“这生意么,归元楼倒不是不能接,只不过……”

      “如何?”
      “只不过这毕竟是皇室中人,监视起来难度颇大,恐怕这费用上……”他拖长了语调。

      “你要多少?”萧陵容抬眼看他。
      “好说。”楼景棠比出一根手指,“只要一万两黄金。”

      萧陵容:……
      万两黄金,你怎么不去抢?

      如今本朝初定不过几十年,十几两银子便够京城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她作为皇子每月例银也不过百两,纵然父皇和太子皇兄宠爱她,她也有些家底,可是这些钱也是拿不出来的。

      她上一世因缘巧合之下和楼景棠打过交道,关系算得上不错,也知他有些爱财的性子。如今算是二人这一世第一次见面,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狮子大开口?

      她深深呼了一口气,平复了心情。
      “这些钱我一下子拿不出来。”萧陵容说得坦然,“不过,我这里有你想要的那样东西的下落,可以以此来交换。”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楼景棠道,“更何况,我归元楼什么消息打听不到?”

      “是吗?”萧陵容从容抬头,“那么,通天草的消息呢?”

      楼景棠瞳孔一缩,紧紧地睨着她。
      “你到底是如何……”

      “我如何知道的不重要。”萧陵容微微一笑,“重要的是,你帮我查人,我帮你找东西。”

      他盯着她,半晌,才轻笑一声道。
      “七皇子好算计。”

      “称不上好算计。”萧陵容摆摆手,对他识破了自己的身份毫不在意,她知道就算她不说,作为归元楼楼主的他不出半天也会知道。

      “那么,我们这算是达成共识了吗?”萧陵容一笑,“如此,我便告辞了。”

      她站起身来,朝楼景棠唯一颔首,就出了包厢。

      楼景棠望着她的背影,忽然一笑。
      果然有意思啊。

      “何叔,派楼里的人去查查五皇子,还有七皇子。”楼景棠扬声道。
      候在包厢外的掌柜轻应一声:“是,主子。”

      萧陵容慢慢悠悠地出了琳琅阁,准备在回宫之前随便逛逛这京城。
      她丝毫不担心楼景棠会不答应,因为通天草对他来说,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东西。

      托上一世的福,她知道楼景棠一直以来都中了一种名叫“生死符”的剧毒,每月发作时都要忍受一次生不如死的痛苦。

      而通天草,便是此毒解药的唯一药引。相传此灵草五十年才长成一株,多生于人迹罕至的悬崖峭壁之上,极难采得。就算有幸采到了,如果保存不当,一个时辰内它便会彻底枯萎,失去药效。

      上一世他找了多年,几经波折才寻到这通天草,只是那时毒已深入他心肺骨髓,就算吃下也无多大用处了。虽不致死,但寿数也不会长久了。

      那时她和楼景棠算作好友关系,他帮了她不少忙,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萧陵容还很替他惋惜。

      既然她有上一世的记忆,本来这一世她便打算早早帮他寻到这草,现在还能坑到精明的他为自己调查萧岐,真是一举两得。

      萧陵容心情不错,一派闲适的逛起街来。
      此时已时近黄昏,天色中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墨色。京城的坊市长街上挂着的盏盏灯笼已经点上,满目的明亮,繁灯如昼。

      暮色四合,夜市也即将要开启,小贩们早早地上街摆摊,各式花样的小物件琳琅满目,还未到晚上便早已热闹如斯了。

      萧陵容一条街看下来,这也看看那也瞧瞧,只觉得心情轻快极了。
      说来,打她从上一世重生回来,还未如此放松的逛过街呢。

      转眼行至一个买首饰的小摊前,那里聚拢了一小群人,不知道围在一起在看什么热闹。

      萧陵容打眼看过去,见两个身量不高的年轻公子站在摊子前,同摊主正争辩着什么。

      “别走啊。”摊主拉住了其中一个人的胳膊,恶狠狠道,“摔碎了我的簪子,不赔就想走吗?”

      “大胆,你是何人也敢碰我们公……公子!”另一个面白如玉的小郎君涨红了脸,气急道。

      “你这刁民,快放开我!”
      被拉的那个身量略比他高些,虽然也看上去,但手劲极大,三两下就挣脱了摊主的桎梏。

      眼见着自己制不住两人,摊主眼睛微不可见的一转,就地坐了下来,哭嚎道。
      “大家快来看啊,这两人摔碎了我的簪子不赔就想跑,大家说说,这天理何在啊?”

      那两人虽作男子装扮,但肌肤白嫩,五官带有明显的异族特征,一看就是外邦女子。

      她们刚刚背对着萧陵容,以至于她看不清楚她们的脸,这么一挣扎,倒是叫她看了个清清楚楚。
      西夷公主拓跋嫣?
      她怎么会在这里,算算时间,离西夷和亲团前来京城还有半个多月呢。

      萧陵容站在人群之中,神色若有所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归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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