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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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克斯小姐在30日晚上打电话给管家说自己住在朋友家就不回去了。12月31日的头条新闻是XX集团的千金放弃继承权下嫁了一个穷小子。所有的新闻媒体都闭口不谈前一日轰动的绑架未遂案，网络上有路人发布乔鲁诺护着琪亚拉走出小巷子的照片也很快被系统屏蔽。
这件事就这样平淡地揭过去了。
31日下午是米斯达送琪亚拉回的家，乔鲁诺有别的事处理中午吃完饭就出门了，离开PASSION前琪亚拉没有来得及和他道别，为此她还有些惋惜。
她倒是没想到，第二天就能再见面。
2014年1月1日晚间，乔鲁诺敲响了弗兰克斯宅的大门。
“新年快乐。”他温和地笑起来，问琪亚拉，“想出去散步吗？”
琪亚拉点点头，“新年快乐！”末了她想了想，又说，“等我一下！”
五分钟后她从房子里牵出一条金毛，“我想顺便带它也散散步，可以吗？”
“当然。”乔鲁诺做了个请的姿势。
两人一狗沿着富人区的小道慢悠悠地散步。
“它叫什么名字？”
“它叫斯库特。”
“杀死一只知更鸟？”
“对！”琪亚拉有些诧异地看向乔鲁诺。
乔鲁诺笑起来，“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不像是会读书的人吗？”
“……没有。”被他看穿了。琪亚拉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老老实实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乔鲁诺耸耸肩，“反正你对PASSION的误解也不少。”
“PASSION不接杀人业务的噢。”乔鲁诺有些坏心眼的提起了先前的事。
琪亚拉反应了一会儿，想起来原委后，她的脸上泛起了一层红晕，“……知道了！”
她看着他，眨眨眼睛。
又来了，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
乔鲁诺心情很好地开口，“事实上，我是博洛尼亚大学毕业的。”
“！”琪亚拉用你居然还上过大学的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他。
“？”乔鲁诺假装看不懂她的眼神。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最后琪亚拉败下阵来，“……真厉害……”
乔鲁诺哈哈一笑。
在斯库特对着树干翘脚脚的时候，琪亚拉主动提起了不久前的事。
“我昨天晚上想了挺多的。如果我被他们抓走的话。”她啧啧出声，“我爸爸肯定得连夜从美国飞回来，他们肯定也会要一大笔赎金。”
乔鲁诺微微一笑，他将那些更加肮脏行为的形容留在了心里没有说出口。
“我真的很感谢你……”琪亚拉不太好意思地开口，“真的……我后来……越想越怕。”
“没事了。”乔鲁诺温言安慰，“你想的那些都没有发生呀，不用害怕。”
“嗯……那个，后续的处理也很麻烦吧……还有媒体那边……谢谢啊。”
“不用这么客气。”乔鲁诺笑了，“事实上，媒体那边是丽莎处理的。这一块一向都是她负责。”
琪亚拉瞪大了眼睛，“……难怪那晚回去以后我没见到丽莎小姐。”她的表情很认真，“下次见到她我一定要好好谢谢她才行！我可以请她吃饭嘛？”
“可以啊，你问问她。”
提到吃饭这个话题，琪亚拉又有些难以启齿了，“我上次……付钱，是不是对你来说不太好……？对不起……当时我头脑发热，事后想起来就后悔了。”
“是有一点。”乔鲁诺坦诚地点头。
的确不大好。PASSION的教父请小姑娘吃饭，最后要小姑娘付钱，传出去怎么都不好听。
但是——
“不过，没关系。”乔鲁诺对琪亚拉笑了笑，“我不在乎这个。”
琪亚拉缓慢地眨眨眼，“……谢谢。”
“无论是道谢还是道歉，你都已经很说了很多次了。”乔鲁诺有点无奈，他向上伸手，掰下一小节枯树枝，“你喜欢什么花？”
“……”不太明白话题为什么跳这么快，但琪亚拉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没什么特别喜欢的，我不了解花。”
“……好吧。”乔鲁诺想了想，又伸手掰下一根树枝，让黄金体验将它们变成两朵蓝色的花。
“很漂亮！”弗兰克斯小姐如她所说的那样不了解花，夸完之后就问，“这是什么呀？”
“蓝色妖姬。”乔鲁诺将花递过去，“双支。”
“喔。谢谢。”琪亚拉接过花在手里转了转，寻思着一会儿回去查查花语之类的。
“不过……黄金体验还真是方便诶……”
“……哈哈。”
“上次的蝴蝶也是黄金体验变的对不对？”
“对。”
“好厉害……替身使者啊，有点羡慕。”
乔鲁诺将手塞进大衣口袋，环视一圈确认附近没有别的人后转过来问，“羡慕什么呢？”
“就是很羡慕啊。”琪亚拉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但她还记得替身是秘密这件事，于是声音也慢慢地低了下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替身的话，不就等于是另一个自己嘛，那就不用去找什么朋友啦，只要有替身陪着就行了嘛。说实话，我一直在想要是有个姐妹就好了呢，可惜我爸爸妈妈都是独苗，我也是。”
“独生子女也挺好的呀。”乔鲁诺笑了笑，他倒是有同母异父的弟弟妹妹，但他并不觉得有兄弟姐妹是什么好事。
琪亚拉没和他争独生子女到底好不好这个问题，她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点头，“也对。反正是各有各的好嘛。”
斯库特蹲到路边开始拉粑粑。
琪亚拉从口袋里掏出塑料袋，等着它拉完以后当一个合格的铲屎官。
也是在这时，乔鲁诺才提出自己这次过来的目的。
“那件事有影响吗？晚上会不会睡不着又或者梦到一些血腥的东西？”乔鲁诺注视着琪亚拉的侧脸问，“虽然你和丽莎说了不用，但如果正常的生活受到影响的话，还是得去看心理医生。”
“真的不用啊。”琪亚拉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乔鲁诺一眼，她吹开塑料袋反过来套在手上蹲下去捡粑粑。清理完路面后，她才接着说，“我不怕的噢，死人和枪声什么的，只要我不是当事人就完全没问题。”
具体的她没有细说，只是对乔鲁诺眨眨眼，“我好歹是前黑手党的女儿，我也会用枪的。”
乔鲁诺笑了，“是会用，还是会拉下保险栓扣动扳机？”
琪亚拉可疑的沉默了一下，然后老老实实地交待，“……后一个。”
“哈哈哈。”
“……”
“抱歉，我不该问这个的。”乔鲁诺忍住笑意，假装严肃着说，“让我们回到刚才的话题吧？心理医生？”
“真的——不用啦——”
琪亚拉将装着粑粑的垃圾袋丢进路边的垃圾箱，拍拍手，“虽然我用枪总是对不准目标，但枪声我是真的习惯的。而且那种场面……我小时候见过的，好几次，所以也没有关系。更何况，那天我并没有见到，我只看到了米斯达身边的小家伙。”
乔鲁诺看着琪亚拉平淡的表情，心里虽然有疑惑，但并没有再坚持。
“好吧。”他说，“既然你这样说的话。”
斯库特带头继续往前走。
“如果现在的学校还采用着我上学那会儿的放假模式，”乔鲁诺回忆了下从前，“那么再过十天左右就该上学了吧？”
琪亚拉点点头，“嗯嗯。1月12号要回学校上课。”
“我建议你让司机和保镖跟着。”乔鲁诺说，“这件事我帮你瞒着弗兰克斯先生了，可是没有人能保证它不会发生第二次，身价等同于弗兰克斯商业帝国的弗兰克斯小姐在许多人眼里都是香喷喷的肉，谁都想来啃一口。”
“……这个比喻。”琪亚拉神情微妙起来，“有点恶心……”
“……好吧，但是就是这样的道理。”乔鲁诺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一次是恰好我经过那儿了，如果下一次还遇见这种情况怎么办？”
琪亚拉想想有些害怕，但还是纠结地开口，“……可是。”
乔鲁诺没出声，他等琪亚拉犹豫地说完“不想太高调，那样会跟周围格格不入，仿佛我是异类”以后才问，“你是会在意周围人看法的类型吗？很在乎同学，朋友的看法之类的？”
“我没有朋友，也没有关系好的同学。”琪亚拉坦荡地说，“我当然不会在乎他们是什么看法，只是我自己会感觉别扭而已。”
“那我还是建议你不要独自外出，毕竟生命比什么都重要。”
弗兰克斯小姐表面看着油盐不进，事实上内心已经开始疯狂动摇了。
“……好吧。”约莫三分钟后，她才叹了口气，“你是对的，我会跟爸爸说这件事的。”
乔鲁诺微微一笑。他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故意说，“这可真是太好了，我不用跟弗兰克斯先生打电话了。”
“……！”琪亚拉有些气鼓鼓地看他。
乔鲁诺扬起嘴角，语气轻快地问，“你是担心有别的人跟着，不方便发展恋爱之类关系吗？”
“噢——”琪亚拉顿时就露出了嫌恶的表情，她别过头看着路边花坛里的泥土，“别说了。我可是这辈子都不想谈恋爱了，同龄的那些男生真是弱智，我算是受够了。”
“是吗？”乔鲁诺缓慢地眨了眨眼睛，“那你要不要和我试试？”
“诶？！”
“嗯？”
琪亚拉猛地一回头，乔鲁诺被她过大的举动惊到，有些不解地睁大眼睛看她。
两人沉默地对视着。
斯库特忽然对着前方汪汪叫起来，一边咆哮还一边很凶地往前跑，将猝不及防的琪亚拉带了个踉跄。弗兰克斯小姐小跑几步才算制住这个臭家伙的脚步。
“斯库特！”琪亚拉用力地拽着牵引绳，“不可以这么凶！前面不是什么都没有嘛你在叫什么啊！”
嚣张的大金毛理都不理小主人，继续对着前面叫，四只爪子用力往后蹬。
跟上来的乔鲁诺从琪亚拉手里拉过牵狗绳，男人的力气大，金毛被他一拎就老老实实听话了。
“……真厉害。”琪亚拉用羡慕嫉妒的眼神看乔鲁诺，“我说话他从来都不听。”
“为什么？”乔鲁诺觉得好笑。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他小时候还是很听我话的，后来我出去上学，住校一周再回来他就完全不认识我了，从此只亲近我爸爸和负责打理他的卡洛琳。”弗兰克斯小姐的表情有些扭曲，“明明在他只有32天大被抱回来的时候都是我在照顾他。”
“可能因为那时候小，记不清，后来长大了你也常常不在家，所以跟你不亲近。”乔鲁诺帮斯库特说了几句好话。
“你说得对。”琪亚拉故作洒脱地摆摆手，用轻松愉快的口吻说，“不过我不在乎了，他爱跟谁亲近就跟谁亲近，我不care！”
安静了没多久的斯库特又开始对着前面嚎叫，他从嗓子里冒出来的深沉的吼叫声吓了琪亚拉一跳，“嗷！”弗兰克斯小姐下意识地往旁边蹦了一下。
“没事。”乔鲁诺笑起来，“我牵着呢。”
“噢……”琪亚拉悻悻地站了回来。
“你会怕斯库特吗？可他明明是你的狗。”
“我怕他咬我啊……”琪亚拉说得理所当然，“我要是跟他打架，肯定是他赢好吗……”
乔鲁诺想了想，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说得对。”
“……你难道不该说‘为什么你们要打架吗’？”
乔鲁诺扬起嘴角，没说话。
斯库特继续对着前方路口呜呜嗷嗷，乔鲁诺喊了它一声，“斯库特。”
大金毛边嗷呜边甩了他一个眼神，一人一狗对上视线后，很快斯库特就不嗷呜了，臭家伙咽咽口水，站在乔鲁诺身边抖了抖毛，而后安静如鸡。
目睹了一切的琪亚拉再度真心实意地开口，“好厉害……替身使者原来还能和狗说话的吗……？”
“……”乔鲁诺闭了闭眼，“很显然，并不能。”
“也对……”琪亚拉点点头，“如果你们能沟通，你肯定就会告诉我为什么他不亲近我了。”
乔鲁诺失笑。
直到最后散完步回去，狗绳都在教父的手里握着。
斯库特老老实实地跟在两人身边，走到弗兰克斯宅门口，琪亚拉替它解下了身上的束缚。大金毛抖抖毛，丝毫不在乎被撇下的一男一女会在门口做什么，欢快地奔回房子里喝水去了。
大型狗都掉毛。一年掉两次，一次掉半年。乔鲁诺的黑色大衣上沾了不少斯库特的毛，看上去有那么一点滑稽。
“对不起……”琪亚拉帮着他捻毛，有些愧疚地道歉。
“没关系。”乔鲁诺温和地说，“不是你的错呀。毕竟你无法控制大型狗的掉毛问题。”
琪亚拉还是感觉心里过意不去，她没说话。
捻完狗毛还是沉默，相顾无言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先前被打断的事情。
乔鲁诺的眼光落在那两支蓝色妖姬上，琪亚拉也是。
“刚才的事……”
“那个……”
他们一起开了口，话语撞到一起时又惊讶地注视向对方。
弗兰克斯小姐不好意思了，最后还是乔鲁诺笑起来，他轻声地询问出口，像是怕惊扰了这美好的夜晚一般。
\"Have a try？\"
\"……Well try it……\"
[相遇是一种宿命，心灵的交汇让我们有诉不尽的浪漫情怀。]
这是双支蓝色妖姬的花语。
当晚Google出这句话后，弗兰克斯小姐十分不矜持地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
[Goodnight.]
2014年的第一条短信发给了手机里的新联系人。
那边很快回复。
[Good night!Sweet dreams!]
——TBC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Chapter.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