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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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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你的未婚妻是一个名门大家却接受封建礼教的千金,你说母命不可违,才将她娶进家门。
不过确实不错,她光是地位,就比我这个生在美利坚教授家中却只会画画题词的木鱼脑袋高得多。
我相信你是因为我母亲的阻止才离开我的,我也相信你心里是有我的。我始终相信着。
接下来的几天,我在摔碗砸锅、敲敲打打的日子里度日如年。向来柔弱的我竟有勇气向全世界叫板,众叛亲离,却也不在乎,只因心中于你的空幻念想。
“中国有句古话不是叫天涯何处无芳草吗,韦莲司,你看开一点。”
母亲随后开始为我征婚,可来者却全都被我一一拒绝。
她深深地叹息着,为母的担忧与无奈溢于言表。
可我却依旧忘不掉。
母亲说日本那边又派人了,我们要支持他们。我拼命地摇头,可我又算什么?毫无话语权,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
母亲一怒之下,狠狠地掌掴了我,那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打我。真的很痛很痛,但我没有哭。
我只是嘴里反反复复地念叨着,我爱的人在中华民国,我爱的人在中华民国……
嗣穈,请等我,你想要的我都会守住。
几个月后,你终于寄来了一封信。
我双手颤抖着,激动地快要哭出了声。
满怀欣喜地将它小心翼翼地拆开,里面赫然平静地躺着一张婚礼邀请函。
它不远千里送到了我的手里,我知道,这不是你寄来的,这次的,一定不会是你。
我亲爱的嗣穈啊,你是那浪迹天涯的游子,放荡不羁,今生今世终究不属于我一人。
我可不可以自私一点,擅自订好你的来世?但愿来生我们终日在一起,每天从清晨口角到深夜,恨不得旁人都化为云烟。
昨夜星辰昨夜风,一夜的梦,做得疲乏极了,可还是不愿醒来。我梦见我们的过去了,看你的诗写得多美啊,美进了我的心里。
我想我真是不幸,就这么义无反顾,飞蛾扑火地栽在了你的手里,整个人就像在白雾里给什么未知的强大力量肆意推着,一切是茫然若失的感觉。
(7)
婚后的几个月,你发表了《文学改良刍议》。
你依旧是极有才华的,我便是爱极了你的诗情,依旧像当年那样,义无反顾地爱上了。真好,你还是你,那个优秀得耀眼的男人,那个我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我细细斟酌着你的伟大思想,手指抚过每字每句,这一个个被串成句子的汉字,都是出自你的心,出自你的口,出自你的手,都饱含着你的深情与期盼。可是这份深情款款,这份热血衷肠,你也曾给予过我。瞧着,便不由得潸然落泪。
看了眼窗外的鸥雀,绕着围墙,像是依恋不舍。其实双双栖宿的鸟儿,有着自由的双翅,还羡慕人间的鞅掌。 今朝的天空染成了如中国青花瓷般纯净的底色,鎏云精雕细琢,我渴望成为绵软云朵的一份子,向苍天泼釉。心跟着茫然了,不记得风是如何来去的,好像流失的光影也是如此,我的心也随之摇曳。
你的笔名为胡适,我越读就越觉得可笑。
“莲司,我以后定要为我国的文学做出一份贡献!”
脑海里猛然炸响起这句话,那张坚毅的脸在眼前浮现,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那张标准而且熟悉的中国脸上,满是对未来的希冀,在黯淡的世界里熠熠闪耀。
“适者生存,不如,笔名为胡适吧,好让我在茫茫学者中认出你。”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