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现代校园架空／卡鼬／佐鸣）》只是不爱

10、十

　　中午阳光尚充足，天气和先前无大差别，丝毫看不出降温的迹象。

　　鼬走出公用卫生间，警觉地瞅瞅两旁。由于是礼拜四，街上人不多，几名穿着整齐套装的人匆匆走过目不斜视，时不时抬起胳膊看下腕表，应该是附近公司的员工吃过午餐急急忙忙赶回去。

　　一阵小风吹过，腿下面凉飕飕的。看来当女孩子也蛮难受的，冬天无论多冷都还是得穿裙装制服，当然中学对于女生来讲根本没有裤装，除非医生开据证明确实身体不适才允许穿长裤，还必须是学校规定的运动装的长裤。有够痛苦，想来起码作为男生没有为这种事烦恼过。

　　鼬这是第二次裙装经历，第一次是在公司的会客室，和卡卡西第一次照面，米色套裙是公司事先准备好的。低头走在路边总是不自觉感到周围异样的视线，抬起头来，其实谁都过份在意自己的打扮。人们都是一脸忙碌的神情赶去做自己的事，是啊，大概没谁会在平时的日子无聊到看马路上的行人打发时间，自己太多心了。迪达拉上一次虽然买了件低胸T恤但下身起码配了条七分裤，勉强还说得过去，而一次。。。莫非哪条神经搭错了还是故意整自己来着？哪条法律规定的女生约会一定要穿裙子？！不，不，哪里是什么约会！在心里再次重复根本不是约会！况且，迪达拉并不知道自己说谎，也根本不晓得托他买的衣服其实是自己来穿。

　　好歹走到了公交站，看了下站牌，只有通往XX市立医院附近的车，也就是下了车子还需要步行一段路。无所谓了，反正天色早得很，况且自己喜欢走路，顺便还可以在周围买点礼物拿到医院。

　　公车上除了司机，一层第三排椅子上坐这两个靠在一起小憩的年轻人，最后一排坐有一位花甲之年的老伯以外，其他座椅均空着。二层没必要看了，反正空座多得是，鼬在两个年轻人后面隔一排的位置上坐下，顺手打开车窗，手肘支着下巴欣赏窗外的街景。

　　公车地铁之类的交通工具上，性骚扰事件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一般不过是摸摸，捏捏，不会有太大的动作，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好像鲜少有当场发飙或者立即转身喝斥对方的情形了，敢于站出来阻止主持公道的更是少之又少。现在这世道怎么了？真的是世态炎凉以至于人们的怯懦到麻木了？不过今天看似绝不会发生类似情况了，人少得很嘛，色狼没机会下手。曾经听过其他女生的遭遇，自己偶尔也遇上过，在电车上来着，那个人好像还是同自己一所学校搞年级的男生，当然鼬没有忍气吞声，下一站直接将那男生拽了下来。结果那个男生红着脸说：在学校里注意你很久了，觉得你很漂亮，又有那么点。。。恩，怎么说呢，比较出众的，与众不同的。。。气质吧。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不等他说完，鼬就走人了。

　　车内广播提示，已到XX站。鼬收起回忆，起身下车。

　　经过路旁的一家花店，买了一束天堂鸟。又大约了走15分钟到达目的医院，在服务前台询问了卡卡西的名字。前台接待的护士小姐，短发齐耳，小脸盘，薄嘴唇，笑起来给人感觉温暖。胸牌上刻着她的名字：静音。

　　好名字。鼬心里默默赞赏一句。

　　“旗木卡卡西先生在3楼307室。您从电梯上去，右转，靠左手边第三间就是。”静音的声音好像冬天雪地里的铃声，干脆而不失却温柔。

　　鼬点点头，回答谢谢。

　　病房里，卡卡西正翻看一本面向女性的关于化妆服饰的杂志，如今这类女性向杂志种类繁多，可谓五花八门，所以若说起杂志名自己可是一个也记不住，当然若是平常自己也不会看这种刊物，无非巡房的护士见自己太无聊借给自己随便看看的。杂志上每一个女模特都好像是公主，妩媚的，冷艳的。。。均是妆容华丽眼神顾盼流光，啧啧，够养眼。

　　“笃笃。。。”

　　卡卡西正陶醉其中的时候，敲门声响起。透过门上的小窗看到鼬的脸。卡卡西扔下杂志，赶紧从床上站起来去开门。

　　“刷”门打开了。看到鼬的那一刻，周围瞬间安寂，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剥去了所有色彩的外壳，除了面前的人，剩下的皆为灰白。刚刚杂志上令人屏气敛息的女模特全部面如土色不再有立体感。

　　就这样，卡卡西足足在病房门口一动不动愣了5分钟。

　　[进去聊，好吗？]，还是鼬先打破这不同寻常的沉默。

　　[啊啊，好，好啊！快进来！随便坐。抱歉，刚刚一时太出神了。]，卡卡西转身走回病房，不小心被椅子腿绊了一下。

　　鼬关好门，跟在后面进来。病房里空气不太好，除了医院特有的味道还混合着一股怪味，于是第一件事先将窗户打开。[你不觉得这空气难以忍受吗？]，从窗台上取来透明玻璃花瓶，随后去卫生间接了些清水将一束天堂鸟插在里面，然后动手整理花束。

　　这时间里，卡卡西目光寸步不离鼬的身影。她经过的地方到处熠熠生辉，简直如同天女下凡。传说中的天女私自下到人间与人类结合。天女！闭上眼睛，周围仿佛彩云弥漫，粉白的樱花瓣从天而降，背后一队人马吹奏着令人陶醉的曲子。鼬身后披着长长的羽衣，慢慢朝自己飘来。。。天女，羽衣，结合！笃定要得到她，不仅仅是睡一晚，要一直一直占着她，管她是天女也好螳螂女也罢，即使最后被她一口咬断脖子也在所不惜。

　　[喂，你怎么了？没听见我刚才的话吗？]

　　卡卡西睁开眼睛，病房依然是病房，没有任何改变。[啊。。。真对不起，你说什么来着？]，眼睛还是不由得在她身上游移。羽衣在藏到哪里去了？

　　[。。。我晓得这身衣服很奇怪，但临时找不到别的了。要笑尽管笑吧。]，鼬被看得很不自在。

　　[不不！别误会，你今天漂亮极了，以至于我。。。我找不到任何词汇来赞扬。]，卡卡西实话实说，[真的没有别的意思。还是裙子适合你。]

　　鼬将嘴唇抿成一条线，极不自然地拽一拽裙摆，[不说这个了。你的情况怎么样了？这里是内科，肠胃不适？]

　　[恩，算是吧。]，卡卡西这才记起自己没如实汇报病情来着。

　　[算是？]

　　[咳，这个嘛。。。你先坐。坐下慢慢说。]，见鼬一直站着，卡卡西朝她指了指床边的椅子。[具体情况我自己也不甚了解，目前只是留院观察，具体是什么毛病还有待最终检查报告呢。好像是胃的毛病。]

　　[好像？]，鼬的眼神中露出不解。

　　[恩，那天只是胃痛，痛得受不了就来了医院。系统检查之后在等结果呢。]，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关心自己，索性继续谎报病情。

　　[怎么会这样。。。]，鼬咬着嘴唇低声说道，像是在自言自语，[不会是很严重的那种病吧？]

　　她在担心自己呢。[我想，就算是也只能认命吧。呵呵。]，卡卡西故意用淡薄的口气宽慰鼬，[不过，不过，凡事要往好的方面想嘛。]

　　鼬眉目低垂，双手撑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但表情相当凝重了。[那，我能做点什么？]

　　卡卡西碰到了鼬的手，她没有拒绝。感觉这气氛超乎寻常的好！[经常来看看我就好。看到你，我就觉得什么病都不治而愈了。]

　　鼬没回答，仅仅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哈！比预想中顺利得多嘛！自己果然没有看错，这个女孩冷淡的外表下单纯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