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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回 纵情田园不思归 欲饮琵琶马上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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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早朝上。
康熙龙颜大怒,只因潮汛又至,黄河再次泛滥,导致沿河多省受灾,不仅粮食今年肯定欠收,而且流民数量激增,瘟疫暴乱屡见不鲜。群臣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主意,所以康熙只有下令户部先划拨出三千万两白银,以安抚灾民,处理善后事宜。散朝后,康熙宣了胤禛去乾清宫议事。
“治理黄河非一朝一夕,皇阿玛还是保重龙体要紧。”四爷见康熙一直揉着太阳穴,知道他还在为水患一事头疼。
“嗯,黄河关系到整个大清朝的漕运命脉,若是治理不好恐怕是要动摇国本啊,朕不可谓不重视,朝廷也不可谓不费心血,可如今观之,收效甚微啊。”康熙叹口气,看着胤禛:“老四,以你所见,为何黄河总是屡治屡决啊?”
闻言,原本坐在康熙下首的胤禛站了起来,端端正正地跪在康熙面前,叩首拜道:“请皇阿玛恕儿臣斗胆直言。”
“但说无妨。”康熙扶起了自己的儿子
“依照儿臣所见,是办事的臣子阳奉阴违,利用皇阿玛您的宽厚仁德,克扣朝廷的银子中饱私囊,直接导致堤坝修筑不坚,河道疏浚不利,才有了此次黄河水患。”
“朕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思前想后,此次还是要辛苦你一趟,和老十三两个到受灾最严重的高家堰去跑一趟,微服出巡,务必替朕抓出罪魁祸首,找到治水良方。”
“儿臣定当不辱使命,准备一下后即刻启程。”四爷一向雷厉风行。
“好,只是此去恐怕将牵涉各方利益团体,难免树敌众多,凶险难测,这面金牌你收着,危急时刻可以此号令群臣,调动军队。”
胤禛小心翼翼地接过这面金牌,仔细收好。
“你此次出宫,还有一件事要办。”康熙故意停顿了一下。
“请皇阿玛吩咐”。
“凝眉出宫眼看着就快两年了,这次正好,看看她玩够了没有,玩够了就顺道把她也带回来吧。”
“是,儿臣遵旨。”
“好,这两年你和老八都成熟不少,帮着太子辅佐朝政尽心尽力,朕都看在眼里。要是太子也有你们这般才能和贤德。。。。。。。”康熙叹口气又摇摇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康熙皇上,千古一帝,却唯独在立储的问题上优柔寡断,犹豫不决,搞得太子整日提心吊胆,无心朝政,一众有能力的皇子个个虎视眈眈,以图取而代之。要是东宫地位稳固,其他皇子各司其职,各展所能,尽心辅佐,或许又是另一番繁荣昌盛的景象。
且说凝眉这边,这两年,她的生活过得还挺潇洒,当年她回到家乡,看到了所谓家道中落后的“豪宅”,不禁感叹以前自己并不曾参与过的“官二代”生活。鉴于如今经济实力不够,也没有那么多人手,凝眉果断卖掉了一部分的房产和田地,荷包充实了之后便继续雇佣老管家的儿子负责看管工作。同时,在凝眉的统一指挥和设计下,大家一起把老房子整修一番,虽然面积变小了,但是花园楼阁,亭台小池一应俱全。凝眉还按照自己现代的喜好,画了图纸,让木匠做了独特的木椅子,然后让倩兮按照尺寸缝制垫子铺在上面,俨然就是现代的沙发。
走到二楼,还有一个坐北朝南的大露台,上面放着摇椅,还有一把遮挡太阳的巨大油纸伞,不用说,这也是凝眉按照现代的样式仿制的。屋子的后面是一片农田,凝眉发动群众,自己动手,种了不少蔬菜瓜果。除了尽情享受田园生活之外,凝眉如今也算名副其实的“有钱有闲”,自然要抓住机会好好旅游一番,虽然不能像现代那样走出国门去买买买,但是满眼所见皆是天然去雕饰的自然风光,也让人感觉神清气爽,天地自宽,颇有点乐不思蜀的感觉。
那天,凝眉闲来无事带着倩兮去逛逛集市,本来阿古拉要跟着,可是倩兮嫌他一个大男人跟着女儿家逛街太累赘,于是就留他在家里和管家一起干农活。大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两个姑娘家在自己感兴趣的摊位前流连忘返,不知不觉一个上午就过去了,两人也逛累了,便坐在一个茶寮里喝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女子的哭声和吵闹声,凝眉好奇心发作,循着声音便走了出去。
“走,快跟我们走,收了钱居然不干活。”两三个凶神恶煞的人围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一个衣着鲜亮公子哥模样的人站在一边。
“公子饶了我吧,我真的没有收过你的钱啊!”那个小姑娘低着头小声地哭诉。凝眉挤到人群里面,才看清这个小姑娘身边竖着一块“卖身葬父”的牌子,而那个公子也是远近闻名的恶霸——林知县的儿子林德远
“你这个死丫头,居然敢不承认收了钱,走,跟我走。”说着,那个恶棍便要强行将她拖走。那个小姑娘却是哭哭啼啼依旧,虽然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却无力反抗。
“等一下!”凝眉终于还是忍不住。
“哟呵,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啊?敢管我林大公子的闲事?”林德远语气嚣张。
凝眉根本没有理会这个无赖,直接走到这个小姑娘跟前问道:“小姑娘,你别哭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前些日子黄河泛滥,家乡遭了灾,流落到此地,老父年老体弱,又染了重病,没钱治病,就。。。就。。。丢下我走了,”小姑娘又开始暗自抹泪,“怎奈我身无分文,实在没有办法给老父亲下葬,只好出此下策,卖身葬父。却想不到这位公子口口声声说是给了我钱,强行要拉我去府里,可是老父亲尸骨仍旧躺在破庙里,我根本没有拿他的钱啊!各位父老乡亲都可以见证的啊!”
“你个臭丫头,明明收了我的钱,还想赖账。”林德远作势又要上来强行拉她,小姑娘吓得躲在了凝眉的背后。
“你说你已经给了钱,把她买下了,那好,我问你,可有字据凭证啊?”凝眉问道。
“你是瞎了眼了还是怎么的?也不打听打听我林德远是谁,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看在你还有几分姿色的份上,我也不跟你计较,来人啊,把这两个小妞给我一块儿绑了送府里,今儿我可要好好乐呵乐呵!”说着,旁边的一帮打手就围了上来,将凝眉、倩兮和那个小姑娘一起抓了起来,凝眉这时才后悔没有让阿古拉一起跟来,都怪自己太冒失,非但没有能够救人,还白白搭上自己。
就在凝眉无计可施的时候,突然觉得背后掠起一阵风,有人利用高超的轻功越过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那些打手来了一个无影脚,那些人一个吃痛,纷纷松开了钳制凝眉三人的手,倒在路边。只见一道颀长的身影稳稳站立于被打得七倒八歪的人群中,然后从容地转过身来看了他们一眼,不屑地说道:“朗朗乾坤,居然敢强抢民女,好大的胆子!”
“看,是十三爷!”倩兮吃惊地拉着凝眉轻呼。
“你是哪根葱啊,敢管你爷爷的闲事!”林德远捂着半边中招的脸含混不清地叫道。
“哼,回去跟你老爹说,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你十三爷爷,我等着你。”胤祥用手轻轻掸掸袍角的灰尘,不紧不慢地说道。
“好,好,好,你,你们,都给我等着。走!”林德远眼见自己不是对手,便溜之大吉。于是,倩兮塞了点银子给这个小姑娘,叮嘱她好好葬了父亲后自己再去找点营生,那小姑娘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人群散去,老友相见,不亦乐乎,凝眉走上前,重重拍了一下胤祥的肩膀:“这么久不见,你真是越来越帅了,刚才那一出不知道又惹得多少姑娘芳心暗许了!”
“哪里哪里,怎么能跟您比,赤手空拳的就敢跟流氓恶霸斗。”
凝眉围着十三阿哥转了一圈,一边摇头一边评论着:“哎,可惜啊可惜,你这两年跟你的四哥混在一起,世间便少了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却多了一个言语刻薄的寡淡男子。”
胤祥听了凝眉的玩笑话,尴尬却一脸坏笑地看向不远处,凝眉也随着他的目光搜索,只见四爷胤禛正从不远处慢慢走过来。两人之间虽然隔着时光,却没有隔着距离。四爷一如既往沉默而性感的薄唇省略了很多寒暄话,直接责问:“出门怎么不带侍卫,阿古拉呢?”
凝眉吐吐舌头:“哎呀,我和倩兮出来逛逛市集,他一个大男人跟着多麻烦呀!”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趁着胤禛思考如何反驳的当口,凝眉双手分别挽住他和胤祥的胳膊,说道:“好了,就别想着埋怨我了,早收到信,知道你们要来,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心思招待你们呢。快跟我走吧!”
一路上,凝眉都和胤祥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老朋友分开了这么久,自是有说不完的话。胤禛走在他们身后,看着凝眉的背影,比起在京城,她这两年清减了些,但是精神状态很好,经过自己的一番观察,她的兴高采烈并非是伪装出来的,这也让胤禛稍感欣慰。
走出市镇不远,凝眉的宅子就快到了,初春时节,一切都生机盎然,陌上田头,都是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兀自绽放,吐露香气,好久没有这样呼吸野外的新鲜空气,也好久没有这样轻松的心情,胤禛不觉贪婪地深呼吸了几下,暂时卸下此次出宫的重任,思绪也随着这大好春光里的翩翩柳絮一起变得活泛起来。
不一会儿,一幢朴素却又别致的小宅子就呈现在眼前了,颇有些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韵味,这就是凝眉的祖宅了。屋里的陈设很简单,椅子的样式,以及各种家具器物的摆放却都是胤禛所没有见过的,整个屋子的色调也运用得恰到好处,就算是日常居家,也觉得舒适温馨,更别说胤禛和胤祥刚刚长途跋涉而来,越发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我说凝眉,你这都是哪里学来的啊,这椅子可比我的床都舒服啊!”十三阿哥一屁股歪在沙发上,舒服得都懒得动弹了。
“山野乡村,哪能跟紫禁城比呀!”凝眉假意谦虚了几句,“四爷,十三爷,两位的随身物品都放到你们的房间里了,我带你们各处转转吧,等会儿水热了以后,你们好好泡个澡,我再给你们接风可好啊?”
“好啊,那就有劳你了。”说完,胤祥便拉着胤禛迫不及待地要去参观自己的房间了。
凝眉趁着他们参观完宅子,去浴室泡澡的时间,和倩兮一起在厨房准备晚饭,食材都产自自家的田地里,是纯绿色有机食品,凝眉已经准备了很多天了,有松茸土鸡汤,酒香鲥鱼,红烧肉,油爆河虾,清炒时蔬,双菇菜心等等,丰盛又不失特色。看看差不多了,凝眉便把收尾工作交给倩兮,自己来到客厅,胤禛和胤祥都已经沐浴完毕,舒舒服服地坐在了沙发上,凝眉立刻端上茶盘,“两位爷,先喝点茶吧,晚饭马上就好了。四爷,这是你常喝的六安瓜片,看看还合口味吧?”
胤禛端起茶杯,轻轻抿了口,一股苦中带甘的香气沁入心脾,不自觉又多喝了一口,“嗯,入口苦涩,回味甘甜,的确是好茶。”
“凝眉啊,你可真会享受,看把这小日子过得!”十三阿哥不无羡慕地说道。
“得了吧,难道还有你皇宫里过得舒服呀?”凝眉反问。
“要不是这样,那你怎么还就不愿意回去了呀?”胤祥话一出口,便使气氛陷入了尴尬,一时间,三人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幸好倩兮及时出现,招呼大家一起入席吃晚饭。
不知是旅途劳顿还是感情因素,胤禛觉得凝眉的厨艺委实不错,她自己酿制的米酒也十分醇厚,不知不觉间就多添了一碗饭,多喝了几杯酒,第二天更是破天荒地睡到了日上三竿,这可有违他平时万事收敛克制的处世原则,但是不知为什么,这里从布置到氛围,就是有一种让人卸下心理防卫,变得轻松自在的魔力。
一连几天,胤禛和胤祥都在凝眉这里体验了一把田园之乐,可是要说的话始终要说,要办的事也必须去办。初春的夜晚已经没有了刺骨的寒冷,凝眉一个人素衣单衫,坐在露台上的摇椅里,享受着清风和酒精带来的微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迷恋这样的感觉,似醉非醉,欲饮还休。朦胧间,看见胤禛正朝自己这边走来,他穿了一身玄青色的袍子,虽然没有精美的绣工点缀,然而莹亮的缎面细看下就会发现遍布着许多工艺复杂的同色系暗纹团绣,腰带上没有别的装饰,只挂着一枚白璧无瑕的羊脂白玉,此刻正和整个人一起在这夜色里散发出柔和温暖的光晕。四爷这身装束,融入这个极具现代化感觉的露台,凝眉一时有些怔忡,疑惑胤禛是不是和自己一起穿越到了现代。
“月下独酌,好兴致啊。”就在凝眉愣神的时候,胤禛已经坐在了她的身边。
“四爷有没有兴致来一杯啊?”说着凝眉拿起在烫酒盆里温着的酒壶,在胤禛面前的琉璃杯里注上一缕紫红色的液体。
四爷端起酒杯,晶莹剔透的杯身上雕刻着简单的几何花纹,却在转动的一瞬间折射出好看的光芒,映衬着桌上从镂空灯罩中射出的暖黄色烛光以及杯子里轻轻晃动着的琼浆玉液,还未入口,已有些沉醉了,“这是什么酒?”
“是我自己酿的葡萄酒,里面混了些陈皮和果肉,再佐以八角丁香和红糖,然后小火加热,直到香气四溢,尝尝吧!”
胤禛轻轻喝了一口,酒本身的热度再加上酒精的作用,裹挟着一股热流直冲血液深处,驱散这初春夜里残存的阴冷,“嗯,口感的确不错!只是这酒柔中带刚,怕是后劲不小。”
“四爷果然是识酒之人,这都骗不了你。”凝眉抿嘴轻笑。
“你也不错,短短两年时间,就把这幢破落宅子整修得如此舒适宜人,让人乐不思蜀啊。”胤禛直直看向凝眉的眼睛,仿佛想看穿她内心真正的想法。
“我就知道你们来者不善,真面目露出来了吧!”凝眉眯起眼看着胤禛。
胤禛轻轻靠在椅背上,微叹一口气说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都这么久了,再痛的伤也该好了。人家都已经云淡风轻,你又何苦这样不依不饶,不肯放过自己?”
四爷从未曾用这样苦口婆心的语气来劝说过凝眉,而凝眉又总是这样轻易就被胤禛看穿,只觉得鼻尖发酸,酒入愁肠,催动满腹委屈化作相思泪,嘴唇抖抖索索,不能辩解更多:“哪有,我哪有不放过自己?”
“还嘴硬,”胤禛将自己的一方锦帕递了过去,“自己的心可是自己疼着。”
“你讨厌!”凝眉抢过手帕,低下头匆匆擦掉眼眶中的泪水,同时也闻到上面淡淡的檀香。
“跟我回宫,哪里跌倒就哪里爬起,方不失你将门虎女风范,何况皇阿玛也挂念你。”胤禛站在凝眉面前,像是温柔的劝说,又像是坚定的指令。
凝眉抬起头,迎上胤禛从容的目光,突然就仿佛有了勇气和力量,但她就喜欢在这个欢喜冤家面前嘴硬,“我要考虑考虑。”
听她这么一说,胤禛暗暗松了口气,慢慢坐回椅子里:“明日我与十三要出发去衙门里办些公事,你如果考虑好了,便处理一下这里的事情后与我们汇合,我送你去驿站,那里有护送你回京城的车马。”
“那你呢,你不回京城吗?”
“此次出宫,我和十三是要去督办黄河泛滥赈灾一事,怕是一时半会儿还回不了京。”
“哦!”原来并非是专程来接她,凝眉心里有淡淡的说不清的失落。
“好了,少喝些酒,早些休息吧。”
“怕什么,这次我又不会让你背着我回去,左不过往床上一扔了事!”
提起那日的情景,胤禛便免不了想起那个尴尬的吻,凝眉怕是根本不记得,但他自己却记忆犹新,不愿往事重提,只叮嘱了几句后便回房睡了。
几日后,胤禛和胤祥在城外等候着凝眉。
“这个凝眉,办事还是没个准儿。四哥你说,她会不会还是不想回去啊?”胤祥试探地问道。
“凝眉是个知道轻重的人,办事有分寸,你就耐点心吧。”胤禛笃定地说。
“嗨,看那边,她来了。”胤祥指着远处,只见凝眉带着倩兮和阿古拉正朝这边走来。
“怎么样,我没有失约吧?”凝眉貌似在和胤祥说话,可是眼神却飘向胤禛。
四爷的嘴角上翘,“好了,别多说了,我送你去驿站。”说着就要牵过凝眉的马绳。
“哎,等等,”凝眉把缰绳藏在了身后,“我说过了,是跟你回宫,既然你接下来要去微服私访,那我也要跟着你,你什么时候回宫,我也什么时候回宫。”
四爷一听,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别胡闹了,我们此去灾区环境恶劣,危险重重,又不是去游山玩水。”
“我知道,我又不是吃不了苦,再说,危险再多的地方我也去过,不也没什么事情嘛!你就带我去吧,不然就是你不守承诺,不让我跟你回宫。”凝眉故意将“跟你”两个字加重语气,并不时向十三阿哥使着眼色,示意让他帮自己吹吹风。
胤禛看着凝眉,又看看一脸为难的胤祥,心里明白,面对凝眉的要求,有时甚至是无理取闹,自己也只能妥协,所以他很认命地没等胤祥开口,便说:“既然你已决定,我也不好勉强,只是此行,乃是奉皇阿玛之命,要务在身,行程又艰险难测,你要答应我,千万不准自作主张,擅自行动,我方可带上你。”
“是,我保证做到!”凝眉回答得又快又响亮,“好啦好啦,我们快上路吧。”凝眉着急地推着胤禛上马,怕他又会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