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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造作 ...

  •   温泉内,鸳鸯戏水。
      “亚飞,你们的剑是何时何地都需要带在身上的吗?”为了情调,婴宁用法术动了点手脚。
      “不需要。从某个意义上来说,我们是幻影,剑才是实体。”波光粼粼的池上铺满各种颜色的玫瑰花瓣。温泉涌起的热雾,更添了几分迷幻。
      婴宁撩动着池水,改变了水的纹路,“因此要毁灭你们,先要毁灭剑?”
      “毁灭剑,不是容易的事。”忘了帮婴宁梳理长发,“若没有我们的意志,剑是普通的剑。但是由于打造的材料,本来就不是说毁灭即可毁灭的。或者同时三把剑相撞,可以将剑都毁了吧。”
      婴宁懒散地将全身力气托付给旁边的小怜,她闪着眼睛问忘了,“亚平,你们不会自相残杀的吧。你们一定要相亲相爱的。”
      天剑的竞争本意就是要毁灭两剑,成就一剑。婴宁的一侠一僧一道计划就是为了避免这种纷争。
      忘了许诺,“我们兄弟绝对不会对自己人挥剑的。”
      这样脸红心跳的陪美人入浴,无名一般是拒绝的,他宁愿冲着赤寒的瀑布练忍耐力。婴宁也由得无名去。
      “若有天因为我引起干戈,你们也不能自相残杀,好吗?”
      婴宁得到肯定的答案,分别亲了小怜与忘了的嘴一下,随之潜入了温泉池内。

      婴宁初识无名,十分老套的,也是一家小酒店。但是来小酒店不叫悦来,它也没有白云楼那般华丽,它就是路边的一小酒店。名字就挂着店主的姓,叫“老牛卖酒”。
      那时,婴宁就是个公主。
      身为公主,行走江湖,当然就会易容。
      婴宁化身作翩翩公子,拿着把无字扇摇啊摇。她本来没打算喝酒,在这破烂小店喝酒,不是她的风格。但偏偏她相中了老牛卖酒里喝酒的一个人。
      那人背着很重很重的剑,但是他腰板挺得笔直笔直。加之与重剑不符的相貌,吸引着她步入了小酒店。
      “老牛卖酒”的生意不错,从而让婴宁有了借口坐到无名的旁边位置。婴宁还在苦思如何搭讪,结果她一坐下,即有人拉着她说,“公子,这个位置不能坐。”
      “何解?”婴宁奇怪着,无名亦没有不欢迎她的迹象。
      “你以为此时此刻这么多人在这破酒店坐着是为了喝酒?不,我们是为了看戏。”众人异口同声地道。
      “看戏?有何戏好看?”
      原来无名自用那黑不溜秋又重的剑打败天下第一剑客公孙无命之后,声名大噪,每日来找他比剑的人络绎不绝。无名本是不理会这些挑战者的。但有一日,他路过老牛卖酒,见经营酒店的两夫妇都已年过六十,每天还得为生活奔波。
      于是他留了下来,每晚在“老牛卖酒”处与挑战者比武。这一举动,让江湖人闻风而来看热闹。“老牛卖酒”的生意也好了。
      原来如此,婴宁也毫不慌张,坐了下来。
      “我与你比武,但是我有一条件。”婴宁张大嗓音叫道。
      无名与这么多人比武,会讲条件的婴宁倒是第一个。
      “讲。”无名惜字如金。
      “若我赢了,我做你主人;若你输了,你做我奴才。”此言一出,哄堂大笑。这不是都一样吗,怎么说也是婴宁获利。
      无名亦觉得好笑,“那不输不赢怎么办?”
      婴宁一本正经地说,“这世界上哪有打架不分输硬的,平手的话肯定有人相让。”
      无名同意,他将重剑轻易地往地上一插,“我此乃重剑,虽笨重但杀人无数。”
      婴宁随手一挥手中纸扇,“我这破扇,还没开过杀戒。特来拜会英雄。”
      纸扇对钝剑,这场大战有得好看了。众人皆以为这场战重剑必再下一城。岂知道无名对婴宁一个拜会,“在下输了。”
      婴宁见无名上道,一个心花怒放,给了“老牛喝酒”的店家一大锭金子养老。

      “亚亮,相濡以沫好还是相忘于江湖好?”婴宁把玩着于子正为她买的玉石花,做得可逼真呢。
      “婴宁,你最近频频问此问题。”无名没有一丝不耐烦。
      “是吗?”婴宁招来忘了,“亚平,究竟是相濡以沫好还是相忘于江湖好?”
      小怜听到婴宁又问此问题,拿头撞到婴宁的怀里,“你又有新欢了?不要我们了?”
      自从婴宁的娘被抓走之后,婴宁心神不安,他们都很担心。隐约地,婴宁想设计什么离开计划。
      婴宁慈祥地摸着小怜的头,“哲学问题,不值得讨论吗?庄子的题目,应该你这个道家人答才对。”
      小怜答,“我们都是可共患难、共富贵的人。”
      无名说,“当年我输了,跟了你,那么这一生都是跟定你的了。”
      忘了却道,“除非是你不想要我们了,否则,出家的我亦无处可去了。”
      “如若相濡以沫的结局是双双而亡,那倒不如相忘于江湖。那样,还有相见的一日。”

      无名不是故意让给婴宁的,平时来挑战无名的,多数是些当地的痞子流氓。无名仅能演些好戏好让老夫妇赚钱。杀人?那不过是夸大。
      重剑,是用来斩邪魔妖道的。
      而婴宁身穿华衣,一看就气势不凡,再来她张开纸扇那一下,在场的人都看不到纸扇上的字。唯有他,能看到扇子上写着三个字——“跟我走”。
      无名就知道遇上高人了,他的愿望不过是让老夫妇能终老。而婴宁偷塞的金子连老夫妇都未发觉。在场的人更不会发觉了。愿望达成,为她卖命又如何?
      再者,遇与她命运纠缠,就越离不开她的魅力。心思缜密的她总在谈笑间决定了自己与他人的命运。
      得了虚名失去她又如何?
      无名不知道。
      无名仅记得,他最后还是下不了手去“一剑封印”。他没想到这一切亦在她掌握之中,她自散功力,或者,连封印自己记忆她都能下手。
      那一役后,无名封了自己的剑,世间武器都是相通的。有剑无剑有何所谓?他开始学习用各种不同的武器,运用不同的武器杀人。
      重剑,被他永久地封印了。他亦不向兄弟解释为何婴宁要玩这种“自我了结”的游戏,他亦不懂得如何解释。或者,将罪恶的剑弃掉,方是上策。
      无名,是个矛盾的人。想无名,却又接受上天的官位,维护着根本没神仙会管的职务运作。即使是虚假敷衍着上天,但他不得不讲场面话。于是与弟兄关系越来越疏远,不得弟兄的了解。

      “无名,”婴宁依偎在他的胸膛,手里却在不停地画圈圈。无名一直为终极剑神不得松懈训练,身体的肌肉总是最结实,最有安全感的。“无名,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要带你回来?然后又收留你的兄弟呢?”
      无名沉默,婴宁亦知道他用这种方式说明他的“不知道”。婴宁嫣然一笑,“因为,你渴望着敌手,却又寻不到敌手的表情,令我心痒了。”
      无名柔情地望着婴宁。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天下第一剑客究竟剑术有多厉害?”婴宁的问题打破了这段温情指数爆表的酝酿。“究竟有无此人,公孙无命,听上去就很拉风!”
      无名又沉默了。他不敢告诉婴宁,凡是剑客,从来只有认第一的,无人愿意做老二的。因此,天下第一剑客,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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