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所》绝焰焚天

32、故人

　　路程都是天忌安排的。都是挑风景迷人的地方走。像右平的坞沟，南海湾的潮，清陵山的红花。

　　路经一站，四季城时，雷曼不经意地放慢脚步。

　　“吃过午饭后去哪？”

　　“我想到兆遣阁看看。”

　　“那好，我们收拾收拾。”

　　“这次只有我去，你呆在客栈等我。”雷曼说道。跟他走了一个月，还有两天便是期限了，四季城，应该就是旅途的终点了。

　　“好，我等你。”翎天忌点点头。他知道，即使再喜欢，也要给她留点私人空间。否则容易引起她的不满。

　　雷曼吃完饭，便出去了，方向果真是兆遣的方向。

　　雷曼走远后，翎天忌才狠狠地打碎眼前的桌子。

　　“出来。”

　　他刚说完，便有一人从客栈外面走了进来。

　　翎天忌气极地将一本小册子甩到来人身上。“什么鬼主意，一个月了，我连她的手都没牵到，更不用说所谓的进展了。”

　　“呃，这个，老夫都是根据自身经验总结出来的办法呀。”

　　“那你说，为何本座到现在还没进一步发展。”

　　老人十分无辜，“老夫追求的都是正常姑娘。”

　　“你说本座喜欢的姑娘不正常？！”翎天忌想发飙。“你看看这里，半跟安排匪类劫财劫色，本座还没出手就被她一招摆平了！这英雄救美计出得也太没水平了。”

　　“我早说过这计较没前途。”说话的是翎天忌另一个左右臂。这一路做管家工作，安排行程和食宿问题。

　　“总之我要在这两天之内牵到她的手，否则你们就自刎谢罪吧！”翎天忌一甩衣袖，上楼去了。留下众人相对无语。

　　兆遣阁，已经长满了青苔，杂草蔓延了墙角，已经有许多年没有来这里了。

　　所有的花草都败落了，前院的桃花却仍旧开得茂盛。

　　“人面不知何处，桃花依旧春风。”倚在树旁，雷曼拈起一瓣桃叶，有些感触。

　　这里对于雷曼来说，算是故地了，虽然从来都不是家，但他们却在这弃阁中渡过一段时间。这里本来是没有人的，他死后，本来有些生气的阁院又要再次败落了。

　　“你来干什么？”一个女子从里面走出来，质问道。很明显，对于雷曼这个不速之客，她并不欢迎。

　　雷曼没有跟她争辩，转身就走。

　　“站住。”

　　雷曼停下脚步，她没有想到这里还会有熟人。她原以为，这个地方，除了自己，还有死去的那个人，不会有人对这里有感情。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既然你肯再走进这个地方，即代表你对他并不是完全无情的。”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知道的，别装傻。”女子咄咄逼人。

　　雷曼晃了晃眼，哑声道：“回来只是偶然，并不代表什么。”

　　“胡说，你敢说你对他没有动过心！你知道我指谁！鬼剑习风！”

　　“我忠于我的门主。”雷曼闭上眼，坚定地说道。她怎么会认识习风，这些雷曼已经不想再追究了。人死不能复生，她不想去捣那个在地下的安宁。

　　“忠心和动心不是一回事，你不要岔开话题。他对你那么好，把你当作唯一，你为什么要杀他！”

　　“这是门主的命令，我必须遵守。”雷曼回答道。

　　“门主，呵呵，那个男人有什么好！我跟了他那么久，都不觉得他有哪里值得你这么忠心。”

　　雷曼猛一回头，死死地盯着她。

　　“很惊讶？听到我流产的消息的时候，你不是很高兴吗？我告诉你吧，那孩子是我自己弄掉的。”在这里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狱门门主的夫人，云锦。

　　“你这么做，只是想报复我吗？”雷曼问道。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从她来后，自己总是一直受伤，无论是身体，或者是心。

　　“当然，而且，还不够！我的痛苦，你全部要尝一遍！”云锦冷笑道。

　　雷曼心下一惊：“你真正爱的人，是习风？”

　　“可是他爱的人却是你，一个怪物！”

　　雷曼抿了抿嘴：“你为了报复我，竟然可以做以这一步。你对门主，当真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当然没有。”

　　“你为他生孩子。”雷曼觉得不可思议。

　　“那又如何。雷曼，世人都说你绝决，其实我说你优柔寡断！以前是习风，更早以前的我就不说了，现在是翎天忌，还有朝廷一个周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得力手下阿升也算一个。这些人，都是你奉你们门主之命勾搭回来的吗？”

　　“......”雷曼确实活得不痛快。她自己从来不觉得自己可以过得潇洒。只要一日还呆在狱门，就不得不接受门主派下来的违背良心的事。她众是再不愿，也会去做。

　　如果说她唯一的原则，那就是门主的命令。

　　“他们都想和你在一起，但是你的心里却固执地选择跟随印世，不离不弃。你不觉得对别人不公平吗？”

　　“不要问公平是什么，这个世界只能和尸骨回答你。我跟了他四年，为他出生入死练功损体。你不过是出现两个月，就能将我压制得死死的。凭什么，这又公平吗？”

　　“你终于说出你的真心话了，我以为你对他从来都是无条件接受的。”云锦笑笑，不过是嘲笑的笑。

　　“即使再不甘，再不情愿，只要是他的命令，我都会听。包括他说过，不许伤你一根毫毛。”雷曼转身就走。她不想知道云锦和习风之间究竟有过什么，她现在终于知道自己近些年来所受的苦，原来都是应得的。是云锦在代习风报复自己。

　　“是吗？明知道自己处于劣势，你也不着急？”

　　以前雷曼是隐隐知道云锦是有意针对她的，经过刚才的谈话，她知道是，她的感觉果然没有错。而且她还知道云锦为何会针对她。云锦给出的理由很充分，她无话可说。既然她要报复，就放马过来吧，雷曼从来就不知道一个怕字怎么写。

　　“急有何用，该来的，总会来的。但是无论如何，习风都活不过来。”

　　“呵，所以，我不会轻易让你死的，那个傻子肯定在奈河桥前等着你，我怎么可能送你去和他重逢。我要你，生不如死。”

　　“你会怎么做呢？”雷曼漫不经心地说道。云锦说对了，那个人就是这么傻，他的傻只对她一人而已。现在想来，死亡也不是件坏事，至少有人在黄泉路上守候。

　　“你不是爱印世吗？他是我的了。”

　　“是不是我爱上一个人，你就会把他抢走？”雷曼终于大笑起来：“你当门主是吃素的吗？哪能容你背叛。”那个人，是最不能容忍别人背叛的。狱门叛徒，死得比猎物还惨。

　　“当然不用我亲自出马。我自有办法让你们没有办法在一起。”

　　不知怎的，雷曼想到一个人：“那个叫祝儿的也是你找来的？”

　　“祝儿？是谁？”

　　雷曼沉思，她是真不认识还是假不认识，怎么就出现得这么巧，京城最不缺的就是达官贵人，那个女人怎么这么会挑就偏挑中她的相公。

　　“莫非是你喜欢的男人又被人抢走了？”云锦靠近她，她知道雷曼是不会对她动手的。她不敢。

　　“你跟习风是什么关系？”雷曼不答反问。她的身高比云锦高一些。所以即使云锦靠过来，她也不觉得有压力。

　　“我们曾经是恋人，在他遇上你以前。”

　　“我没有听他说过，只是你一厢情愿而已吧。”雷曼笑道。对习风，她还是了解一点的，那个男人跟周书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极端。一个死心眼，就爱吊死在一棵村上，另一个花心，绝不会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

　　“那是事实，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你不明白为何你为印世做了那么多，跟了他那么久，他却爱上了结识了一个月的我。还与我成了亲。正如我不明白我跟习风在一起三年，却不及你一天！我跟他在一起一的，他用一天的时间爱上你，还打算用一辈子去爱你。”

　　雷曼低了低头：“谢谢你。”

　　“啊？”云锦蒙了。这谢字从何而来？

　　“我不可能还给你一个习风，只能祝你跟门主幸福。门主他是真的喜欢你。你伤害我，我无话可说，但请你，不要伤害他。”

　　“你以为我跟你说了这么多，只是为了和印世在一起？他，迟早也要死的。杀习风的命令，是他下的吧。”

　　“你想做什么？你杀了他的孩子，还不够残忍吗？”无论怎么说，雷曼都不想看见印世受伤。

　　“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我已经做了什么。我研究过了，印世那百毒不侵的身体，只有一种毒他奈何不了。”云锦笑了笑，越过雷曼，走了出去。

　　这个女子，她不会武功，时时都要印世保护着。但是雷曼从来没有想到，她可以做得这么绝。甚至比自己还残忍。

　　门主百毒不侵，但只有一种毒，他承受不住，可以说世上没有人能承受得住那一种毒。而毒药的配方，在天门手中，这件事一直是印世的心头大患，幸运的是，这种剧毒天门一直控制得很小心，从不外传，而且本门也很少人用。六个堂主，她查了那么多年，天门资料她也掌握了不少。却无法知道毒药的配方在谁手中。

　　难道，要回去吗？也许可以从周书那里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