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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上门女婿的野心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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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爷气哄哄的瞪着宁父,嗓子里似乎顶着个烟囱,噌噌的冒着邪火。
“闹的哪出儿?”
宁父却是怡然自得,颇为得趣,嬉皮笑脸的用扇子尖点了点跪着的傻儿子,言语轻浮,“老徐头,你是老糊涂了吧?这对小儿女早已暗度陈仓,现在求个正统。”
正统你奶奶个孙子腿。
宁城桓再现磕头神功,这么一会儿额头就出了个血印子,隐隐泛着淤色。
“我不同意,这事没门儿,拿着这些个破东西赶紧滚。”
徐老爷只要见着宁父那张脸就气个半死,崩管说了啥,就是不同意。
宁父一侧身,唰的打开扇面,翘起二郎腿坐圈椅里,“我来可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就那胖丫头,也就我这个傻儿子瞎了狗眼瞧得上,要不你上哪儿找个女婿啊…”
越说越离谱,宁城桓跪着心惊胆战的,一感觉两人又要杠起来,忙表态,“徐世伯,我爹嘴臭,你别听他胡说,我是真心爱慕徐三姑娘的,愿意一辈子就娶她一个,终生爱之,誓不纳妾。”
徐老爷一愣,像是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宁父也跟着啧啧出声,“是啊,老徐头,你年轻的时候没有守护好丫头她娘,我对你怨念了一辈子,现在让我儿子娶你女儿,两家结个秦晋之好如何?”
一提这茬,徐老爷就怒火攻心,“什么叫我没有守护好华儿?我看你就是居心叵测,一直惦记着华儿,你要不要脸?”
宁父也来气,疯狂的甩着扇子,“你还好意思提华儿,她那时候要是嫁给我肯定长命百岁,活的长长久久,哪至于年纪轻轻就没了。”
“你放屁,华儿她的心里只有我,你算哪根葱,还想娶华儿?”
宁父听着他一口一口华儿,心尖尖都淌血,“你是娶了华儿,还不是让她英年早逝?我看你就是扫把星,专门害人。”
徐老爷彻底暴起,“我呸,宁如海,你给我滚出去,滚出我们徐家,我跟你势不两立。”
“你以为我乐意来啊,就你这破烂宅子,都比不上我为华儿建的一个望月亭。”
徐老爷一把薅住宁父的脖领子,“你再叫一个华儿试试?看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
宁城桓拍了拍膝盖站起来,非常后悔带了老父亲来,只会添乱。
趁着他俩没注意,宁城桓偷偷的闪过走廊,往徐真珍的院落里去。
艾青正在清点仓库,哇塞,应该给那个许韦庭颁发一个非常敬业员工奖,每天都在持续不断地增长被虐值,艾青唯恐它涨冒了,所以闲来无事就去应用商店逛逛街,每逛必买,每买必多,呃,所以,面对着巨大的仓库,她竟然下不去脚了…
南一干瞪眼,也不知道要说点啥,反正看她乐在其中,也就,随便啦。
“报告小主,目标人物距离三米,请您尽快注满被爱值,现在数值为35。”
艾青手指迅速滑动,“唔,这个盛世美颜瞧着挺不错,试试呗?”
南一点击使用,名称:盛世美颜,时效:一分钟,耗费点数:3点
宁城桓沿着回廊走到昨夜的那处闺阁处,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窗边上的女子,窗棂是深褐色,上边攀着牡丹喜鹊的花纹,与之相对比下,女子微露的侧脸白皙光滑,带着光晕般迷人,她侧站着,像是想到什么,红润的唇勾起个弧度,眼睫毛漆黑的垂出一个阴影,宁城桓只感觉自己心都快要跳了出去,砰砰砰的像除夕夜的鞭炮响,震得他耳朵都鸣了…
隔着一扇窗,两人遥遥相望,还是艾青先害羞,猛的合上窗,用后背抵住。
宁城桓如梦初醒,疾步过去,抬起手便敲窗棂,“徐姑娘,徐姑娘…”
啪嗒,窗子开了一个缝隙,在宁城桓面前,女子只露着一个奶白色的衣襟,和纤细白皙的手腕。
“你要说什么?”
艾青特意将嗓音变的很轻盈,像百灵鸟。
窗外的男人怔了怔,压抑住浑身的燥热,嗫嗫道,“我,我,不知,要说什么…”
噗呲,艾青没忍住,轻笑出声,还有这种傻子呢。
南一只看着红色的数值,适时说话,“50了。”
艾青再接再厉,“我爹是不是不同意?”
哦,这个,宁城桓顿时失落不少,这可怎么办,两个当家人一见面就吵架,谁也管不了。
“嗯,徐姑娘,你,你同意吗?”
女子似乎转了下身,背对着他,宁城桓总是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你管过我的意见吗?你惯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宁城桓不懂这句话隐藏的含义,神色更加落寞,浑身笼罩着一股秋风萧瑟的味道。
“徐姑娘也不同意吧,听闻那个许先生学识渊博,一表人才,你每每都提前过去等候,还曾亲手给人家绣过香包,还与他偶遇逛街买衣裳…”
我呸…
艾青委实听不下去,一把将窗子关上,咯噔一声,吓的宁城桓消了音。
你看,就说徐姑娘不会喜欢他吧…
宁城桓等了一会儿,索性回头往外走。
砰…
宁城桓是个学武之人,下意识的掀袍闪躲,回头一瞧,一个青釉海棠花瓶在他脚下碎了个稀巴烂,随后是女子气急败坏的哭声,“你是个混蛋,谁说不同意了,呜呜…”
啊?
宁城桓停滞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徐姑娘没说不同意,那就是同意了?
真的吗?
这是真的吗?
“呃,呃,徐姑娘,徐姑娘,你别哭,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是混蛋…”
宁城桓想通了就懊恼自己太狭隘,伸手一巴掌一巴掌的扇着自己,啪啪啪的响声让艾青停止了哭泣,似乎难为情,抹了眼泪嗓音还抽噎着,“你打自己作甚?既然想走就走吧,没人拦着你。”
窗子依旧闭的严严实实,可这次宁城桓是兴奋的,脸颊因为刚才用力变得微微肿胀起来,又因为知晓了心爱之人的心意,不太自然的憋出来了一种猪肝色。
“我不走,我不走,我,我想陪着你。”
艾青正准备再来一剂猛药的时候,南一突然煞风景的说,“80了。”
卧槽,涨的这么快。
“那今天就结束他。”
南一看着她突然转身往外走,登时有一种自家的白菜要被猪给拱了的预感。
艾青挑起帘子轻移而出,宁城桓眼睁睁的看着女子靠近,她身上的香气围绕着他,让他有些头昏脑涨。
“城桓哥哥,你记不记得小时候你对我说过什么?为什么长大之后你就不曾再来找过我?是不是因为我变的又胖又丑,所以你不打算实现诺言了?”
宁城桓从来没想过她会这样认为,着急忙慌的解释,“我没有,我没有,我是因为京城事务繁多,所以不能经常回来,但是我每次回来都有偷偷去看你的,只不过,你已经睡了,不知道而已。”
“你偷看我睡觉?你不要脸…”
小姑娘突然炸毛,宁城桓一把拉住她手腕,唯恐把人气跑,“你别哭,我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不要你呢…”
宁城桓还没说完,就感觉女子轻轻踮脚,然后抬头吻了他下巴一下,她的吻带着清晨露水的香气,软软的,甜甜的,让他浑身都像着了火一般燥热,她,她,吻了自己…
南一的猜测果然正确,只不过是自家白菜主动去让猪拱的,伤心,“恭喜宿主,被爱值达到100,被虐值70。”
艾青听清他说话的同时,也听见了月亮门旁徐老爷的怒吼声,“徐真珍,我什么时候让你出屋子了?你,你还敢,你…”
完了,主动献吻被发现了…
艾青扭头就往屋子里奔,假装刚才那个不是自己。
宁父过来冲着傻儿子赞赏的点点头,嘿嘿嘿,这次就得老徐头来求他喽…
“儿啊,走吧。”
徐老爷这才反应过来,女儿就是吃亏啊,咳嗽一声,挡在宁父跟前,“咳咳,你刚才说的事,我们再研究研究吧。”
宁父装糊涂,“啊?什么事啊?我没功夫跟你研究,走喽,拜拜了您。”
他倒是潇潇洒洒,耐不住儿子是个实诚芯子,一把拉住宁父的裤腿子跪下磕头,“爹,成全我这一回。”
唉,儿女都是债。
宁父冲着老徐头哼一声,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瞟了眼来时的路,“回书房去说。”
婚事就此定下,先知道消息的徐家大房和二房,徐爱娇还特意过来寻过艾青一次,别别扭扭的道了声谢,甚至还规规矩矩的叫她表姐,“表,表姐,我娘说了,上次那个小贱人推咱们两个掉水,等着入秋就给她寻个外地的富商嫁过去,哼。”
艾青只微笑没说话。
徐爱娇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上次落水后她被娘亲好一顿骂,又碍着当时徐真珍救了她,现在怎么都臊的慌,咦,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表姐,你记得吗?咱俩落水那天,那个荷花池竟然是温水,我后来让小厮下去试了,冰凉冰凉的根本没有一丝热乎气,你,你,是不是会什么法术啊?”
会法术的不是我,而是,他…
艾青果断倾身过去小声说,“对啊,你以后别惹我,小心我给你变成雪人。”
被她吓唬的徐爱娇夺门而出,再就不敢随意串门了。
随后,小霸王的府上也收到了请帖,忽然对着脚下踩着的人踹了一脚,“喂,听见了吗?徐府和宁府结亲了,那是门当户对,正正经经的珠联璧合,你算个什么东西,徐老爷没功夫赎你的,乖乖的给我当奴隶,你要再敢跑,小心我把你另一条腿也打折。”
视线往下,才看清底下躬身跪着的人,他的脸色苍白,眼底发青,如此弯腰趴伏着,显得身姿异常的瘦弱,露出来的手指犹如骷髅,只剩下一层皮,瘦的脱了人形。
要是艾青在,估计都认不出,这个人竟然就是许韦庭。
春暖花开,在定下婚事后,艾青就不再逛街购物了,安静的等着许韦庭那边值满了就可以离开,离开前在应用商店里换了很多成亲用的物品,福禄鸳鸯的蚕丝被,花好月圆的金质烛台,琴瑟和鸣的纱帐,摆的红彤彤的,很温馨。
“你,是不是不舍的走?”
南一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问,总之,感觉宿主情绪有点低落。
“不是,我是在想,徐真珍做了这个梦之后依旧懦弱怎么办?宁城桓很靠谱,但是人啊,还是得自己立起来才行,不能全部依靠别人。”
南一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是一个按程序做事的人,所以,这件事很重要吗?
“你知道一个词吗?”
艾青眨眨眼。
“杞人忧天。你像一个害怕下雨的人,所以选择不出门,即便给你雨伞雨衣也解决不了你的害怕,那就只能…”
艾青再次眨眨眼。
“把屋顶掀了吧,反正房子也是个避雨的工具而已,不是吗?”
艾青这次闭上了眼睛,没错,她担心又有什么用,她不可能替徐真珍而活,时间和岁月才能最好的老师。
“好,那走吧。”
南一看着绿色的数值到达顶峰,“恭喜宿主,第一次任务,被虐值100,被爱值100,现在脱离任务。”
春天的风夹杂着桃花的香气,飘散着蔓延着弦丝雕花的架子床,徐真珍突然痛哭着惊醒,睁开的眼睛里满是泪水,抽噎着抹了抹脸,她怎么哭了呢?但实在忍不住内心的酸涩,哭了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事物。
小荷听见声音进来,讶异着问,“姑娘,您做噩梦了?”
徐真珍摇摇头,她做了一个很好很好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