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死神]青鸟灯花》南岩令

29、断

　　虚夜宫的动荡没有让真田琴奈提起多少兴趣，她又喜欢上了绘画，现世追崇的复古式浮世绘。

　　斑驳的色彩和漂浮的线条，构成了一幅幅画卷，廊下的欢声笑语，樱花祭的把酒打趣，都被她以浮世绘的画法描绘出来。

　　庞大的布景，充斥的人群，显露了人生百态的画面。
　　而她只是其中的一个小点，一个在画中看透一切，凝视着另一个女孩笑颜的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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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在跟织姬玩游戏吗？能不能带上我呢。”

　　她在井上织姬身上布下的灵力给了她讯息，虽然有点多管闲事，但是作为饭后活动也无伤大雅。

　　灵压将寝宫震颤得抖动，瓷器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蓝染大人，蓝染大人不会......”

　　真田琴奈深瞳敛下，面无表情地伸出右手掐住她的脖子。

　　“蓝染副队长才不会管呢，只是小事不是吗？”

　　看着她剧烈挣扎，指甲在自己的肌肤上留下红痕，真田琴奈恢复了神智将她放下。

　　蓝染惣右介真是个会蛊/惑人心的家伙，也难怪以前总是出现在他身边的自己会被平子误会了。

　　墙壁突然崩塌，真田琴奈回头一看，葛力姆乔插着口袋光明正大地走了进来。
　　看见她，他的脸色明显黑了下来，露出一点狠厉。

　　“人多了就没意思了，我先走了。”

　　葛力姆乔的虚闪和真田琴奈擦肩而过，她转身挑了挑眉，瞬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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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寝宫内的NO.9已经死亡了，另外还有一个微弱的灵压。
　　正在一点点涣散。

　　真田琴奈慢悠悠踱过去，在外人眼中却像在飞一样。

　　亚罗尼洛枯竭着躺在腥臭的绿汁上，真田琴奈直接掠过他，来到了朽木露琪亚的身边。

　　她的伤口却明显已经被人简单治疗了，是熟悉的灵压。

　　一把刀悄无声息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带来了蕴动的气息。

　　“好久不见，美绪。”

　　※※※

　　栗原美绪穿着隐藏灵压的斗篷，一双曜金的眼瞳像是紧盯着猎物的狩猎者。
　　斗篷应该是上次她遗留在尸魂界的那件，经由浦原喜助新制改造成了更加宽大的样式，整个虚夜宫都没有人察觉她。

　　栗原美绪一句话没说，将她用斗篷覆盖住搂在怀里，一直向远处跑去。
　　从破损的地道一直冲出虚夜宫，在无边的沙漠里奔跑。

　　真田琴奈乖巧地躺在她的怀里，感受着她跳动的心脏，以及滴下来的汗水。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不再是点滴，而是一串汩汩落下来。
　　她从栗原的怀里拱起身子，凑到她的脸边亲吻她的泪水。

　　栗原美绪哭出声，泄气瘫倒在沙地里，真田琴奈伸出手扶住她，贴着她的眼睫感受咸湿的水汽。

　　时间一点点过去，栗原美绪也哭累了没有再动作，真田琴奈也不说话，只是挨着她。

　　栗原美绪想不出来她是怎么在虚圈生活了一百多年，干涸的沙漠和窥伺的大虚，她是以怎样的心情生活在这里的呢。
　　她只是想哭，一百多年的时光，她们在互相折磨，没有人过得好，没有人开心，可是一切都真真实实发生了。

　　弯月悬在空中，真田琴奈和栗原美绪并肩躺在沙漠里，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和沙砾的摩擦声在一片寂静中响动。

　　她们在沙漠里独处了好久，每当栗原美绪饿着醒来时，真田琴奈就已经备好了吃的。

　　她甚至忘记了朽木露琪亚，忘记了浮竹队长的嘱托和身为十三番队四席的信念。
　　只想，这生活，再久一点，再长一些。

　　可是真田琴奈放在旁边的斩魄刀又时刻在提醒她，没有多久了。

　　她拽住绯红的穗子，想把她扯断，可是被真田琴奈用手包裹住一点点剖离。

　　她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像是在同闹别扭的爱人打闹。可是，栗原美绪却忍不住了。

　　“我已经听浦原桑说了。”

　　“什么？”
　　真田琴奈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为她理顺打结的头发。

　　“红樱。”
　　她抬起眼皮仔细观察真田琴奈，可是她还是那么淡定。

　　“你是不是和总队长约定了什么？红樱的能力到底是什么？你为什么要和蓝染一起？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田琴奈！为什么不告诉我！”

　　真田琴奈捉住她的手腕，将她摁倒在沙地里，摩挲着她的唇畔，将她的话语全部掩埋在喉咙中。

　　栗原美绪却只能从这个吻里感受到决绝，她又差一点被真田琴奈囫囵翻篇了。
　　真田琴奈总是在搪塞她，一个人承担，一个人消失，她不喜欢这样的处境。
　　她捏着真田琴奈的腰，将她反推倒进沙地里，擦干了唇角的痕迹。

　　“我不记得了美绪。”
　　“我只知道，我确实做错事了，对不起。”

　　她想听的不是这些，真假参半也好，只要能知道她的一切就好了。
　　可是完全告诉她也确实不是真田琴奈的作风，她总是憋着，只透露给她暧昧的无用信息，导致她看不懂也无法理解她。
　　终于，这些矛盾到了无法疏解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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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拳头带着砂土的热风落下，真田琴奈眼睛眨都不眨，盯着栗原美绪，而拳头在快接触到她肌肤的时候偏离了角度重重锤在沙地里。

　　栗原美绪眼角微红，喉咙嘶哑着挤出声音。

　　“我累了，琴奈桑，我已经不想再等你了。”
　　“真田琴奈！我们分开吧。”

　　真田琴奈看着她青筋暴起的素手，缓缓将她扣住。栗原美绪的唇在颤抖，真田琴奈也切实感受到了她的心绪。
　　她不该承受这些痛苦。

　　“好。”
　　真田琴奈轻声应答，栗原美绪红了眼眶却咬着唇拼命忍住了。

　　然后就是无休止的战斗。

　　这场无聊的战斗持续了很久，谁也没伤到谁，打累了就静默地躺在一起。
　　她们最亲密，也最遥远。

　　可是真田琴奈的左手也确确实实不太中用，被栗原美绪的刀无意间刺入了伤口。

　　也正是在栗原惊慌得想要查看的时候，真田琴奈的斩魄刀割裂了空间，将她送回了现世。
　　而空座町因为计划调转到了尸魂界，也就是说，现在的她实实在在的是在尸魂界。

　　“怎么回事，栗原四席你怎么会在这里？”

　　“队长们呢？”
　　顾不得其他，她上前询问负责看守的人。

　　“队长们早在几天前就去备战了。”

　　“那穿界门？”

　　“已经奉命关闭了。”

　　一切都尘埃落定，栗原美绪咬了咬牙，沉默着向瀞灵廷走去。

　　※※※

　　“回来了吗？琴奈。”

　　真田琴奈立在台阶之下，看着已经整装待发的三人。
　　袖口中的左手被她用绷带缠住戴上了手套，勉强算是停止了流血。
　　而后她一步一步走了上去。

　　黑腔已经开启了，而战斗也该开始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蓝染副队长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怎么会，琴奈可是我的第一个同伴。”
　　“说起来，跟自己的恋人独处很开心吧。”

　　“什么？蓝染副队长也要多关心关心部下啊，我现在已经没有恋人了啊。”

　　蓝染看了看她，见她神情没有异样，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单手抚上了腰间的镜花水月。

　　而真田琴奈表面确实没有变化，还是那样得体的笑容。
　　可是，也只有朝晴清楚了。

　　内心空间里湖海与蓝天相互辉映，但是她不得不打着伞站在远方。
　　因为，她的主人无助地蹲在菏泽之中，面无表情地接收着天空落下的千万雨滴。

　　氤氲的水汽将她的面庞沾湿，聚拢在她下颚的不知是眼泪还是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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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黑腔出来，不出意外，总队长已经带着队长们在那等候。

　　首领间的博弈，真田琴奈并没有太过讶异于他们的套路与反套路。

　　唯一让她情感波动的大概是，赫利贝尔出来的时候，尤卡丝塔确实不在列。
　　还有死神队列里佐藤成濑的丝绺灵压。

　　“万象皆归于灰烬，『流刃若火』。”

　　总队长还是那么出其不意，真田琴奈始解了朝晴用青炎与他的火焰相抵成功逃出，而蓝染等人就不幸地被困在里面了。

　　“抱歉了蓝染副队长，我能出来也费了不少劲呢。”

　　她的发尾被烈火灼烧得蜷曲，经由她的灵力疏通才恢复了原状。

　　“真田琴奈！”

　　“好久不见，总队长大人。”

　　她与山本总队长相对视，在烈焰的映照下目光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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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接下来该干什么呢。”
　　“敌方人数众多，老大却是那副样子。”

　　“你对蓝染大人太失礼了，拜勒岗。”

　　“你对我太失礼了，赫利贝尔。”

　　真田琴奈闻言转头去看拜勒岗，他的从属官从卷轴中扔下枯骨为他重铸了王座，而后他就顺势落座，环视他们继续开口。

　　“既然老大难以脱身，这里就由我发号施令。”
　　“你们不准有意见。”

　　真田琴奈与赫利贝尔无声对视一眼，然后错开，坦然同意了他的说法。

　　被调换的假空座町由四根灵柱支撑，拜勒岗吩咐他的从属官去摧毁，其他人就立在原处相互桎梏。

　　对面的人真田琴奈认识一些，不认识的也有但是没有必要深究。

　　※※※

　　拜勒岗的手下全灭，真田琴奈寻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佐藤成濑，只有一丝灵力缠绕若即若离。

　　局势瞬息万变，死神与十刃瞬间动作，分庭抗礼。

　　真田琴奈站在原地，和拜勒岗在一处，对面是二番队队长和副官。

　　“陛下！我们马上就击杀他们。”

　　拜勒岗因为下属的无能气得捏碎了王座的扶手，猛地站了起来。

　　真田琴奈不动声色往前走了一步。

　　“我记得，你好像叫蜂梢绫？”

　　她的右手揣在袖口中，看着碎蜂的脸色变得越来越沉重。

　　“我叫碎蜂，真田琴奈！”

　　她的手从腰间拉开斩魄刀，空气慢慢凝滞。

　　“这里没有你的事，滚开。”

　　拜勒岗苍老却厚重的声音传来，真田琴奈感受着两边的威压，摊了摊手退了出去。
　　而就在这时，岩石从下方突击出来，将她与人群分开。

　　“升起吧，岩早！”

　　真田琴奈瞬步扭转腰身，避开岩土的袭击，堪堪落在房顶上。

　　佐藤成濑握着斩魄刀，躬身成攻击状看着她，一双浅灰眼瞳里倒映着她的身影。
　　和肆意的笑容。

　　“该做个了结了，真田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