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神秘巴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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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顾华棠在剧烈的咳嗽中勉强直起腰来。
状似狼狈，但他已是胜券在握。
胜利的方程式已经写成。
顾华棠抬手点在漂浮在自己面前的符纸上，扬唇，比对面的林夏笑得还像个反派。
黑白分明的双眸看似认真恳切实则不屑一顾，少年笑吟吟道：“一个年轻气盛未来可期，马上就要名扬玄道的年轻人啊……真可惜，就这么简单的被将军了！”
林夏心中隐含不妙：“什么？”
话音刚落，只见顾华棠面前的符纸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神秘的金色十字纹路，与此同时，原本因为厉诡乱飞而遍洒全场的黑红血雨中也蓦然出现一道一模一样的巨大金色十字印记。
众人见状惊呼：“那是什么？！”
在场众人大多都是玄道人士，见过的奇门异术不说全部，最少也有七八成，但是这种奇异的印记却仍是第一次见。
而林夏的黑衣这边，像是见到了什么天敌一般，十个黑衣瞬间从半空中落在地上。它们身上出现似融非融的怪异状态，不约而同地面对着符纹跪爬在地，满是惶恐地浑身颤抖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林夏脸色对着黑衣们大喊道：“快给我起来！杀了他的那些厉诡！”
黑衣们无法回应林夏的呼唤，因为随着金色的十字印记出现，一股冥冥之中的震慑恐怖从少年身上散开，它们只能跪在地上叩拜才能暂缓威慑压迫。
就在这时，又见场地中间的神秘符文突然迸发出刺眼的金色光芒。
十字印记兀自扭曲起来，像是正中心出现了一个无形漩涡在疯狂搅动着十字印记。
十字形状的金色纹路不住往中间旋转收缩，四根支棱出来的笔直笔画渐渐开始扭曲，开始变形，最后像是触手一般，开始缓缓蠕动。
——，——
从神秘图案中出现的未知力量从十个黑衣身上扫过，黑烟袅绕的雾气蓦然消散，黑衣们的身上也如之前的厉诡一样，开始出现被高阶碾压同化的现象，
少年手中的金“筷”变回钥匙，乖巧地挂在皓白的手腕上。
顾华棠盯着林夏，对着跪拜自己的十个黑衣诡异打了个响指。
哒。
顾华棠期待已久的爆炸终于来临。
轰——！
劲风飞驰，风波袭来，已经变形成诡异图案的金色印记陡然爆炸，耀眼金芒将那十个黑衣瞬间吞没。
视线逐渐被金色淹没，林夏不自觉抬手挡住了眼前越来越刺眼的金光。
直到视线模糊前，他最后只是隐约看到，自己那十个黑衣竟在金光中毫无抵抗地迅速消散。
纵然已经闭上了双眼，但爆炸的强烈光线仍然在众人的视网膜上留下了刺目的色彩。
过了许久，众人眼前白花花的爆炸余韵才终于缓缓褪去。
“嚯！林先生的十个黑衣竟然都消失了！”
“这个少年到底是谁？”
“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么高的资质，这么脆如的身体，要是死在刚刚的阴气中，成为艳鬼后实力不可估量。”
“不过他脸上的死结仍未散去，我们还有机会……”
林夏放下手，面容扭曲：“这怎么可能！”
他与自己的诡异之间有着特殊联系，因此更能体会到自己的诡异们是在一瞬间同时死亡，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个少年身上翻了车。
输了？
我竟然输了？！
林夏不可置信地望向少年：“一举将我的十个黑衣全部打败，你到底是谁？”
顾华棠轻轻笑了笑：“打工人。”
“？？？”林夏气急：“你玩我？”
“啊？”顾华棠迟疑几秒：“玩你给钱吗？”
林夏一把取下自己鼻梁上的平光眼镜，快走到顾华棠的面前一把将其衣领揪住，眼神阴毒：“装模作样的贱人！就算你玄术很强又怎么样？你还不是印堂发黑死关临头。”
林夏死死盯着少年的双眸中倏然闪烁出不详的猩红色光芒，衬着他原本阴柔白净的脸上此时散发着恶鬼般的怨毒：“你，将九死无生！”
“快看林夏的眼睛！”
“那是什么？”
“言出法随……是日本的言灵术。”
“林夏怎么会预言术？！”
随着林夏的话语出口，冥冥中，一股莫名诡异的力量试图闯入顾华棠的身体。
怎么一千年后的年轻人一点武德都不讲，一言不合就要跟人真人快打。
打打杀杀的多不好，我这种脆弱小身板要是一不小心磕磕碰碰出了点什么岔子，就要卖身给陆昭迟续命了好吧。
顾华棠心中叹了口气，随即抬手，将在自己的领子从林夏的手中解救出来。
然后少年抬眸：“你别瞪了。”
林夏：“？”
啪！
在众人的惊呼中，只见这个突然出现，代替魏杰出场的少年反手一巴掌打在林夏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在骤然安静下来的空气中存在感尤为强烈。
林夏后退两步，抚着通红的脸颊不知所措，瞳孔中的红光依旧流转：“你！你敢打我？！”
鬼神山居中明灭交织的光线在顾华棠精致苍白的脸上摇摇曳曳，少年漂亮的杏眼中泛着慈父般的不赞同：“你的言灵于我无用，你不用再费力气瞪我了。”
林夏不可置信：“贱人，你想死——”
顾华棠反手又是一巴掌：“你再瞪？”
啪！
“贱——”
啪！
顾华棠叹了口气：“我手疼了，还来吗？”
“……”
林夏顿沉默了一会，顶着脸颊两边两个通红的巴掌印闭目深吸一口气，良久，他才重新睁开恢复正常的双眼，看向鬼神山居的工作人员：“我输了。”
顾华棠莞尔夸奖：“能屈能伸，审时度势，还挺聪明。”
林夏：“……”
林夏不想说话，他只觉得屈辱。
顾华棠扭头看向魏杰，迤逦漂亮的眉眼间是纯然的愉悦：“我赢了。”
游戏，动漫，小说，我来了！
化身于少年手腕上金钥匙的金猫：……
你才是那个最应该清醒点的人！
“嘶——”这是鬼神山居中某些邪道的吸气声。
“这少年的皮相真是极品，不当艳诡可惜了。”
“这等实力，就算真死了，死后也是黑衣级打底，你用得了吗？”
“……”
顾华棠拖着一行李箱现金走出鬼神山居大门。
少年身形虽然消瘦，但背部挺拔笔直，细长的脖子在黑夜中白的发光，像是一只娇弱矜贵的稀罕雀鸟。
只可惜这只是嘴里有着凶残獠牙的食肉鸟。
魏杰在心里补充着，他还等着去领取鬼神山居的法器，所以就只将顾华棠送到大门，连声客套寒暄几句后，目送着少年离开。
因为鬼神山居诡市的开启，今夜的潘家园中无店敢开门，灯早早的熄了，生怕惊扰到什么不好的东西。
少年双手拉着装满现金的行李箱，在出潘家园的路上走着，身后的黑暗中，数道来自鬼神山居的扭曲波纹一路跟随。
阴冷的风从少年的耳畔吹过，夜晚的料峭让他不由打了个寒颤。
顾华棠缩了缩苍白细嫩的脖子：“我都穿这么厚了，怎么还这么冷啊。”
又走了十几分钟，他终于走出潘家园。
现在快到午夜，再加上时间特殊，潘家园又是首都的老城区，路上几乎没有多少车辆。
等了许久，顾华棠终于见到前方有一辆放着超大声音乐的银灰色布加迪往他这个方向驶了过来。
顾华棠伸手拦车，刚准备开口。
阴气重的深更半夜，布加迪司机骤然见到路边站着个浑身狼狈但样貌迤逦的小青年在挥手拦车，他瞬间想到就在半个月前，就是这条路上，曾有一辆出租车因深夜载客驾驶出过离奇事，之后就有各种奇怪异闻在这条道上流传。
一瞬间，司机脑中尖叫鸡般地疯狂呼叫各位诸天神佛。
“佛祖上帝三清圣母玛利亚保佑！”
“啊啊啊！别找我别找我别找我！”
“南无加特林菩萨help！help！”
布加迪司机瞬间呜呜哇哇大叫起来，脚上猛踩油门直接轰鸣一声，跑车如公牛一般咆哮冲了过去，只给顾华棠留下了一车屁股尾气。
“……”少年木着脸，默默收回手：“我有那么可怕吗？还能比后面那群东西还吓人？”
此时长路尽头，倏然有一道暗淡的白芒伴随着发动机的沉重呼吸声缓缓靠近，看样子这是一辆刚从郊区开来的长途巴士。
不过顾华棠从原主的记忆中了解到，这种巴士也会经过B大。
顾华棠伸手栏了拦。
“滴滴——”
巴士缓缓停在了诡主面前，一声放气似的长音过后，车门在顾华棠面前慢慢打开。
车内极暗，除了驾驶座上的各种行表仪器还亮着红灯以外，其他地方都是一片漆黑，隐隐绰绰的人影在车内后排笔挺笔挺地坐着，似乎塞满了后半段车厢，与此同时还有一股刺鼻的土腥味也从车内传了出来。
正常的长途巴士纵使在深夜停靠，也应该会有售票员开口招呼，但这辆车自始至终都很安静，没有售票员出声，也没有关门驶离，只是静静地停在原地等着乘客自己上车。
这辆车有点古怪。
但顾华棠并不在意，做为一个刚拿到工资的打工人，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寝室睡一觉，然后开始自己快乐无忧的肥宅之旅。
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身上仅剩的钱已经在他来的时候用掉了，不过不要紧，行李箱里还有一箱子钱。
随便花！
毕竟身子虚，夜风吹得顾华棠低低咳嗽了两声，然后他才慢吞吞地扶着车门上了车。
接到了乘客，巴士很快发动行驶离去。
似乎是因为这辆巴士比较老旧，前排的每个座位上或多或少都有着一些大大小小的深褐污迹。
但是现在寝室快落锁了，他急着回学校，也没有多少精力再去挑剔什么，赶紧回学校要紧。
车厢后半段似乎有很多人比较挤，他自己也不太想跟人挤着坐，所以顾华棠就在第一排随便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上去。
就在少年坐上去的瞬间，座椅之下，一个干枯脏污的断手抖了抖食指。
鬼神山居中的阴气确实不是一般的重，虽然比当初的周文陵差一点，但也跟清水村差不多了，他现在的这副小身板里阳气少得可怜，体温也低。
顾华棠挣扎着对司机说了声：“你好，快到Q大的时候请提醒我一下，多谢。”
过了许久，司机才回了一声低沉喑哑的“嗯”。
得到答复的顾华棠终于放心闭上眼，闭眼开始调理身体中越来越少的罡气。
他没发现，就在自己闭上眼后，漆黑的后半截车厢中，那些笔挺坐着的身影无声扭头，齐齐将视线放在了他所在的椅子背上。
【好香……】
【活人，有活人……】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神秘巴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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