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是谁？ ...
-
她脑中有好多关于这个世界的定义和影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无法让她有真实感，好像只有那天睁开眼睛之后，对于眼前的这个世界才有了真正的体会，它们在脑海中的记忆才变得立体生动起来。这种感觉似乎很矛盾，也让她很彷徨，只有第一眼看到的那个男人才能让她感觉到温暖，而且他的声音也很好听，记得自己曾经叫过他“爸爸”，这个词在脑中的含义是慈爱、威严的代名词；按理说冲着她露出那种无助脆弱期盼眼神的他，是不适合这个称呼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温暖熟悉的声音之后，“爸爸”便脱口而出，仿佛那个声音早已在心底深种。
这几天，她的世界里是混乱纷杂的，不同的人用许多奇怪的起居检查她的身体，脑子里也是昏昏沉沉的，努力的维持着清醒，只是希望可以很快的看到那个人。他们告诉她，那个人叫雷鸣宇，是这里的负责人之一，她不久应该会看到他，只要她乖乖的让他们做这些检查，可是她的身体很健康为什么要做这些？她不明白，也没有人告诉她为什么？
今天，来了一个很美丽的姐姐，秀丽的短发，一定不会像她的长发那么难于打理，她的五官很精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带着一个硕大的眼镜遮挡住。她的笑容很温暖，笑着对告诉自己，她的名字叫白若玲。
突然感觉脑中的混乱，她的头疼欲裂，每一个人应该都有名字，可是她的名字叫什么？她为什么想不起来？若玲姐担心的看着她，她无力的笑笑似乎在告诉她自己没事！可是许多人把她们围了起来，各种各样的电线和管子都连接道她的身上，这让她感到害怕，似乎那里有什么怪兽会一口把她吞下。后来，当她在若玲姐的关注中醒来时，问她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她脑中的记忆如此奇怪？她是谁时？若玲姐吞吞吐吐的说出一个名字何宜晴，这个是她的名字吗？感觉似乎即熟悉又陌生，再一追问若玲姐又说这个不是她的名字，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好像有许多事情她知道却不告诉自己。被她追问急了，就告诉她，一切的事情等待雷鸣宇来了，就都会告诉她，所以她更加期望雷鸣宇的到来。
被白若玲催促的急了，一个星期后，雷鸣宇才极不情愿的来到实验室里，虽然心结已解，可是要面对和晴晴一模一样的面孔，让他还是不知道如何的自处；更何况拜访过晴晴的父母之后，他的心情愈加的沉重，怎样做才能让他们重燃生活的希望，他的心里没有答案。
“你总算来了！”刚刚迈进实验室的大门，雷鸣于的眼前就多了一个人，娇俏的模样和语气竟然同晴晴第一次见面时一样，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呆愣在那里，明明知道这个人不是晴晴，可是声音还是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晴晴！”
听到他的话，她的眉毛好看的皱在一起，“这个就是我的名字？”这些小动作竟然也和晴晴的一模一样，雷鸣宇看着她，反复的告诉自己，她不是，她不是！
“我的名字是何宜晴。”她这一次的语气是肯定，“爸爸，这是我的名字对不对！”她高兴得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
“不，不是，我不是你的爸爸！”特别的加重语气，“你的名字也不叫何宜晴！”
雷鸣宇的语气让她害怕心慌，她想触摸他，却被他用手厌恶的拍开，雷鸣宇不想这样对待她，可是他控制不住，每当对着这个和晴晴如此相似的人时，心情便无法平静下来，“你叫雷晴吧！”狼狈的逃离之前，丢下了这样的一句话，完全没有想到，刚才还在拼命的撇清与她的关系，如今却让她贯了他的姓。
有了名字的狂喜，让雷晴完全忘记了刚刚冷遇，快乐的跑到白若玲那里，人还没有进门声音已经传了进来，“若玲姐，我有名字了！”
看着像孩子一样狂喜的雷晴，白若玲以为雷鸣宇把何宜晴的名字给了她，“是什么？”“雷晴！好听吧？”炫耀着自己的名字，白若玲听到却眼中一亮，他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放下了这段感情？只是这个晴字，他应该还是望不了吧！她想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在他的心里她只不过是一个朋友罢了！
“可是若玲姐，爸爸对待我为什么那么的冷淡！他的表情真冷酷，我看到感到害怕！”雷晴突然的想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爸爸还是没有跟她好好的说会儿话，就匆匆离开了，他是不是讨厌自己呀！心情立刻变得沮丧。
“他是很好的人，喜欢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讨厌你。”白若玲知道即使他不把雷晴当成何宜晴，对于她也恨不下心来，那个人应该只是还没有调整好心情吧？
“那他怎么不理我，看到我就会露出难过的表情！我每一次都很乖的……”抱怨的嘟囔，一副可爱模样，白若玲看着她的样子在心底苦笑，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何宜晴本人，也不知道她的个性如何；但是如今这个仿真版的何宜晴站在面前，她竟然不忍心拒绝她，相处的时间越多，她就越无法讨厌她，她应该讨厌她的不是吗？
“也许，你说了什么他不喜欢听的话吧！”白若玲开玩笑道。
“真的吗？”雷晴真的开始认真的思索起来，“是什么呢？我一共也没有说几句话！如果不喜欢他干嘛不告诉我呢？”想了一遍又一遍，也不知道杀死了多少的脑细胞，白若玲正在猜测是不是植入的芯片当机时，“我知道了！”雷晴激动得大声宣布，把白若玲吓了一跳，不相信的看着她，以为她发现了属于何宜晴的记忆，知道了所有的原由。
白若玲试探的问句，“是因为什么？”即使她忆起了一切，对于自己应该也不会太排斥，可是雷晴的回答，差点让她的下巴掉到地上，“爸爸怕老，我总是爸爸前后的叫来叫去，都把他叫老了，所以他生气然后不理我。”白若玲忍住蜂拥而出的笑意，故作一本正经的说，“就是这个原因？”
“对呀！就是这个原因！不然还会有什么？”雷晴奇怪的反问，“可是不叫爸爸，叫什么呢？雷鸣宇、雷晴……对了，叫明宇哥哥！”白若玲猛地打个寒颤，她嗲声嗲气的语音身为女人都有些受不了，不知道到时候雷鸣宇会是什么反应？这个丫头不知道是因为克隆体本身产生的思维如此单纯，还是属于何宜晴的思维本是如此，那个人怎么会因为这么简单的原因生气呢！看着雷晴快乐离去的身影，还是无知的人最幸福，如果她知道她的存在仅仅是为了模拟消失的另一个人，她的心情还会如此的快乐吗？无声的叹口气，这些日子她想的似乎太多了。
从白若玲处知道了龙飞的想法，这让雷鸣宇感觉很担忧，雷晴的情况虽然不想预想的那样成功，可是她却同他们一样有悲有喜具有思维的人，他无法用实验失败品的眼光看待她，他不知道该怎样对待她。
“你有什么打算？”白若玲低头看着犹豫不决的雷鸣宇，想知道他的真实打算？
“我不知道！”雷鸣宇感觉头痛。
主实验室，关于他们所有的资料和数据都保存在这儿，这也是戒备最森严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和龙飞可以进来。雷晴的紧迫盯人，让他们不得不躲到这里来商量，看着他的无语白若玲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又坐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静寂的室内，仿佛空气都要停止似的，让两个人喘不过起来，“虽然她不是晴晴，可是她也有了生命，如果继续研究她，就要告诉她一切，我说不出口。”
白若玲叹了口气，他们的心思竟是如此的相似，每当看着快乐的雷晴，听到她叫自己“若玲姐”时的那种心动，让她无法再把雷晴当作实验品，无情的对待。她也终于意识到，为什么会制订的法律禁止克隆人类，雷晴对于她更像是她的孩子，每一寸都出自她的“精雕细琢”，对待自己的孩子她怎么能狠的下心！“龙先生逼的很紧，半年之内他要看到成功品，如果不仔细研究她，我们能这么快得到答案吗？毕竟她是最接近成功的试验品……”想到了曾经失败的那些实验品，白若玲的神情一黯，有些事情她们无能为力。
“难道她在你的眼里，就只是个试验品而已？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这么的冷血！”看到白若玲受伤的表情，雷鸣宇心里一动，她的感受与自己差不多。
“我冷血？！我如果真的冷血，我会和你呆在这该死的屋子里商量办法，我早就直接告诉她，她只不过是个试验品，甚至是个失败的替代品！直接把她绑到实验台上，直接解剖看看她与那些失败品有什么不同！”她喊出了心中的真实想法，看到雷鸣宇歉意的眼神，心中委屈眼泪顺脸颊流下，咸涩的感觉，她多久没有哭过，没有如此的真情流露。
紧紧拥着白若玲，雷鸣宇不停地说着，“对不起！”第一次意识到怀里的这个人也是女人，需要人疼爱怜惜的女人，一直他都把她当作兄弟般的伙伴。
雷晴觉得自己很多的事情都不是太清楚，直觉在白若玲和雷鸣宇哪里会有答案，可是他们似乎都在躲她；而且其他人对她也是躲躲闪闪的，那种看异类的眼光，让她害怕。只有白若玲和雷鸣宇不会那样的看她，尤其是雷鸣宇会让她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可是改变了对他的称呼，她依旧不容易见到他。每一天都在你追我藏中渡过，而这里有太多的地方她进不去，而且有些地方只要靠近，她就会有胆战心惊的感觉，她又太多的疑问，可是没有人给她答案……
初春季节，严冬刚刚过去，天气仍然有些寒冷，但是新的生命已经迫不及待从树上的枝头、地上一点点的探出头来，生机勃勃让走过旁边的人也能感受到那一份春意。
何母依在窗边，出神的望着树上的喜鹊，古老的传说看到喜鹊家中会有喜事发生，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雷鸣宇不定时的拜访的确让这个曾经死气沉沉的家里，有了一点生气，也许今天他也会来吧？突然想到上一次他曾经提过，他有一个学生因为也是孤儿，所以从来都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暖，希望可以到他们家住上一段日子。
看着跟在雷鸣宇身后好奇的四处张望的女孩，何宜晴的父母惊呆，立刻回想起雷鸣宇第一次跟在晴晴身后，到家里的样子，这情景是多么熟悉！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仔细看看似乎又有点不同，这个女孩子眉宇间的那份神情格外的稚嫩，象是一个不知道世间疾苦仙子。孤儿的身世可以让她身上的气质如此清纯？就像一个在温室里长大的孩子！可是何宜晴的那一份相似，真的没法不让他们动容。
“鸣宇，这位是？”何父猛地上前一步，紧紧握住雷鸣宇的肩头，手中的大力让雷鸣宇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激动心情。
“伯父，伯母，她叫雷晴，因为遇到意外，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了，医生建议最好到一个比较平稳的环境里静养。你们也知道我的工作很多没有时间照顾她，所以就带到这儿了？”何父皱皱眉头，鸣宇说法和上次似乎略有不同，据他所知失忆不都是要到熟悉的环境里才可以慢慢的恢复吗？而且这个女孩子跟晴晴实在是太象了，如果晴晴还在，她们站在一起，可能连他都会分不出来。可是看到老妻牵着她的手，嘘寒问暖那样子分明已经把她当成了晴晴，妻子脸上的幸福和欣慰表情，让他把所有的疑问都咽回心里。她已经多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如此欢畅。
“来，来，快进屋！外面还很冷！”何母牢牢地抓住雷晴的手不愿松开，雷晴从来没有何别人如此接近过，求助的望着雷鸣宇，雷鸣宇故意装作与何父寒暄的样子，没有看到。
片刻的不自在之后，雷晴发现她竟然不讨厌被这双温暖的手牵引着，仿佛这双手曾不止一次的领着她；一种好像并不属于她的情感从心底升起，面对这两个满头白发的老人，鼻子发酸眼泪忍不住就要落下。
雷鸣宇似乎发现的雷晴的奇异反应，急忙说，“伯母，我想死你做的菜肴，今天我能吃到什么美味呀！”摆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成功的把所有人的注意里都吸引到他的身上。
何母眷恋的松开紧握的手，“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呢！”
“伯母难道跟我有心电感应，居然猜到我会来！太厉害了！”雷鸣宇耍宝的样子，把所有的人都逗笑了。
“你伯母是看到喜鹊闹枝头，非说今天会有贵客临门，一大早就拉着我准备东西，唉！可怜的我连懒觉也没得睡！”何父也夸张的说。
“你呀！为老不尊，羞不羞，你陪他们闲聊着，我去准备饭菜！”何母笑着点点丈夫的头，有点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雷晴，转身进入厨房准备饭菜。
丰盛的饭菜，摆满一整桌，雷鸣宇心中一动，竟然都是晴晴喜欢的菜式，若有所思的望着雷晴。
“哇！清蒸鲤鱼、排骨炖南瓜……都是我爱吃的菜。”挟起一口放到嘴里，一脸陶醉的模样，“美味！”
何父感觉到手被妻子紧紧的抓住，身子不停的颤抖，这个孩子吃饭的表情都与晴晴完全一样，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看看激动的妻子，有望向雷鸣宇，看到他似乎了然的悲伤的摇摇头，他知道女儿已经是他们遥不可及的一个梦。
这一刻，雷鸣宇不知道他的决定是对还是错，对于雷晴也许住在晴晴的家里，是促使她两种思维融合的最好方式；可是，这个决定对于晴晴的父母是不是太过残忍，一个如此与女儿相似的女孩。他是不是做错了，如果有一天在带雷晴离开，他们能承受住这样的打击吗？
何父好像感受到雷鸣宇的顾虑，在他独自离开时，双手握住他的手，狠狠的摇了摇，感激的样子让雷鸣宇知道他没有做错。
黑色的真皮沙发、黑色的大理石地面、黑色的窗帘……白若玲真的不明白龙飞为什么这么喜欢黑色，黑色即使是庄严肃穆的象征，那也没有必要把房间布置成完全的黑色吧？每一次来到这个房间里同他说话的感觉就好像在和幽灵对话一样，坐在高背椅上的龙飞背对着白若玲，如果不是进门时“嗯！”了一声，她真怀疑房间里是否有人。
“龙先生，您找我？”必要的恭敬还是要有的，白若玲心中暗想，更何况她还有事同他商量。
白若玲的礼貌却让龙飞玩味，从来她们的见面，她的态度都是不卑不亢，“你有事求我？”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白若玲不语，龙飞“腾”的转过椅子与她直面相对，“怎么不愿意说？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为难？”她似乎被吓了一跳，不留痕迹的退后一步，以前都是他哄着她进行研究，各种要求全部满足，从来不用她说上一句，一个眼神已经足够，如今让她自己开口要求，她有些无措，也不知道是否值得，“我的事情没有什么？龙先生还是先说您的吧！”她显得愈加的谦卑。
龙飞突然有了逗弄她的心理，这个一向高傲眼中只有研究的美女，究竟因为什么会变得如此？“说出来，我也许会立刻答应，我好像还从没让你失望过！”他的脸上浮现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白若玲感到担心和惧怕，从前她无所求所以也无所惧，可是今天……脑海中出现雷鸣宇求助的表情，“我希望那个实验品的命运可以由我来决定和安排！”
“就这么简单？”龙飞反问，没有等到白若玲的回答，他又很快说，“我可以答应，不过……”，“您有什么要求？如果我能做到……”白若玲似乎生怕他反悔。“你可以，你一定能做到的！给我一个承诺，你们一定会研究出我期望的东西，并且……”他似乎在研判她的表情，“我希望你可以嫁给我！”
白若玲呆立半晌，如五雷轰顶一般，她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眼前这无边的黑色跟她的心情相似极了，如可以她情愿马上昏倒，只要让她从来都没有听过这样的话。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你的表情我可以理解为欣喜若狂，那么我的答案是肯定的喽！”“不！！”
“不吗？也许我该告诉雷鸣宇，他拿到的何宜晴大脑的组织是从那里得到的！”龙飞冷冷的提醒白若玲。
“不！”白若玲微弱的声音里透露着绝望，求助的看着龙飞，而龙飞几乎是得意看着白若玲，越不好操控的人就越让他充满征服的欲望。人都是有弱点的，就看他能能把它把握在手上。
“我会给你一段时间考虑的，你也知道我从来都不会勉强别人做什么！”龙飞冷笑着看着白若玲黯然离去，人如果背叛一次，就会有二次，他可不希望被白若玲背叛。面无表情的看着桌面上散乱的文件，全部都是白若玲同雷鸣宇在一起时的情景，爱意情不自禁的从她举动眼神中流露，这是龙飞从来都不曾见到过的一面。
独自一个人的房中，白若玲怎么也想不明白，龙飞为什么会要求自己嫁给他，作为这个国家的最高当权者，什么样的女人他没有见过，什么样的女人他不曾拥有过，为什么会是她？她想不明白，是因为喜欢自己吗？马上她又否定了这个可笑的猜测，据她所知，对待任何人事他都是那么的冷酷无情，怎么又会有这样的情感！究竟她做过什么，才会引起他的兴趣，想着那双从来不曾掺杂着任何人类表情的黑眸，她似乎可以预见未来的凄惨生活。如果半年前龙飞提出这样的请求，她可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为了她的研究她会很高兴看到这样的结合；可是现在雷鸣宇对何宜晴的那份真情，让身为女人的她如此感慨，她错过了什么……她多么希望可以得到如此织烈的爱情，可以被雷鸣宇如此的爱过。
雷晴在何家住的越久，心里越是迷惑，那种家的感觉如此的深刻，仿佛镌刻在她的骨髓里。听何母唠叨着何宜晴小时候发生的趣事，迷糊中好像就是在她自己身上发生的一样；有好几次差一点，她就脱口喊出“爸爸，妈妈！”来，这个称呼远比现在每一天的伯父伯母来的顺畅。
每一天都是快乐的，除了会不时的想念鸣宇哥哥，送她到这里后他便一次也没来过，不知道是不是把她忘记了，已经快一个月的时间，不知他在忙些什么，有没有想起她？
“晴晴，又坐在窗台上发呆？在想谁呢？”何母看到雷晴的样子，又忍不住在心底比较，就连皱眉的这种小动作，居然也和晴晴一模一样，呼唤着一样的小名，好像女儿仍然陪伴在她们的身边。
“噢！是伯母！”雷晴立刻跳下窗台，鼻子可爱的伸向空中，使劲儿的闻，一脸的兴奋表情“又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了？竹笋肉？”“你呀！馋猫鼻子尖，快点下去吧，还有好多你喜欢吃的东西。”慈爱的点点雷晴的头。“万岁！又好吃的了！”雷晴欢快的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何母看着她背影又想到女儿，当初她也是这样的喜欢自己做的饭菜，伸手摸摸湿润的眼角，每天看到雷晴，想起女儿时的心情似乎也没有那么难过了。
风卷残云一般，何父板着脸严肃的对雷晴说，“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这样狼吞虎咽，小心以后没有人敢娶你！”
“遵命，父……”雷晴的话差点脱口而出，“伯父大人！”用手拍拍胸脯，吐了下舌头，还好收得快。
何家二老一时间觉得空间变换，面前坐着的这个人分明就是她们的女儿。
王钟惠对于何家始终心怀愧疚，如果当初不是他心神恍惚，错过了何宜晴，那么绊住她躲过那致命的几分钟，她也不会死，何家也不会白发送黑发人。专程回到这里，他只想用钱财买回他的亏心，不再夜夜噩梦，远远的望着何家的庭院，精心整理过的痕迹，完全不象他拿到资料主人悲痛欲绝，隔绝世人的样子。心中疑惑，也许他该打听清楚再来，银玲般的笑声入耳竟有几分的熟悉，失神的转过身想离去，却不甚闯倒了一个人。“对不起，你没事吧？”扶起眼前的女子，立刻想被电到一样，脱口而出，“何宜晴，你还活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雷晴似乎被他的大声吵到，相似的情形，无数的画面从脑中飞快的闪过，好像有一个大铁锤不断敲击她的头，仿佛要裂开了一样。
“你是谁？你认识我们家晴晴？”雷晴耳边最后是何母的询问，王钟惠不知该如何面对，只得仓皇离去。“晴晴，你怎么了？醒醒呀！不要吓我呀！”只剩下何母一人，无助的哭喊。
她是谁？她脑中的这些记忆都是谁的？这些都明明是她从来不曾经历过的，但是她又经历过什么呢？只有空白，她到底是谁？何宜晴是她扮演的角色吗？她怎么可以如此清楚的意识到，这个不属于她的人生和经历，会为她悲伤和高兴。人怎么会同时有两个自我存在，黑暗也许才是她永恒的归宿……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我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