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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笑是神的伪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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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关着“恶魔”的高塔迎来了十几年来第一个访客。
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子推了推眼镜,笑容温和:“初次见面,我是以后负责你身体状况的医生木维。”
塔里的少年白发红眸,容貌精致不似人类,他笑起来,眉眼弯弯,声音软糯:“请多关照,医生。”
二
医生进出高塔的次数逐渐频繁起来,有时他会给少年带一朵花,有时是一块精致的糕点。
但更多的时候,他只是坐在那,隔着坚固的玻璃,对少年讲述当年走南闯北时见过的事。
“基地被攻破前,他站了出来,以一己之力挽救了所有人的姓名。虽然在此之前他受人畏惧,但此后每个人提起他,口中都只有赞叹与敬佩,他变成了英雄。”医生将眼镜放在膝上,将故事娓娓道来。
“他死了?”少年好奇的问道:“用生命换取人们的赞誉,值得吗?”
“当然值得。”医生戴上眼镜,露出初次见面时温和的笑容:“如果愿意,你也可以成为英雄。”
三
医生再来时,与上一次间隔了很久,他坐在往常的位置,正想要叙述今天的故事,少年却突然开口。
“医生,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黑暗与恐惧并存,人性的光在这种世界里几乎不值一提。”医生说,他凝视着少年:“所以我们在努力,想要拯救这个世界,将它变回原来的样子。”
“这样吗?”少年若有所思,又很快弯起眉眼:“医生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那……你有什么愿望吗?”望着少年的笑,医生突然问道。
少年歪着头,手指轻轻点着唇,忽的绽开一个笑:“我希望医生能抱抱我。”
“我还从来没被人抱过呢。”
他语气轻松,笑容不变,医生却莫名鼻子一酸。他遮掩似的推了推眼镜:“嗯,有机会一定可以。”
四
医生睁开眼时,只觉得有什么亮亮暖暖的笼罩着自己,他撑起身,愣愣的盯着屋外的阳光。
笼罩了世界十几年的乌云散开了,花草仿佛在一夜间开满世界。
他踉跄着跑向高塔,推开那厚重的铁门。
少年在屋内,仰头看着天窗映出的天蓝色。他回头,眉眼弯弯,是一如既往的微笑。
“医生,天亮了。”
医生扑过去,却被玻璃挡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年消散在空中。
他耗尽全身力量,用生命拯救了世界,可自己连一个拥抱都没办法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