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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百草牧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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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咻!咻!咻!李向东等人纷纷消失在了黑夜中。
陆离一动不动的眼睁睁的看着李向东等人离去,之后他突然仰天一喷,一口鲜血犹如喷头洒水一般喷了出来,想来是刚才和李向东对掌而受的伤。
他现在即便是想追李向东等人,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张府里的大火噼里啪啦的烧着,随着轰隆一声,诺大的张府轰然倒塌。从此,世间再无张府。
过了片刻,陆离慑定心神,泛红的脸才渐渐复原。然后,他走过去看着躺在地上的张府,嘴角却是露出一种诡异的笑容。
……
李向东等人遁出张府,便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避风,以作休息之用。
目前的情况是,梦圆梦轩就地照看师父,石绚音则照顾张人韦,李向东自去寻了一些柴薪来生火取暖,络英道长因受那秦牧的偷袭,击中了“肾俞穴”,伤到要处,他虽然聚气逃了出来,但那只不过是回光返照,此时,他气力一散,便昏了过去,两个弟子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师父……”
李向东忙来探看,搭着搭络英的脉搏之后,却是摇了摇头。
梦圆急问道:“怎么样?我师父伤得重吗?”
“你师父他……”李向东顿了顿,接着道,“他功力几乎尽失。”
“怎么会这样。”梦圆急得像待哺的小绵羊,着急,却不知道怎样做才好。
李向东收回搭在络英脉上的手,道:“道长虽然功力散了,但性命无忧。”
他又去看了看张人韦,只见暗器伤口处乌黑一片,显是暗器上有毒。他忙点住张人韦左胸处的“气户穴”,以防毒气扩散至全身。
丈夫昏迷不醒,石绚音为此左右犯愁,更为公公张府遭劫而难过流泪。她不知道公公和那些人有什么恩怨,只知道公公已为那些人所害。
她只怨自己是个弱女子,不然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公公落难。
自己新婚第二天就弄得个家破人亡,可不是造化弄人么?
李向东和陆离对了一掌,虽然让陆离受了伤,但他也觉得血气翻涌,胸口沉闷得紧,现下,他只好打坐运气,让气息平复下来。
待约半个时辰之后,李向东运气周行完结,缓了过来,梦圆忙道:“李大哥,你好了。”
李向东点头道:“嗯!”
深夜赶路多有不便,一行人便在这凛凛冷风中过夜。
夜很深了,三个女子睡得很沉,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李向东睁开眼睛,待确认三个女子都睡着了之后,他才轻移脚步,缓缓走向黑夜深处。
夜,由漆黑变成了星星点点的火星,火星在闪烁。
李向东看着被烧成废墟的张府,他惆怅万千。
他本想回来看看张府怎么样了,可是这火堆里并没有张府的踪迹,或许已烧成骨灰了吧!
他悲怆的道:“张伯伯……”现场没有张府的踪迹,他又回到那避风处,加了一点柴薪后,也自去睡了。
……
盖因昨夜消耗太多的缘故,他们第二日醒来已是辰时。
睁眼一看,只见冬阳当空,满山白色,冰冷至极。
原来昨夜殥夜时分,乌云密布的天空变成了明月高悬,大清早的也就打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白霜胜雪。
“你们三个先照顾一下道长和张兄,我去找一辆马车来,好载他二人到百草牧场养伤。”李向东吩咐三女子。
梦圆梦轩初次在外,师父又受了重伤,万事也无有个注意,只好听李向东的安排了。
虽然她们与李向东并没有深交,但经此一事,也对李向东甚是放心。
梦圆道:“辛苦李大哥了!”
不时,李向东便赶着一匹马车回来!
马车往百草牧场驶去。
转过几个山头,时值正午,被太阳晌化的霜升起浮岚,飘浮在山腰,远远望去,山尖好似仙人居住的碧城一般,奇幻无比。
他们四人赶着马车又走了一程,突然瞧见有无数骏马正在奔驰,不远处有一扇大门,待走近一看,横匾上上书“百草牧场”四个黑漆大字,笔力苍劲,入木三分。
百草牧场的主宰商鹏看到了李向东,便低声说了句“少爷”,随即又高喊,“老爷,少爷来了。”
一个两缕青须,大鼻大脸,衣着考究,已是不惑之年的男子不惊不喜的“哦”了一声,似乎对李向东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
这男子叫文志平,是李向东的舅舅。
李向东自小就离开父母,在百草牧场和舅舅一起生活,其武功和文墨半数都是文志平教的。
商鹏笑着向李向东迎来:“少爷……”
“鹏叔,来帮我。”李向东道。
“是,少爷!”
商鹏扶着张人韦,李向东则背着络英道长进了府里。
文志平见外甥带着几个人回来,其中两个似是病人的样子,便上前来看个究竟。当他见着伤者面目,心中吓了一跳,惊道:“络英道长……?”
“向东,这是怎么回事?”
李向东回道:“舅舅,此事说来话长。”接着又道:“舅舅,你们认识?”
文志平应道:“嗯。”
李向东遂把发生的事粗略的说了一遍,他说完事情原由,便问道:“舅舅,道长和张兄受这么重的伤,可有什么治疗的办法?”
文志平弯下身子,探了探络英的伤势,又去探了探张人韦的脉搏,“张贤侄的伤势不重,解毒之后即可无碍。”
“道长的伤势也可以慢慢休养,但道长的功力悉数失散,恐怕……”
梦圆忙道:“前辈,恐怕什么?”
文志平眉头一皱,道:“练武之人若是功力被迫封住,还可借外力疏通,但若是自身内力失散,还得靠自己慢慢的恢复,这三位是……?”
“哦,舅舅,这两位是道长的弟子,叫梦圆梦轩,这位是张兄的夫人。”李向东分别介绍道。
三人齐道:“拜见前辈。”
文志平见她们甚懂礼数,心中颇为喜爱。
梦圆道:“前辈,我师父和张大哥身受重伤,还请前辈救他一救,晚辈感激不尽。”
文志平道:“放心,你师父与我相识一场,我自是要救他的。”
梦圆梦轩满心欢喜的齐道:“多谢前辈!”
文志平叫商管家取来疗伤良药与络英和张人韦服下后,即帮其推宫过血,待运功毕,梦圆梦轩心里担忧师父,便叫道:“师父?”
络英没有反应。
文志平安慰道:“别担心,现今药物催化于道长体内,此药兼疗伤与催眠之效,不若就让道长好生休养,你们也下去休息,待明日又过来探看吧!”
梦圆梦轩和石绚音唯唯依言。
文志平随着吩咐仆人晓召带梦圆、梦轩和石绚音前往偏房住下。
昨日一夜的恶战,一夜的奔波,一夜的寒风肆虐,三个少女没有休息好,此时,她们虽然惦记着亲人的伤势,竟也抵挡不住困意,倚靠在床上沉沉的入睡了。
……
寒冬,大雪天。
在肃杀的天气里,在这个冷得刺骨的时刻,最好杀人了,因为人人都怕冷,人一旦怕冷就懒得动身子,一懒得动身子,自然就很容易成为别人的猎物。
血,红色的血。
雪,白色的雪。
血水流,雪花飘。
红血里透着白,白雪里缀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