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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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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江醒讨厌强烈的光,白天要拉窗帘,晚上开着灯就没办法睡觉。几乎是房间一亮,他就把眼睛睁开了。
问她:“还有事?”
辞梦抱着被子摇头。
“哦。”
他又伸手,啪地把灯关掉。
没过两秒,灯又开了。
江醒忍无可忍:“又怎么了?”
辞梦无辜地眨眨眼睛,还是摇头。
“那就睡觉。”
他说着,又要关灯。辞梦见状,探过身子,用手心捂住开关。嘴角耷拉着,看上去有几分委屈。
他叹口气,大约是没见过开灯睡觉的人,对她说:“那你睡,你睡着了我再关。”
她不动。
江醒服了她:“不关了不关了,你睡觉吧。”
说完转了个身,盖上毯子睡觉。
辞梦见状,总算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一早,辞梦先醒来。关掉台灯,轻手轻脚地下床,回到自己房间。
时间还早,天刚蒙蒙亮,她洗漱完毕,拿出书本写作业,写了一会儿,门被敲响。
辞梦笔尖一顿,在白纸上划出道长长的印子。
“辞梦。”江醒敲了两下:“是我。”
辞梦脊背一松,放下笔,跑出去开门。
*
因为是周末,今天不用上学,两人吃完早饭后,又回到房间。
江醒昨晚睡得不好,躺在床上补觉,辞梦趴在桌子上,写完作业后又默背课文。
中午时,江醒的手机响了。
辞梦推推他,把手机递过去。江醒睡眼朦胧地喂了一声,接着神色冷下来,对那头说:“我不回去。”
辞梦心头一跳,忍不住竖起耳朵听。
可惜江醒却什么话都没再说了,神色不耐地听了一会儿,就把手机撇到了一边。
辞梦看着他。
他没察觉到她的目光,兀自躺下去,又睡了起来。
她垂下眸子,继续背课文。
天黑的时候,江醒才懒洋洋地坐起来,看眼时间,问她: “饿不饿?”
辞梦放下书,点头。
他嗯一声,正要下床,手机又响了。江醒看一眼屏幕,似乎没想接,眉毛皱得能夹死苍蝇,但不知为什么,最终摁下了接听键。
“陈婶。”他问:“还有什么事?”
陈婶:“辞太太来看辞梦小姐了,先生的意思是,让你们尽快回家。”
江醒看一眼身边的辞梦,默了半刻,对陈婶说:“好。”
*
辞梦没想过周小燕会来看她。
以至于见到周小燕时,她还在怀疑自己说不定是在做梦。
江醒松开她:“去吧。”
说完,无视周围众人,径直上楼。
辞梦定了定神,带周小燕来到自己房间。
一进门,周小燕赶紧拉着她坐下,压低声音问:“你在这过得好不好?”
辞梦点头。
“真的?”她明显不信,双条好看的眉毛皱起来,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
随后,掏出张卡塞给她。
“我和你爸决定去美国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这些钱你先拿着,密码是你生日。”
辞梦收下卡,面上没什么变化。
周小燕见此,心脏像被揪了一下。怕自己哭出来,没敢再说太多,提起包匆匆走了。
辞梦没去送,也没说一句道别的话,手里捏着卡,紧紧的。
*
周小燕走了没多久,陈婶来喊辞梦吃饭。
辞梦一点胃口也没有,于是没出去,换上睡衣准备睡觉。
刚躺下,江醒来了。他没走门,翻的窗户,来之前,还屈着手指敲了敲玻璃,然后才拉开窗跳进来。放下手里的塑料餐盒,对她说:“起来吃饭了。”
她闻到馄饨香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吃完馄饨,江醒主动收拾残局,扔完垃圾后,又掉头回来。
他坐在辞梦身边,久久没有出声,头微垂,整个人显得有些阴沉。
辞梦不安地扯扯他的衣摆。
他回过神,犹豫一瞬,开口道:“家里来了客人……你不要理他们,如果有人为难你,告诉我就行了。”
想了想,又说:“过几天爷爷六十大寿,等过去了,他们也许就该走了。”
说完,看了眼时间,关掉灯离开房间。
辞梦把灯打开,抱着被子出起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