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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   第十八章

      因为常年没有人住,江醒的房间非常简陋,除了一床被子外,只剩个空荡荡的柜子。辞梦如果在这里,他们俩只能一起睡。

      他脱掉外套,对辞梦说:“上去。”

      辞梦照做,踢了鞋子爬进被窝。

      他也跟上去,没关灯,盖上外套,隔着被子搂住她。

      她有些不舒服,稍微挣了挣,他收回胳膊,翻身平躺下。

      她眨巴着眼睛瞧他一会儿,掀起被子扔过去,迅速转身,脸朝向另一边。

      下一秒,他整个人贴过来,虚虚搂住她的腰,低声说:“睡觉。”

      辞梦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

      江醒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抬手摁灭了灯。

      第二天清早,江瑶一直不见人影。

      江蓉蓉喊她吃饭,她不吃;北北叫她一起玩,她也不玩。门始终锁着,谁来也不开。

      江志远生气了,站在门外吼了几嗓子,她这才不情不愿地出来,坐到离江醒最远的位置。

      江醒冷冷瞥她一眼,意味不明地哼笑。

      她手一抖,把整碗米饭扣在地板上,哇地一声哭了。

      江醒撂下筷子:“你烦不烦?”

      她抽泣两声,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

      *

      大年初二,该回南城了。

      天还没亮,司机就到了家门口。江蓉蓉比他更早,忙前忙后地准备了一箱子土特产,使唤北南把东西搬到车上。

      又惦记着江瑶晕车的事,拿出晕车药,好说歹说让她吃了。

      没了晕车的人,一路走得很顺利,抵达南城的时候,天都还亮着。

      江醒没打算进门,要回学校附近的出租屋去。

      辞梦本以为江志远会发火的,但他什么都没说,沉默良久,摆了摆手。

      *

      公寓有一段日子没住人,里头积了不少灰尘,两人动手打扫到夜里才收拾干净。

      干完活,江醒饿了,问辞梦要不要出去吃饭。

      辞梦摇头。

      他哦一声,放下手里的钥匙,找出袋方便面,进厨房烧热水。

      辞梦揉揉眼睛,掉头回了卧室。

      大概是因为白天在车上睡了一路,辞梦翻来覆去许久都没有困意。眨眨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

      这时候,泡面的香味顺着门缝钻进来,她不自觉咽了咽口水,也饿了。

      江醒隔着门板问:“要不要吃面?”

      她点点头,意识到江醒看不见,跳下床穿拖鞋,哒哒哒跑出去。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完了面。

      江醒把碗筷拿进厨房,拧开水龙头洗碗。

      洗到一半,水没了,紧接着,灯光噗地熄灭。

      他懵一瞬,把碗筷扔进水槽,转身跑出厨房。四下一扫,看见漆黑一片的客厅中央蹲着个隐隐约约的影。

      他放下一半心,蹲下去抱住她。她双手发颤,紧张地抓住他的衣领。

      他说:“没事,只是停电了。”

      她听见,身体软了软,手松开,顺着他的肩膀滑下来。

      他舒出口气,摸摸她的脑袋。

      房间黑了一整夜,辞梦也一整夜没有合眼。

      她不睡,他也不敢睡,用手掌轻拍她的脊背,一直到天色亮了些,才停下来。

      六点半,辞梦睡着了。

      他垂眸看她一会儿,心尖又麻又软,低叹一声,搂着她闭上眼睛。

      *

      辞梦做了个梦。

      梦里的她看上去很小很小,缩在漆黑的地下室,呆呆地看着爸爸打妈妈。

      周小燕一开始哭,然后骂,再后来,跪在地上求他。

      她是想跑过去阻止的,但怎么也挪不动步子。低头一看,脚踝上被拴了铁链。

      那边的哭闹停了。

      辞梦抬起头,看着辞郁一步步朝她走近。

      “爸爸。”小孩子的她突然出声,“你可以轻点打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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