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使大人和他的神仙师尊》晨曦小眠

6、失踪的仆役

　　如果说灵修练的是灵魂之力，武修炼的是人体本源之力，术修练的则是人与天地之力的沟通能力。术修入门，入的便是感应天地之力的门。
　　“这是术？”金石看着地上挣扎的蜘蛛，僵硬的：“……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刚刚。”齐陌轻摇了摇手，灰色的术力散去。摊开书一边看一边走到竹床边爬上去，顺手摘了粒葡萄扔进嘴里。
　　“刚刚你有看书吗？”
　　齐陌抬眼：“有，在你盯着少爷离去背影的时候。”
　　他哪有盯着少爷离去的背影？金石内心咆哮，末了想了想，少爷和他说话到离开的那段时间，他的确没有看见齐陌在做什么？但那只是两三句话的功夫，就能学到这种程度？难道说……金石自顾自坐下，脑袋趴在院里的小桌上。仔细想想，之前在洛山下的破庙，齐陌击杀那个杀手时手上就出现过奇怪的黑线。说不定，那时的他就是会术的。看他当时的装束和身上带的银两，很有可能是什么名门望族出来的孩子，从小便入门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自然，齐陌当时所用的魔元和术力并不是同种力量。魔元更像武修的本源之力，是存留在人体内的，而术力却是调用天地之力施为。对普通人来说，感应天地之力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的确是需要时间，哪怕天赋顶好的术修弟子，也要好几个时辰，沟通调用就更不消说。但于齐陌而言，又是另一回事了。快速扫了两页，他便合书闭眼，没多久便进了内视状态。只见一股厚重磅礴的黑色能量沉静地待在体内，像无边无底暗不透光的无尽汪洋。而外部与之呼应的天地之力，像是灰蒙蒙的气体般被这汪洋牵引着。
　　刚刚他只是随意找了个术，抬手引导这股力量试着写印。不想那团灰蒙蒙的气中竟分出了一丝围绕在他指尖，无比服帖地跟随着他写印的手……
　　“弱了些。”齐陌仔细看了遍书，又瞧了眼地上的蜘蛛道。
　　一边盘坐在地的金石吐血，您才多大啊就能施术杀人（在洛山），这要算弱，他岂不是渣滓？
　　“这样呢？”
　　“喂！”
　　齐陌又甩过来一个术印，金石立时叫着躲开，却还是中了招。像是知道他要往哪儿跳，术印被扔在了他落地的脚上，术力立刻缠绕而上。金石暗自着恼，齐陌对武技的眼神很是毒辣，同样的身法不能在这小家伙面前用两次啊。动了动，脚踝已失了知觉，就像那只脚和身体已经不在同一空间。这次的效果显然比之前要好，齐陌看了眼书，满意地点头。他方才是按书里的调用之法试了，那团灰蒙气体中分出的游丝果然比他随手写印时多了不少，术印的力量也就强了些。既然有修炼之法，剩下的只需专心修炼而已。
　　术修与武修不同，调用天地之力的基础在于趋同而非己身的强大，当自己与天地万物越是贴近，能沟通牵引的力量便越多越强。传说中术修到了最后，自身便是这宇宙苍穹。而欲为云者，需先知何谓云；欲为水者，需知何为水。术修最终修的，便是对这世间万物的了悟。在这点上，齐陌没甚了解，他不是那些证道的修仙者，否则也不会成了魔。只不过魔的魔元和一些天地之力本就相似，自然也就受它牵引，让他前期的修炼看上去突飞猛进……但这只是沟通阶段，也就是从不可感知的游离力量，变成术修可见的那团灰蒙蒙的气团。至于从这力量里抽取多少来写印，便是调用的功夫了，这也是术修唯一凭功法修炼就能有进益的阶段。但功法修炼总有极限，到时若感悟的境界不够，也难再有寸进。
　　总之，齐陌如今便是个沟通而来的力量尚有余裕，却未能完全调用的境况。
　　金石僵着脚等了半天，却见齐陌已经闭眼开始打坐了，不由急道：“喂，你倒是先帮我解术啊。”
　　“不会。”齐陌眼都没睁。
　　……金石第二次产生了后悔救他的念头，第一次是在被追杀的时候。
　　“大哥，您刚放下的那叫书，麻烦您……学一下行不行！！！”
　　金石的咆哮总算让他睁了眼，小胖脸上懒洋洋地：“我想看看术印能撑多久。”不等对方发作，接着道：“青霄院这个彼我们就知之不多，要再连己都不搞清楚……”
　　他话未说尽，言下之意却很明显：这仗要知己知彼才好打，知彼这半是没希望了，总不能再把知己这半给扔咯。可是……
　　“我可是去帮你偷药的！！！小白眼狼！”金石追悔莫及，他到底哪根筋搭坏了去同情这个小魔怪，可是看到他那张孩子气的脸又实在不忍计较，无奈道：“你逮个兔子什么的看不行吗？”
　　“兔子没有内力，但武修有。”
　　金石一愣，他一直等着齐陌给解开，没想着去挣脱。
　　齐陌见他怔愣也明白他恐怕压根就没试，干脆跳下竹床走到他身边道：“你试试用内力摆脱术力。”
　　“我内力还浅。”金石嘴上说着，动作却也没停，按少爷教的运起气劲往脚下冲去。脚上的术力一震，虽未完全挣开，却淡了一些。
　　“继续，看看多久能挣开。”
　　“好。”金石说完就低头认真继续了，这是他第一次对抗术修的术印，倒是一次难得的经验。正跟术力斗争着，对面突然飘来一句谢谢，金石诧异地抬头，齐陌一脸正色。
　　“我知道是你让师父救我的。”
　　“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现在知道了。”齐陌拍拍他的胳膊，转身爬回竹床修炼。因为金石的话，倒是勉强说得通。不然，就是自己的身份极端特殊。
　　这边金石却有了疑惑，少爷真是因为自己求情才救齐陌的吗……那在他决定救人之前，把他送进擎天门是为了什么？
　　……
　　秦归掀起风波后的骤然平静，看在秦府众人眼里满是风雨欲来的不安。
　　“北苑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青台这几日在查齐陌的来历，细查之下才后背一凉，秦归盯上那孩子恐怕本也没打算让他活着。
　　青台身后那人摇头答道：“没有，那齐陌八成是死了。”
　　“毒发期限已经过了十日，齐陌的灵再厉害，秦归也该吞完了。”
　　“会不会……是齐陌的死灵不够他进阶，去找别的灵了？最近府里又失踪了几个仆役……”他说完自己先打了个寒颤，不安地看了眼四周。
　　青台的眼神也可见的不安起来，秦归要吞灵进阶，自然是越强越好。这诺大一个秦府，还真没有几人是安全的：“真不知道……老太爷为什么留他在秦府。”
　　“对了，今天我出来时，碰到秦二爷屋里的君竹了。”
　　青台问：“君竹？他不是从不离二爷身边的吗”
　　“正是奇怪呢！”那人往青台身边凑了凑：“我看方向，像是往北苑去了，我担心……”
　　青台止住他的未尽之言：“知道了，我去看看。”
　　两人渐渐走远，一旁的假山上一阵结界波动，露出两个脑袋。金石还没从刚听到的震惊中缓过劲来，胳膊上却被人拍了一把。
　　齐陌紧盯青台离开的方向：“跟上。”
　　“等等。”金石压低了声音：“你……没听见他们刚刚说什么吗？”
　　“嗯，他以为我死了。”这是个机会！齐陌一把拎起无语状的金石：“回北苑。”
　　齐陌修炼起来不知日夜，进步神速。金石有这么个“神童”在旁边刺激着，倒也精进了不少。原本两人还准备和师父知会一声再动手，但秦归迟迟不见踪影，那药也不知道能撑多久，两人只得开始为偷药做准备。没想到这才第一天，就让齐陌逮到了机会。
　　青台的伏在北苑门口，君竹的异常让他很不放心。秦乐阳虽是秦霄的父亲，但两人的关系，连形同陌路都算不上。没多久，君竹从北苑外围的一角绕了过来，还是那副了无生气的模样。手上没拿什么东西，左右看看没人便走了。
　　不像进去过的，青台抬眼看了看北苑的老旧矮墙，心道：也是，这北苑看着毫无设防，可这么多年了，又有谁敢往这一跃就过的矮墙那头跳。更何况如今的北苑，恐怕又多了个更可怕的灵侍，一个……能以活人形态出现，难以设防的灵侍。
　　正想着，青台瞳孔突然一颤，直愣愣看向北苑院墙边的阴影。那是……齐陌？不对，齐陌已经是灵侍了！
　　“最近府里又失踪了几个仆役……”
　　刚听过的话瞬间闪过，果然……二少在府里猎灵。
　　跑！

作者有话说

　　emmmm～ 这是个美妙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