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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三 章 ...

  •   “跟刘先生说,我有事来不了。”江少淮说完转身便走,走得极快。徐恪措手不及,愣了一秒赶忙也转身追上来。

      “老大,刘先生已经知道我们到了。”徐恪提醒。
      江少淮一径不语,面色凝重,疾步穿过院子走到停车的地方。司机不在车里,正叼着烟跟别家司机凑在一处吹牛打屁。江少淮朝那边看,徐恪则高声喝:“阳子!滚回来!”

      阳子赶紧掐了烟忙不迭地跑回来。
      “老大,有事?”一边慌慌地问一边眼神飘忽地朝后头的徐恪刺探。
      “车钥匙。”江少淮沉声吩咐。
      阳子照办,江少淮拿了钥匙上了车,徐恪趴下身子敲车窗还想说几句话,江少淮没理会他,兀自开车离去。

      阳子有些懵,问:“恪哥,老大要去哪儿?”
      徐恪额角青筋抽了两下:“我特么怎么知道?!”
      “那……老大把车开走了,咱们怎么回去?”阳子小心地问。
      徐恪怒瞪阳子一眼,骂:“你给我滚着回去!”
      阳子缩着脖子不敢吭声。

      徐恪抬手在头皮上狠狠抓了两把,想到要跟刘庆华解释江少淮的不辞而别他就头疼,搜肠刮肚想了半天,不得不转身回了应家别墅。
      ————

      应簌陪生父应明达在门口迎进了最后一位客人,她生母孟初然拎着裙摆赶过来。
      “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你见过谁家让没出嫁的女儿抛头露面迎客的?”孟初然迎头就埋怨。
      “她自己偏要来,我说什么都没用。她这个性还不是被你跟杭峰给宠坏的?” 应明达埋怨回来
      “呵!你这人!自己女儿管不了,倒是怪起别人来了?”
      ……

      亲生父母见面喜欢拌嘴的习惯十年不变,应簌习以为常所以并不在意,她一直往外面瞧。
      刘鑫明明说过他今晚会来,她才会缠着应明达一起在门口迎客,却没见到他。她确信刘鑫是不会说谎,只想是不是自己中间离开几分钟去卫生间的时候跟他错过了。

      管家匆匆从里面出来,对应明达说:“应先生,柯应湘先生刚才问到您了。”应明达面上神色一瞬郑重,点点头。

      孟初然拉起应簌的胳膊要走,应明达说:“初然,带小簌去补补妆再过去。”
      “行了行了知道了。”孟初然不耐烦地说,牵着应簌朝与宴会厅相反的方向走。
      “别耽搁太久。”应明达补上一句。孟初然带着应簌头也不回。

      母女二人到了应家别墅一间客房里,孟初然把应簌摁到梳妆台前帮她弄头发。
      “今晚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你老实点儿,回家以后你想怎么样都行。懂吗?”孟初然挽着应簌的黑发,念念叨叨地嘱咐。
      应簌嘴巴上“唔唔”地应着,对着镜子仔细检查妆容。

      孟初然又说:“那么多衣服偏要挑这件,太成熟了,穿上像是大了三岁。”
      “喜欢嘛。”应簌说,撩了撩头发。
      不是她喜欢,是觉得他会喜欢。

      他带着的那个女人就是性感穿着,她猜想大概他那个年纪的人是喜欢这样的,所以选礼服的时候挑了这件V领的紧身红裙。
      她对着镜子审视自己,想这样的自己不会比那女人差的,他该是会留意到她的。

      又想起那女人一头长发披在肩上,虽庸俗却也有几分风情,便再次跟孟初然商量:“妈你看,头发披着就很漂亮,别挽了吧。”

      孟初然却说:“衣服由着你了,头发就别想了。这是正式场合,你见哪个女人披头散发的?”
      应簌噘嘴,孟初然把她的头发又挽成了发髻,用一支钻石发簪固定。
      “这样子看才老三岁呢。”应簌不满地嘀咕。
      “别闹。”孟初然拍拍应簌的肩膀,“起来,跟妈一起过去。”
      ————

      走往宴会现场的路上,孟初然不放心地嘱咐:“今天不比平时,就算有什么人是你不喜欢的也得笑着,不能使性子。你爸爸的朋友圈跟你杭叔的不一样,你出了丑没什么,你爸爸以后在圈子里会被人笑话的,懂吗?”

      这些话孟初然说了三遍,应簌哼哼几声表示听到了。

      “还有见了柯正豪也别那么冷淡。今天不单单他来了,他爸爸柯印湘也来了。你不给柯正豪面子就是你爸爸不给柯印湘面子。你爸爸的生意有一半得仰仗柯印湘照拂,得罪了他,你爸爸就得剥皮抽筋,懂吗?”

      这些话孟初然说了六遍,应簌则连哼都不哼了。
      孟初然拽应簌的胳膊:“听见没有?!”应簌满心不情愿,生硬地“嗯”了声。

      两人继续向前,孟初然止不住念叨:“你这孩子就是从小被人捧惯了,人家越是主动追,你越是不稀罕。柯正豪他%@#%*#”
      后面的话应簌在耳洞里做了自动消音处理。
      ————

      继续往前走,到了宴会那儿。乐队在乐池里凑着古典音乐,衣着考究的男女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谈笑,有些在舞池跳舞。

      应簌鲜少参加这种类型的聚会,孟初然虽跟应明达离婚多年,却没退出上流社会的交往圈子。一路上孟初然维持着贵妇的仪态,不时与人寒暄,又介绍应簌给人认识。应簌一路“叔叔阿姨”地叫过来了,压根谁都没记住,她的目光不断在人群中搜索,找他。

      应明达跟柯氏父子站在一处,孟初然见后便挽着应簌过去。到了跟前,应簌乖巧跟柯印湘问好,对柯正豪则是正眼没瞧。接着孟初然跟柯印湘的寒暄客套,应簌的注意力早已抽离,目光在人群中飘忽寻找。

      “小簌,跟正豪跳支舞吧。”应明达笑说。
      应簌怔了怔,这才第一次瞧向柯正豪。柯正豪看她的眼光很热烈,她眉尾微扬,拒绝的话将要脱口,孟初然暗暗掐她的胳膊。

      柯正豪伸手过来,轻声问:“应小姐,可否赏脸共舞一曲?”
      应簌轻扯嘴角,继而假意微笑,款款把手递出,柯正豪立刻轻轻握住,牵着她步入舞池。
      跳得是华尔兹,舞步简单,不需要刻意去记。应簌心不在焉地挪着步子,心里想的是江少淮。

      她找遍了宴会现场也没看到他,开始猜测他是否真的来了。

      “小簌。”柯正豪低声叫她。
      这称呼太亲昵让应簌不爽,只哼了一声表示听到了。
      “学校生活还适应吗?”柯正豪问。
      应簌低着头,又哼了一声。

      柯正豪叹气。
      应簌听到后,撇了撇嘴。

      公道讲,柯正豪是个不错的男人。身高一八几,相貌端正,鼻梁上架一副金边眼镜,显得很斯文。虽出身豪门却没有骄矜之气,专心于学术,脾气温和,在男女之事方面也很干净。
      如果不是一直追着她不放,她会跟他成为朋友。

      她没法爱他。她的心早已经在别人那里了。
      她的男人是一个盖世英雄。
      ————

      “你今天真美。”柯正豪忽而她耳边低语。
      应簌胳膊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脚踩中了柯正豪的鞋尖。柯正豪痛地“嘶”了声。应簌借机说:“哎呀对不起踩到你了!你快去坐一下。”

      她推着柯正豪离开舞池,一直把他摁到一把椅子里,又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叫医生。”接着头也不回地跑离宴会现场。
      她没去找医生,而是找了个僻静地方给刘鑫打电话。

      “江少淮来了吗?”
      “哦,他忽然有事,说不来了。”
      应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喝道:“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故意的?”

      “他来不来有那么大关系吗?他在我爸爸公司工作,又不会飞了。今天见不到明天你去我爸公司找他就好,你那么急干嘛?”刘鑫说。
      “我就是要今晚见他!刘鑫你给我听着,给你十分钟,今晚你要是找不出他在哪儿,咱们就绝交!听到没!?”应簌威吓。
      “哎应簌你怎么……”
      刘鑫话没说完,应簌挂了电话。

      刘鑫拿着手机抓耳挠腮,在一旁的大姐刘淼看他这样,问:“小鑫,出了什么事?”
      “应簌非要我找出江少淮在哪儿。”刘鑫丧气地说,“说要是找不到就跟我绝交。”
      刘淼柳眉微皱,问:“她跟江少淮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怎么知道?”刘鑫东张西望,嘟嘟囔囔地说,“今天突然要找他的,以前从没听她提到过的。徐恪在那边,我过去问问。”
      刘淼看刘鑫跑到徐恪那边,又看不远处坐在椅子里东张西望的柯正豪,想了想,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

      徐恪也不知道江少淮的下落,刘鑫垂头丧气地回到刘淼身边,刘淼把手机递过来,屏幕上赫然是江少淮的照片,光线黯淡像素不高,四周环境有种鬼魅感。
      “他在Rex,9号包厢。”刘淼说,“这是一分钟前Rex的店长拍的照片。”

      刘鑫大喜过望,抓过手机来把照片转到自己手机上,又立刻转给应簌。
      “谢谢姐!”刘鑫兴奋地说。
      刘淼红唇轻扯,伸手把手机从刘鑫手里拿回来,目光朝柯正豪那儿飘了下,双臂环起,低声自语:“果然是朵罂粟,一个一个的,沾了就戒不掉。”

      “姐,你不能这么说她。”刘鑫却正色道。
      “好了,我有事,今晚你跟爸爸回家。”刘淼说完,朝柯正豪走过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三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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