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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十五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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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激吻中,柯正豪落荒而逃,老五暗暗发笑,笑里隐含大仇得报的畅快。
徐恪踢了老五一脚,老五哼了声:“老子就是看他不顺眼,让他摆大少爷的臭架子……”
话没说完又被徐恪踢了一脚。
老五冷笑,搂住身旁的女人,拇指一翻指向亲在一起的两人:“咱俩也玩下?”女人飞老五一个媚眼,掐他一把,老五压上去就亲。
酒劲儿上来,应簌昏睡在江少淮怀里。江少淮把长指插入领带内扯了扯,对四叔说:“让四叔见笑了。”
四叔叼着雪茄,嘴角轻扯:“理解理解,年轻人嘛,难免克制不住。只不过……”
“四叔有话直说”江少淮说。
四叔似笑非笑,瞧了应簌一眼,这才说:“这位应小姐是柯正豪多年来的心头好,江老板贸然出手抢了,就不怕得罪了他父亲柯印湘?”
江少淮把应簌往上托了托,把她的头安放到自己肩窝处,垂眸看着她,思索片刻,便又抬眼看四叔,冷冷地问:“得罪了柯印湘,又怎样?”
四叔闲闲一笑:“刘家的生意可还需仰仗柯先生。”
闻言,江少淮不语。
“所以,江老板还是量力而为比较好。”四叔继续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一个女人而已,江老板如果为了她跟柯家交恶,别连累的刘家生意不好做,惹刘先生怪罪。”
老五不满插嘴:“四叔,那柯正豪算个什么玩意儿……”
“老五!”江少淮喝道。
老五不情愿,噤声。
四叔脸上露出满意地微笑,哪知江少淮问:“四叔,刘家做什么生意,你我都清楚。会受柯家影响的,不过是进口内销这一项。可这些对比刘家其他的生意来说,可以不值一提。可听您刚才的意思,得罪了柯家仿佛非同小可。难道说柯家也……”江少淮的食指朝前边一指,不远处在舞台下的暗处,几个人正在偷偷做着毒品的交易。
四叔脸色微变,江少淮则继续说:“有涉及这种生意?”
四叔不语。
江少淮则微微一笑,说:“如果是的话,四叔不妨直说,我断然不会碰柯少爷看中的女人。”
四叔叼着雪茄,身子往后靠,眯缝着眼睛盯着江少淮。
江少淮轻哂,说:“四叔不便说,少淮不会勉强。我女人累了,不好意思今天不能陪您。老五!”
老五立刻应声。
“我先走一步,陪四叔玩得尽兴点儿。”江少淮吩咐过后,抱起应簌走出包厢。
徐恪立刻起身跟出去。
出了夜店,到车旁,徐恪拉开后座车门,江少淮把应簌送进去,之后两人上车,徐恪开车,江少淮坐副驾驶。
“老大,刘先生怎么突然对空气净化设备感兴趣了?”徐恪开着车问。
江少淮在看手机,屏幕上是疗养院那个病房,老人依旧安静地躺着,桌上的花瓶里插着康乃馨。
见江少淮不答,徐恪默默开车。
“明早叫人去把房里的花换了。”江少淮低声吩咐。
徐恪瞟见手机上的画面,心下明了,应了声:“是。”
“要红玫瑰。”江少淮说。他要跟宋队取得联络。
徐恪说:“好的。”
江少淮收起手机,看着窗外夜色。
从今晚四叔的表现上来看,他可以确信柯印湘是“佛爷”无疑。还有刘庆华突然投资柯正豪的空气净化器项目,他要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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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簌醒来是周六上午十一点,口干舌燥,头疼得就被雷神的锤子砸过一样,她抱着枕头难受得直哼哼。
孟初然端着水进来,把应簌从被子里挖出来喂她。
“舒服了?”孟初然问。
应簌抱着杯子贪婪地舔掉最后一滴水,脑袋一垂下巴抵到胸口,黑发散了一床,她哼唧:“没有……”
“晚上跟人出去疯,还喝酒!该!”孟初然骂。
声音传入应簌耳里,就像钻头钻耳膜,她难过地说:“妈,小声点儿。”
孟初然托着应簌的下巴让她抬起头,应簌顺势向后倒到枕头上,孟初然又把她拉起来。应簌被折腾恼了,叫唤:“妈你干嘛呀!?”
孟初然把应簌画的一副江少淮的素描举到她面前,问:“说,这人是谁?”
应簌掀起眼皮看一眼,又闭上,不耐烦地说:“不认识啦!”
“不认识他昨晚怎么会把你抱回来?说!你在外面瞎混什么呢?”孟初然根本不信。
应簌眼睛一亮,瞬间把头疼给忘了,抓着孟初然问:“他抱我回来的?他怎么抱的?”
看女儿这幅花痴的样子孟初然气得要命,就骗她:“抗肩膀上那种抱,就跟抗了头猪似的!”
不是公主抱啊……
昨晚的记忆只到把西瓜汁撒了那里,后头她就断片了。
想到“扛猪”,应簌就颓了,哀怨瞪那画一眼,心里骂一句“笨蛋”,她身子一歪又趴进被窝里,哼哼唧唧地继续喊头疼,任孟初然怎么拉扯也不肯起来了。
杭峰敲敲门,孟初然回头。
“小然,我去了啊。”杭峰说,面色略带紧张。
孟初然应簌出去,把门掩上。
应簌抱着被子,能听到外头生母跟继父的谈话。
“东西都带了吗?”孟初然问。
“带了。”杭峰说。
“你再查一遍,别漏了什么,还得回来拿。”
片刻后。
“你看,都齐了。你的身份证,房产证,银行存款证明,还有授权委托书,都在呢。”杭峰说。
“见了银行的人,你把事情问清楚再签协议。”孟初然说,“抵押贷款不是小事,小心栽跟头。”
“银行的人是张经理的朋友,我们之前见过两次,挺可靠的,你不要担心。”杭峰安慰。
“人心隔肚皮,张经理也未必可靠。这些是咱们的所有财产,不是小数目,你得注意提防。”孟初然嘱咐。
“我知道。”杭峰说,“我走了啊。你陪小簌吧。她要是好点儿了晚上咱们仨出去搓一顿。”
应簌听出来一点儿什么,忍着头疼下了床,扶着墙从房里走出来。
孟初然坐在沙发那儿喝茶,保姆在拖地。
“妈,杭叔要办抵押贷款?”应簌揉着额头问。
孟初然哼了声,轻飘飘道:“难得你还知道关心家里的事儿。你杭叔想升级酒店客房的硬件设施,钱不凑手,所以想办抵押贷款拆借资金。”
应簌疑惑地皱皱眉头,问:“他怎么突然想要升级客房了?”
孟初然叹气,把茶杯放到茶几,说:“是那个张经理的提议。这半年酒店利润一直不好,你杭叔着急。张经理说根源在于酒店硬件老旧导致客源不好,他才会动了升级的心思。”
“那要很多钱吧?”应簌问。
“一间客房就得十几万,更别提大堂的装修,还有会议室,餐厅,泳池。再算上歇业期间的损失,得上千万。”孟初然说。
应簌眼睛转了转,问:“杭叔可以去跟爸爸借呀?”
她是想贷款利息白给了银行,反倒不如给了自家人。
孟初然冷笑,说:“他去借过了。你爸爸肯借,可赵雪霞不肯。她一直气你爸跟我离婚时给了我太多家产,怕我继续占她家便宜。”
应簌想想赵雪霞平时的作为,确实像是她能干出来的。
这赵雪霞是个手段厉害的女人,离婚后带着一个孩子,在她爸爸公司做个普通文员,把她爸爸迷得天旋地转,生生把她父母给搅和散了。
幸好应桐不像她。
“快去洗澡,看你邋遢的。”孟初然嫌弃地说。
大人的世界永远那么复杂,应簌无法可想,乖乖回去自己房间。
下午杭峰回来了,意气风发志得意满,说贷款资料都弄好了,周一银行审核,预计再一周就能拿到钱了。
晚上一家三口出去吃饭,饭桌上,杭峰笑呵呵地跟应簌说:“昨晚那个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挺不错。小伙子精神,个子又高,一看就是个体面人。”
江少淮被夸应簌自然开心,甜甜一笑,傲娇道:“那还用说?”
见应簌不抗拒,杭峰借势问:“跟叔透个底,他是干什么的?家世怎么样?比柯正豪强吗?”
又来打探底细?
应簌瞬间翻脸,冷哼一声:“不告诉你。”
套不出话的杭峰偷眼瞧孟初然,孟初然不满地翻了个白眼。
第二天周日,应簌整个上午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画素描。依旧是画江少淮,她画了六幅,下午她拿着画去了学校,放在画室的角落里,给素描老师发短信说周一要离开海城,不能来见他了。
消磨两日之后,便到了周一,该出发去京市了。
徐恪中午开车到楼下接她,应簌拖着能装下一个人的旅行箱从楼里出来,把徐恪吓到了。应簌拍拍旅行箱:“有什么好惊讶的?女孩子嘛,要用的东西多。”
徐恪不好发表意见,把旅行箱扛起来放到后备箱。
到了机场,跟江少淮老五还有阳子三人会合,应簌才发现人家都是轻装简行,只她带个大箱子。
她偷偷看江少淮,他那张雕像脸没什么情绪浮动,老五调侃:“小嫂子,你是打算把家搬到京市去?”
应簌噘嘴:“待会儿上了飞机你别跟我要吃的!”
一小时后登机,头等舱,应簌本来把自己跟江少淮订在一起,江少淮却让老五过去坐,自己跟徐恪坐在一处,在应簌他们的前排。
飞行时间两小时,应簌狠狠地嚼牛肉干,老五故意从她袋子里偷了块,应簌也懒得理他。
“小嫂子,跟老大吵架了?”老五问。
“没有。”应簌冷冷说。
老五把腿上的安全带拨开,凑到应簌耳边低声:“吵架不怕,这次到了京市,我帮你。”
应簌疑惑地瞅瞅老五,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老五冲她比了两个V,又坐回去。
神神经经的!
应簌心里想,别过眼,继续狠狠地嚼牛肉干。
飞机落地京市机场,司机阳子先去取了租好的车,而后五人同坐一车赶往酒店。
到了酒店,徐恪怕应簌不懂,要了几个人的身份证去前台办理入住手续。应簌急忙跟着他过去。
徐恪以为应簌好学,便教她:“先跟前台报上订房人姓名,再把身份证给他们,他们办完登记手续就会把房卡给你。”
这些应簌当然懂,虚应着,盯着徐恪把几个人的身份证交给前台的小伙子。
小伙子验过身份证后,把房卡装在纸袋里递出来,对徐恪说:“先生,您订了一间行政套,三间大床房,总共四间,房卡您收好,早晨到餐厅报房号即可用餐。”
“四间?”徐恪问。
“对,四间。”小伙子重复,“一间行政套,三间大床房。”又翻了翻备忘录,说,“订房的时候跟您那边有确认,行政套是两人同住。”
“同住?”徐恪问。
应簌把房卡夺了过来。
徐恪疑惑,应簌红着脸对徐恪低声:“不许说出去!”
说完她转身跑了。
徐恪秒懂,继而挠挠头。
四间房在同一层,到时候也用不着他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