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在遗忘之后》云深影

249、第74章

　　做了什么约定肯定不能讲给当事人之外的人听，在谢影寰开口问话的时候，我就又后悔了，怎么只是见了秦永芳一个笑容就决定帮他了呢，他有没有便宜于我而言都没有好处！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没用了，只能硬着头皮配合二庄主。
　　“我与水姑娘约定，若是她能治好我的病，我给付给她高额的诊费。”二庄主怕我一时改变主意便立即抢在我开口前答了谢影寰的话。
　　“其实这件事完全不必约定，治病付诊费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只要病能治好，我愿意倾尽所有，并且，今后愿意为姑娘赴汤蹈火，但凡姑娘想要什么，我都会为姑娘拿到。”秦永芳听了二庄主的解释便轻松的笑出声，并给我承诺。
　　“真是一个不错的承诺，是吧二庄主，看来，我是非要医好你不可了，真想不到我还有机会捡到这样的美差，看来我的运气不错，遇上我这样的大夫，二庄主的运气也应该算是不错。”这个承诺可比二庄主的还要重，我可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有趣的事情。
　　“水姑娘，自己的所欠的债自己承担，我的条件已经够好了，永芳的承诺你不必当真，也不能当真，那些言语只是她心急时的胡言乱语。”二庄主阻止我接受秦永芳的好意，毕竟他也知道这是什么回事，骗了她，他已经够不安，还让她因此向别人许诺，不是更欠她的了么，到时候还怎么能断得清。
　　“不是，不是胡言乱语，是真的，若是姑娘不信，若是姑娘需要，我可以发誓！”秦永芳见我笑得怪异，心里便没有了底，便着急让我相信她的话。
　　我正想笑话二庄主，可在无意中瞥见谢影寰看着秦永芳侧脸发愣时，我便坚定了讨秦永芳便宜的决定。此时的二庄主想要说什么，可又不能说什么，只能连声叹息；谢影寰回过神时，便是看着我不语，眼神似在寻问我，为什么要那样；全场最高兴的只有秦永芳，她说她会记得她说的话，但凡我有要求，即使没有原由，她也会去完成；至于我，当然要是高兴了，我陪着秦永芳笑得格外灿烂。
　　至此，事情也算告一段落。在秦永芳与谢影寰等人离开后，二庄主便开始对我提出了新的要求：“你帮我想办法，我要出门，成天在庄里面待着，我已经非常厌烦。”
　　“你是这庄里的二庄主，要出去还不容易，大门摆在哪你不知道？你爱上哪就上哪，没事别来吵我就行。”这二庄主的话怎么那么莫名其妙。
　　“永芳不让我出门，他们一直觉得我已经是绝望，说不好离开山庄后，就再也不会回来，随便找一个地方等死，在你没来之前的日子，我一直是受人看管；至于翻墙，那是不可能的，我中了毒，动武会让自己死得更快，没有找到新的办法之前，我不会冒失的用那样的方法出门。”二庄主叹息着答道。
　　“你怕她？在外面等死和在这里等死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死，难道是为了帮你收尸，来年可以去帮你上坟？她那么有心，你又何必再去逆了她的心愿，她不是也不容易么，你已经伤了她的心，却为何还要折腾她。”也许被人限制自由很辛苦，可是前提是在自己的欺骗之前，这还能怨得了人么，就算不爱一个人，也不见得是要那个人不得好过吧。
　　“我只要每天出去一次就好，我已经一个月没见到外面是什么样了，我知道我单独出去，她不放心，你可以跟她说，你会与我一同出去。”说到最后，二庄主的态度一直强硬，可也在语气中透露出哀求。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觉得二庄主很可怜，于是在吃晚饭的时候，我以经常在一个地方对病人太过于压抑，反倒不容易治愈为理由，跟秦永芳说明了二庄主的想法。尽管秦永芳不愿意，可是仍然勉强的同意了我的打算。我的打算？是的，自从我与二庄主狼狈为奸后，他的愿望自然就是我的打算，那样形容是有些不好听，可是也确实是那么回事，我们现在能做的只能是祈祷事情不会被人拆穿。
　　最近虽然遇到的事情算好运，可是在好运中，为什么还要伴着那么多郁闷与懊恼，这几日我的悔恨次数在不断的上升。二庄主所谓的每日出门一次，虽是做到了，可是偏偏是每日要到吃晚饭的时间才回庄；而早上，更是天刚亮就要出门，这下哪还有我好过的日子，更重要的是为了配合他演戏，我还非要早他大半个时辰来熬那些没用的药，说到那些蠢事我就来气，我怎么会觉得他可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久不能出门，二庄主对出门总是特别感兴趣，他总是能早起来唤我熬药，就算是装成不听见他的敲门声，他也会不厌其烦的拍到我受不了为止；更要命的是，二庄主外出只是为了去钓鱼，钓到的鱼又在归庄前都放了，到现在，我已经是连续十几日这般跟着他混日子。他的解释是说，他这样做有很多好处，其中一条是，可以使得秦永芳无法找到他。
　　二庄主就算是再怎么防，也还有被捉到的时候，那日所有人都在等我们两人吃饭，让我与二庄主无比尴尬。
　　饭桌上，秦永芳说道：“看来果真如水姑娘说言，大哥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咱们请水姑娘还真是请对了人。不知道这几日你们去哪儿打转，我们虽说也在城中进进出出的，可总没遇上，也不知道城中何时有那么好玩的地方，能让大哥如此流连且不厌烦。”
　　“去老地方钓鱼，那个地方的空气不错，这才让我感觉神轻气爽。”二庄主愣了片刻之后答道。
　　“大哥不是不喜与女子一同去钓鱼么？你之前总说女子没耐心，可这次，每日你都能尽兴啊，就在刚才，你还未到大堂前，我们在大老远的地方，都能听得到你的笑声。”秦永芳虽故做无意提起，可语气里泛起的酸气还是能让人明显感觉得到。
　　“之前所说的并不是借口，我一直是那样，但是她算是个例外，她很安静，事着她跟没带一般。”二庄主侧脸看了我一眼，便又对秦永芳笑答。
　　我当然安静了，每天那么早就被他叫醒，而每晚他还要去我那儿坐着到夜深，我哪能经得起他这般折腾，所以白日里上了小船后，当船划到河心，四周安静下来的时候，我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到醒的时候，也到了晌午，随意吃些什么，再回来钓一会鱼，下午很快就过去了。
　　“她能安静到能让你忍受？”蓝简南对于二庄主的话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我先回房了。”听到诸如此类的话题，我哪还能吃得下去，我随意吃了几口之后，就打算先行离开，跟他们在一起吃饭真是非常不自在，毕竟我是个外人，这也怪不得。
　　“你吃饱了？我也不吃了，我跟你过去吧，也省得你熬好药后，还要找人来唤我，那多麻烦，再等我去到的时候，药也凉了，效果也就没那么好了。”我刚起身，二庄主也赶紧起身，并解释，那话虽然是跟我说的，可是应该是要说给他们那些人听的。
　　这下我还有什么话好说，“你随意吧。”二庄主在得到我的答案后，便跟在身后与我一同离开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