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鹿岛》李霸霸

6、良心

　　下午数学考试最后一道大题还真让顾沉蒙对了，鹿染咬了咬嘴唇还是听话的选择了放弃。

　　“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突然跟自己讲题？”这个念头其实一直在鹿染的脑子里转来转去，好不容易交了卷子后，鹿染又纠结了起来。

　　这个年龄的少年自尊心都很强的，她本来以为顾沉再也不会理她了。

　　“我刚才瞟到顾沉的卷子了，他也没做最后一题。”鹿染从厕所里出来听到一个女生说道。

　　另一个女生道：“不会吧，周趣都做了的，他刚还去跟老师对答案呢。”

　　鹿染知道周趣是顾沉在全年级第一位置上的竞争对手，原来让自己别做是因为他自己也不会啊。

　　“上午考完语文他还被叫到办公室了，看来这次第一稳稳的是周趣了。”

　　语文考试？鹿染想到那本五颜六色的霸道总裁文，还有上面勾的那些句子，一阵恶寒。

　　顾沉看起来那么高冷闷骚，原来全是跟着言情小说里学的。

　　接下来的理综和英语鹿染发挥的都不错，跟着对了下答案也算是有数了。考试结束鹿染正准备下楼去抱书筐，却发现放着自己背包的书筐就放到了楼梯间。旁边有几个男生还在陆陆续续帮女生上下搬运。

　　“谢谢啊。”鹿染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给她抬上来的，只能对着他们一起说道。

　　看着鹿染抱着书筐进了教室，几个男生才交头接耳起来。

　　“你给她弄上来的？”

　　“不是啊。”

　　“我们谁会帮她啊，她事儿那么多。”

　　“那书筐我们搬的时候就放那了，我都不知道是她的，不然我就给她抱下去了。”

　　“哈哈哈，你也太损了。”

　　而另一边的楼下教室那两个之前议论鹿染的女生正围着被顾沉扔的散落一地的书，其中一个率先开了口，“你是说顾沉他主动帮你抱书筐？”

　　“对呀，可是他怎么能这么乱扔呢。”另一个女生委委屈屈的说道。

　　“哎呀，可能是人太多了不小心把你书筐踢到了吧。顾沉可不是会帮人抱东西的人，既然主动帮你了肯定是不会故意扔你东西的。”

　　“也是，可能是谁没素质踢到了又不帮我弄好吧。”

　　于是某个没素质的人在暗戳戳的去帮鹿染把书筐抬上来后，正悠闲的看着窗外的云。

　　月考的成绩下来后鹿染排到了第七十名，能混到年级前一百也还算是比较不错的，没有对不起自己刷那么多题。

　　只是顾沉就不那么好了，鹿染路過辦公室时看到顾沈站在裡面和老師說著些什么。他这回不仅没能和周趣争第一，就连前十的位置都没能保住，排到了第49名。

　　“你这个语文作文怎么能不写完呢，我老是跟你们讲高考差一分就是千万人，你看你这个不把字数写够一来就给扣了个15……你说说你是不是要被十五万人碾压了。”

　　“这不是高考。”顾沉的语气不缓不慢。

　　徐老师立刻语重心长道：“又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每一次考试都要当成高考来检验自己，你就是太自以为是了，这次也算给你个打击，好好的去把心给沉一沉，学学别人周趣多做题，别老往操场跑，高三了都不知道紧张……非要等到分数落到卷子上了再来抓紧就晚了。”

　　顾沉的右手微微一颤，谁都没注意到他的食指关节处的浮肿。

　　他抱着鹿染摔倒的时候，食指受到了鹿染和书筐的双重挤压，之后连弯曲都变得困难。医务室的中年大叔只给了瓶活血化瘀的药水，让他请假去医院看看说可能是轻微骨折了。

　　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直接回了教室考试，只是写字的速度受到了影响而已。

　　是不是第一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他没有申请国外大学的打算，月考成绩再高都不是高考。他之前之所以去保持前三的记录还同那个周趣争第一不过是想要那个人注意自己而已，不过现在看来自己考差一些好像更有用。

　　“喂，你手没事吧。”放学后鹿染叫住走在自己前面的人，今天是星期六高三补完课放学的时间是下午六点。

　　鹿染在听说顾沉是因为作文没有写完的时候就想到了她和顾沉在下面教室摔倒的事，正常情况下作文怎么可能写不完，鹿染考了这么多年的语文只有在大姨妈来的第一天痛经的时候没把作文写完过。

　　“没事。”

　　“没事你怎么不骑车回家了？”

　　“关你什么事。”顾沉皱着眉语气不悦的说道。

　　鹿染没想到这句话有一天会被回敬道自己身上，耸耸肩膀说道：“只是觉得怎么也该跟你道个谢。”

　　顾沉闻言站定，低头挑眉盯着鹿染一字一句道：“早干嘛去了。”

　　我去，这货蹬鼻子上脸了，还嫌弃自己这个谢谢说晚了？

　　“现在说也不算晚吧，您需要我带您去医院吗，我看您这个还是要包一下的。”鹿染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的说道。

　　“不用。”顾沉转身就走，一副软硬不吃的态度。

　　鹿染看着顾沉的背影，今天他没有穿校服，肩胛骨在T恤下若影若现，手臂上的肌肉紧实，线条分明.......可是鹿染转念想到了顾沉那张没有表情的脸，还真是好好的阳光少年形象就这么毁了。

　　“不去就不去呗，反正我跟你道谢了咱们两不相欠。”鹿染追上去说道，不过这话说的十足的没有底气。

　　“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顾沉斜视着鹿染，十分的轻蔑。

　　鹿染小声道：“不被你吃了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