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又笙》Ttaka

7、07

　　林先生急的憋出一脑门的汗：“我的小祖宗唉！这两位真的是我千辛万苦找到的大师！”

　　他站在双方中间，左右为难扯着嗓子喊道：“柯烁！别闹了！你还想不想解决你那点事儿了？周老师您、您别生气……周老师，我替他给您道歉。他还是个孩子，不懂事，再加上最近敏感了一点……柯烁！还不快道歉！”

　　柯烁似乎此时才清醒过来，认清面前的三人。
　　人是林哥带来的，怎么会是私生饭呢？
　　而且来的人有男有女，那个男的……

　　柯烁对上那人似笑非笑的眼神，背后一凉，心反而变得沉静。汗从后背发出来，他捂住脸，虚弱的道歉：“抱歉，出事以后，我……太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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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4！”是从地方走出来的，是一点一点通过听众的支持的滋养长成了如今这样的参天大树。
　　所以，如今他们队内的每个人也依旧保持着与粉丝直接交流的习惯。

　　就算在菜场被围堵，私下聚会一举一动会被拍下照片发到网上，家门口会有蹲候的人，甚至是巡演回到的酒店房间打开门看见房间桌上摆放着礼物，他们也依旧初心不改。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份回报会变成造成悲剧的纵容。

　　“那天是我们专辑宣发的最后一场，我和朋友喝酒到很晚才回到房间。”柯烁的拳头握紧压在双膝之上，仿佛这样才能够克制住内心的惊惶，“我喝多了，困得不行便想直接上床睡觉。没想到……没想到有一个陌生电话不停地打进来，我手滑接了……”
　　“她说她是我的粉丝，非常喜欢我。愿意……愿意为了我奉献一切。”

　　对于那位粉丝自己来说，这是她表现真挚的爱的方式。
　　但是，对于柯烁来说，他没有感受到任何温暖爱意。

　　只有冰冷、惶然、害怕、愤怒等等负面情绪顺着后脊椎一寸一寸的爬上后脑。

　　柯烁埋下头，停顿了一会儿才冷静下来，继续说下去：“我也想好好劝说她，不必如此。但是……但是……”
　　酒精泡软了他的神经。
　　“我头疼欲裂，毫无耐心，狠狠的骂了她……”他哽咽着，后悔莫及，“我大概用了这世界上最肮脏的话去辱骂她，如果那晚我没有骂她的话，她是不是就……就不会自杀了？她来找我……一定是怪我……”

　　他说完，空气沉寂了几分钟。

　　林先生打破了沉闷黏稠的氛围：“总之事情就是这样，活着的时候缠着柯烁，死了还不放过他。我想请两位老师看看，今天怎么解决它……解决这件事。”

　　陆子芜拒绝了。
　　他随意摆了摆手：“周老师说现在解决不了。”
　　周又笙内心狂躁，表面镇定的接话道：“……嗯，我说过。”

　　“什么？！”林先生变了脸色，急切地喊出声。
　　陆子芜说：“你放心，我们有办法让它们不会再来。”

　　林先生顿了一下，勉强道：“那先这样吧。”

　　陆子芜来到柯烁面前，单膝蹲下与他平视：“抬头。”
　　他让柯烁抬起头后，用手背贴在对方的两眉之间，修长的中指缓缓弯曲，压至掌心之中，其他手指自然舒展。

　　在这一过程之中，周又笙看见有半透明的蔚蓝色气流从外顺着窗缝挤进房间内，在陆子芜手心之中汇集成小小的漩涡。

　　柯烁和林先生在旁表情茫然，似乎只有周又笙一人看到了这股气流。

　　气流汇集结束，眼见漩涡越转越快，越转越密。
　　在它浓缩成一点即将消失的一瞬间，陆子芜将它挑至指尖，反手弹出。另一只手则快速的捏开柯烁的下巴，将那一点蓝色颗粒送进他的嘴里。

　　陆子芜的动作很快。
　　柯烁不由得咽下后才反应过来：“你！”

　　话没说完，他脸色一变。

　　只感觉一股清爽的气从喉咙下沉丹田，再由丹田散发到全身各处。所有被噩梦缠绕的沉重和阴霾被涤荡一空。双目变得通彻，甚至连口鼻呼吸之间都觉得清爽了许多。

　　柯烁的变化肉眼可见，林先生不由大喜：“多谢陆老师！多谢周老师！”

　　陆子芜脸上依旧淡淡的，直起身垂眼深深看着面前喜形于色的两人，说：“今天，就先到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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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又笙迎着朝露才回到家中：“如果这么熬夜干下去，下一个猝死上社会新闻的八成就要是我……”她被站在门边的人吓了一跳，“荔荔，你不是出差了吗？这次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站在门口？”

　　“你去哪了？”王答荔的脸在微暗的晨曦中看不真切，模糊得像是隔了一层黑色雾气。
　　“我去工作了，”周又笙忽然想起手中拎着的东西，高兴地递过去，“那正好！这是你家‘94！’新鲜出炉的签名海报和CD，给你！”

　　王答荔伸手接过，随手扔在地上。
　　她又问：“你去哪了？”

　　周又笙终于发现舍友的不对劲：“荔荔，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王答荔轻笑一声。

　　“荔荔？”周又笙面露戒备。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呢？”王答荔轻柔的声音在将明未明的晨曦之中神秘又危险，“你不说，那我帮你说。”

　　“你也去了柯烁的房间是不是？”她双瞳漆黑，“你也上了他的床是不是？”

　　“嗒”
　　房门被反锁。